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炔和青雨去洛府,青雨身边带个拧着药箱的下人,这也正常。
没想到这青雨姑娘会再次上门复诊,这洛家自然是奉若上宾,再有这姑娘如今已是待嫁之身,按规矩本来是不易多走动的。
看来,这白家这位姑娘,和她大姐还是有些想象的。
一番诊断,告之病情已是大好,只要注意稳固就可以了,这消息,让洛家人都分外的欣喜,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就邀请人家姑娘在府上用膳。
青雨顺势答应,本来,来的时间点就是算好的,这用了膳,喝了茶,自然是要走动走动,消消食。
女孩子都爱看个花草,正好公主这肚子也大了,近临盆,要多走动走动,就一起去赏花,洛夫人的花草在城里也是出名的。
时间差不多了,青雨才起身告辞,天黑之前,有个人还要入宫去回信。
南宫炔再次回到皇宫,天色已将晚了,这南宫少主头一回给人但下人使唤,还颇有些样子,一趟袭来,青雨不让他说话,绝不开口。
"皇上,皇后,那个洛夫人种的那种话,的确没见过,香味也很淡,雨儿问了句,那洛夫人说,那花叫惜缘,是孤品,每年开两次花,夏季和冬季,很是奇特,另外,她那有些药草药花,确都不是咱们要找的那几样,因外,那洛夫人的身子,这些年,反复不好,确是与那花房的一味药草有关。"
"那为何现在不反复了?"秦玥玺抓住重点,既然他看到那药草了,说明那药草都在。
南宫炔瞥了他一眼,急什么,让他喝口水,润了下口道:"那洛家出事后,洛夫人就很少去花房,机会都在公主的院子陪儿媳妇,所以,用了雨儿姑娘的药,自然就好了,但是往后,就不知道了。"
那药草看似不起眼,性子却厉害得很,不会要人命,就会让人的身子骨一直羸弱,但是,需要很长的时间慢慢中毒,偶尔去看个一两次,两三次,都没事。
青锦缓缓坐下,一手搁置在桌面上,一手撑着头,桌面上的手指微微弹起,富有节奏的敲击着。
"你是说,洛夫人的身子,是因为那草才感觉不适,但是,洛夫人既擅侍弄花草,怎会不知道,花草的习性,她是故意为之?"奇怪了,还有人了让自己中毒,而且,这身子不爽一下来,就是这么多年,图什么?
不一定,南宫炔摇了摇头,眼神略有些迷离,这女人想事的样子,还是一点没变,"那盆草,放的位置比较隐蔽,在一堆的花草掩盖下的角落里,而且,那香味极淡,让满屋子的花香掩盖的几乎闻不到。"
但是,不巧,他的鼻子好使,洛夫人是惜花,但是,她似乎最看中的还是那盆孤品,惜缘,别的花逗留的眼神,远没有那株多。
别人放的?秦玥玺和青锦互看一眼,这还真是迷雾重重,但可以肯定一点,那就洛夫人的病,并非什么产后落下的症状,而是那花草的作用。
的确从洛夫人的身上,也找不出她要做这些事的理由,但是很多事,又解释不通,很奇怪。
"今天劳烦你了。"秦玥玺还是客气的,不过,对于南宫炔总是不老实的眼神,狠不得一脚招呼过去,这家伙,难道不知,非礼勿视吗?
阿锦现在这幅模样,他还看的一脸色眯样,也是难为他。
"皇上客气了,明天可能会比较精彩,草民看,这天色也不早了,皇后这身子,不宜太操劳,是不是该回去休息了。"这查案什么的,都是顺带的,他到这宫中,主要是监督这女人,安全的把他干儿子或者干女儿平安生下来。
这女人,就是当娘,也不太靠谱。
哟,这就关心他家阿锦的身子了,哼,心里不爽,可人家又说到自己心坎上了,"阿锦,天色不早,今天就别想了,先回去休息,明天,或许很多事就知道了。"
"好!"多思无意,不如早些休息。
"对了,去韩家姑娘府上的人回来没,那些花草可有异样?"南宫炔突然问了这么句,总觉得,这些花花草草,中间有些诡异。
秦玥玺瞪了他一眼,不是说不说了吗?"已经回来了,这韩小姐,的确是个花痴,搜罗了不少的奇花异草,对她的花也宝贝的很,没发现什么异样,但是,在韩小姐的院子中,也发现了一株与洛夫人同样的孤品,就是惜缘。"
"明白了,草民晚上有点事,先出去溜达一圈,晚上有红雾前辈在,宸宫也没事。"他还是喜欢,眼见为实。
明白他的意思,这是要夜闯人家姑娘的花园了,也不怕当成采花贼给办了。
"万事小心。"青锦知道,这人也是脾气倔的,想一出是一出,要想说动他别去,比较困难。
"告辞,好生休息。"这话,是对青锦说的,至于秦玥玺,一直防贼似的盯着他,哪里休息的安生。
这位南宫少主,还真是有意思的,杨喜默不作声,不过,也是少见皇上这么生动的时候,没什么不妥的,皇后人就在,肚子里还怀着龙种,皇上也是,呸小气了些。
这种事,可没小气不小气一说,杨喜这孤寡老人,自然是不懂。
宸宫忐忑坐了一天,总算盼到青锦回来,暖春立刻卸下伪装,帮着收拾。
黎叔这两天修养的,人看起来已经好多了,但是,伤口不大,毒解开了,也就没什么大事了。
"小姐,外头清醒如何?我这身子也没事了,要不明天,我出去一趟,白墨刚接手外头的人,怕用起来,不顺手。"知道青锦现在急需要能帮上忙的,他却在这宫中,天天闲着,养着。
喝着影婶炖的汤,青锦摇头,白墨虽然刚接手,但是也不至于用不动人,她的人,都是看令牌行事,之前,交接的时候,黎叔已经吩咐下去了,白墨的印子,现在是起作用的。
"黎叔,你就安心在宸宫呆着,白墨那边,都已安排好了,这城里现在所有人的一举一动,都会随时知道。"青锦也不怕泄底,当着秦玥玺的面就抖露出来。
这个皇后,可不是虚当的,总的有点自己的东西拽在手上,这些人,平时,也是不用的,非到关键时候,不会动他们。
未免恩科生乱,此时大锦要稳,加上,她不想肚子里的孩子再有危险,所以才会动用这些暗庄。
这些桩子,用了就暴露了,不过,阿玺可不会动她的人,而其他人,不一定发现的了。
秦玥玺笑笑,她如此,他才安心,若是她不懂得如何自保,手上没点东西,这往后越来越多的暗流,就难以应付了。
"明天恩科成绩出来,有些考生就会离城,这城里的人就会少很多,暗中之人再有动作,也会清晰起来,哪几个替考的,已在视线内,明天一有异动就会发现。"
"恩,明天正好,月景明的第二个三天之约也到了,看这三天的天气,果然也是没错的。"
"恩,放心吧,若正有此能,大锦需要,朕就会用,现在都城开始投建,户部有些吃紧,白大人最近也是忙的不可开交啊。"他记得,青锦好像挺看好他们家的一个小子,叫青远的。
知道他什么意思,果断拒绝,顺带挽了他一眼,"不行,他有本事,就一步步来,明天看他成绩,是快料子,就埋不了,有些方便可以给,有些体面,的自己挣。"
他的皇后,果然是与众不同的,不过是想着,既然她看中的应该差不了,就让那孩子帮帮他大伯试试,反正都是大锦的人。
"好了,都听你的,你说如何,就如何,收拾收拾,洗漱一下,好好休息。"
"恩。"
明天成绩就出来了,不知道,那家伙可有考中?暖春突然分心了一下,一想,又觉得自己有病,没事管人家过不过的干嘛。
这一夜,多少人是睡不着的,这恩科成绩即将揭晓,虽是第一考,可这成绩关乎着能否进更进一步啊。
这考上元生,也是大锦的头一批元生,自然是不一样的,恩科谁不想一举夺魁,可是凤毛麟角的,站出来的人,只能有那么几个。
大多数还是心里有个度量的,知道自己的斤两。
恩科张榜处,一大早就围满了人,这些成绩,都是经过几个昼夜才阅出来的,元生中也是不乏锦绣文章的。
三声锣响,终于看到官差出来张榜了,人群开始边的蜂拥躁动起来,即便是平时看着淡定的,此刻也是伸长了脖子,紧张的等着看。
这红帮上贴的就是已经考上元生的,如果找不到自己的名字,就可以包袱收拾收拾,准备回家了。
这么多考生,能考上元生的,最多不过一半,这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就够他们揪心的了。
红榜张贴好,官差就在一旁维护次序,这元生,也是要去报喜的,就是去通报一声,不像才生,还会敲锣打鼓的,热闹的很。
钟勉励熬不过钟老伯的心切,只好来凑热闹,在几张大红纸上,密密麻麻的人名堆里,总算找到了自己的名字,擦着汗回去复命。
元生考是不排名的,只有中与没中两说。
但报喜的人到了樊家和韩家,那是真叫一个热闹,官差蒙了,各家接待的人也蒙了,本来都只是管事的出来招呼一下,还以为搞错了。
可是,看着喜单,红纸黑字,写的清楚明白,两家都要愁坏了。
女子报名参加恩科,这不胡闹吗?虽没明文规定,女子不得参加恩科,可是…也没有先列啊,虽然当年是有个武状元,可人家那也是武状元啊,不是文科啊。
恐怕,也没有哪家,考中了还这么惆怅的。
外头是几家欢喜,几家愁,考中的欢欣鼓舞,没考中的,垂头丧气。
至于那几个替考的,六个人中,有四个通过,都是在秦玥玺的受益下,其实,光看考卷,也是没问题的,只是那两个未中的,心里别提多失落了,扭头就去找替考的人。
暗中一直有人跟着,听说替考没中,替考的人先是不信,将钱悉数退还后,听他们谈话,是之前就有协定,没考中,退还财务,两不相欠。
这那几个替考中的人,去交付另一半酬金时,都被人直接击混,用马车拖到了城外,包括那两个拿着退款去挥霍消愁的人。
人都直接装进了箱子里,看起来,动作麻利迅速,分几辆马车,现在,出城回乡的书生特别多,门口的守卫,也只是检查,并未查箱什么的。
人家都是失意书生,没必要添堵。
几辆马车到了城外偏远些的地方,汇合在一起,将人都丢了出来,准备挖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