三支,还是四支人马,搅乱了局,墨都城下,火光冲天,也不知谁是谁,混乱中,戎稚看见一位锦衣银甲的男子,带领人马朝她冲过来,模样跟夜离有些相似,便猜出那是二王子,心知躲避不了,她也想见识一下二王子到底有多少能耐。
二王子的马上功夫很到家,她不善驭马,好在内力深厚,免强能战个平手,她得想办法拖他下马,二王子看穿了她的心转,缠着她不放,逼着她进了树林。
“墨都和你,本王总要得到一样,才不虚此行!”马上的二王子拍拍手,林子四周窜出几名黑衣卫士,将她团团围住,为首的是劝她开城的人。
她冷道:“做梦!”
“得到墨都,只是一国之王,得到你,便是异域的王,天下的王!”
二王子眼里的贪婪令她心寒,令同族兄弟相互残杀,血流成河却只为他一己之私,这样的人,别说异域的王,就算是一国的王,他也做不了。
“戎国公主,本王的四弟根本不爱你,他娶你只因父王所迫,况且你们之间还有世仇,跟着他,迟早难免一死,还不如跟本王合作,共享天下!”
她的心轻轻一缩,鼻子有点酸涩,即使她不爱他,或者不渴望得他的疼爱,但听到这话时,还是会觉得难过。
“如今你自身难保,还夸什么海口,天下,永远不会是你这种人的!”
“看你倒是个美艳如花的女人,嘴还挺硬,你独自一人,还胜得过本王这么多人?”
“谁说她独自一人?”密林中响起的声音,让她高兴的想掉眼泪,这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曼顿从密林中出现,身旁几名侍卫,一看就知是高手。
牧缘子对着二王子使了个眼色,二王子无奈之下,只得拔转马头,奔向别处。
“曼顿,哦,不,是昌王陛下!”她神情有些激动,许久不见,曼顿的气势越加尊贵,但脸上的笑容还是那样亲切。
“还是称曼顿自然些。”
“曼顿,我真不知要怎么感谢你。”她用力眨着眼睛,不想让泪水流下来。
“他增兵守茵措山之时,我觉得会有事发生,借巡查之际,来看看,你的伤,要不要紧?”曼顿有些担心,经他这么一提,她才觉得肩头有些痛,转头看了下,道:“哦,小伤,不妨事!”
“你跟我来,我有话要跟你说!”曼顿招招手,护卫位守住路口,他扶着戎稚,一直到密林深处。
一直在暗中跟随戎稚的黑衣女子停在路口处,林中树叶晃动,有碍视线,她掠上一棵高枝,隐约可见,昌王曼顿脱下了自己的外袍,然后是内衫,风吹得树枝一阵摇晃,之后,林中两人消失了一般不见踪影,她掠向山林的更高处,左右搜寻,还是看不见,心里暗骂戎稚是个不要脸的荡妇。
“曼顿,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如何能收,你留着罢!”
“江湖中已经是风云暗动,你的处境比我危险多了,你不想我以后经常冒险来乌国见你,就收下罢。”
“可这……”
“北安王曾向我打听你的消息,并嘱托我能多加关照于你!就算是我尊从了他的意愿。”
“大师哥,他还好么?”这种时候,听到远方亲友的消息,忍不住想哭,她转过头,目视远方密林,收回欲流的泪水。
他拍拍她的肩,道:“他很好,希望你也能过得好。”
“大师哥跟你是何关系?”
“说来话长,我是他姑表弟,我母亲是东都唐氏郡主,做为和亲公主,嫁入昌国,我长大后不久,被派往东都做质子,一直生活在东都京城,直到国中小人做祟,才被召回昌国。北安王一月前,曾去过昌国,闲谈中,才得知你是他的小师妹。”
“唉呀,遭了,不知外面打成什么样了!”
她把这事给忘到脑后去了,刚要动身,无意中发现,林中晃动的金甲,他来了,他在喀纳迪,怎会出在林子里,她以为自己看错了,定神细看了一下,确定是他。
“曼顿,快走,他来了!”
曼顿一惊,孤男寡女处于密林中,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他并不是怕夜昆仑,只是担心解释不清,反倒替她添乱。
“保重!”
曼顿的影子还未消失,他已经到了她面前,自然是看到了,她使劲按了一下自己的肩头,血沽沽地流出来,疼得她叫出了声。
他是打算追那个影子,想看看是何人,怎会跟她独处于林中。她叫了一声,想必伤的不轻,于是罢手,回头去看她。她的血很特别,一点也不腥,像是一种甜点心的味道。他卸下她的铠甲,扶她坐在地上,将肩头的衣衫拉开,傅药时,她轻轻蹙起眉,脸色白的吓人,疲劳,焦虑,憔悴,像山一样压了过来,她突然感觉自己有些支撑不住了。
他从自己的内袍上撕下一块白布,帮她包好肩头,那个黑影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是谁?”
她低着,整理自己的衣襟,故作不知,问道:“谁?”
“是二王子,还是另有他人?”他声音里充满怒意。
“我受伤了,没看清!”
“放肆!在孤王的面前,你的谎话还说得如此轻松?”他一掌拍在树干上,震落了一地的叶子,她越是掩饰,他越怀疑。
她站起,冷冷一笑:“陛下就是这样对待辛苦为您守卫江山的人吗?”
“你是孤王的王后,江山同样是你的。”
“明知道你娶我嫁都非本意,你的江山,为何要还我用别人的血染红?”转过身,背对着他,他接受戎戈的条件,封她为后,也有自己的目的,何必每次都做出受伤者的样子。
“谁的江山不是用血染红?”
因为生气,她的脸愈加苍白,他软了心,不想再争。刚才她不惜弄伤自己,掩护那个男人逃走,他是一时难忍心头怒火,才冷语相加,在喀纳迪,他试图纵情酒色,忘却心中的倩影,不想越是如此,越是挂怀。千里奔波,他是真担心,也是真害怕。度步过去,从背后拥住她,卸去衣甲,她的身形更加单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