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不过数载是什么意思...
这人怎么可能活不过数载,瞎说,庸医,她身边的雨儿、红雾前辈、还有那南宫少主,哪个不是当世神医,他们都是摆设啊。
都给她把过脉,用过药,身子都是他们看顾的,他们能不知道吗?
别说其他人,暖春第一个不相信,就床上那人,活不过数载谁信啊,天天一副江山社稷装在心间的样子,这大锦才统一,她哪里舍得...开什么玩笑。
再说,她那么强悍的...
秦玥玺整个身子都僵了,木然坐在床边,抓着青锦的手,"说清楚。"声音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林太医也知道,这话说出来,他的小命都悬了,但是,他若不说,也不行啊,万一皇后有个好歹,那他一样是个死。
"回皇上,娘娘体内,素有寒疾,应是自幼就带的,本不至于要命,好好调理应该无大碍,但是,娘娘的身体好像几年前受了很重的寒冻,伤及根本了,寒气入骨了,这每逢秋冬,就会浑身发寒,寒气攻心,一年一年下来,这人的身子,就禁不起折腾了,照现在的情况看...最多还有七年左右。"这并非一般的寒疾。
是伤及根本,毁了基础,入了骨髓,寒气在骨髓中游走全身,经年累月,形成了寒毒,清不掉,散不去,这身子被消耗殆尽是迟早的事。
皇后这是用了不知道多少好药给治着,养着,才能看起来跟正常人差不多,但是治标不治本,只能克制发作时的寒痛,但这寒毒是依然在损耗本身的。
七年......
"浑说,娘娘的寒疾若是如此严重,怎么会怀上孩子?"暖春不信,皇上是不是糊涂了。
林御医也好奇,叹了口气,"这就是奇迹吧,这个孩子经历这寒疾诱发,现在依然安祥,是皇后和皇上之福,是上苍保佑啊...但是,寒疾在身,怀孩子是万分凶险的。"
这不是头三个月的问题,这天气是渐渐往寒里去,等到天冷了,就是月份大些,也一样是个未知数,说没可能就没了,还有可能早产等等问题,这生产时,母子是否能安全,也不知道。
"都出去,谁要是敢透出一个字,朕要他脑袋,皇后只是偶有不适,明白吗?"秦玥玺的声音依然冷冷的,仔细听有些细微的颤音。
屋子里其实就三个人,三人齐齐跪着,"奴婢明白。"
出了寝宫,林太医摸了摸额头,豆大的汗珠擦了又冒出来。
"林御医,皇上的话,您应该听明白了,回去该怎么说,不用奴婢说,娘娘洪福齐天,一定长命百岁。"简姑姑是提醒他,也是在警告。
这位娘娘,是她的娘亲,怎可能有事,不过,这身子,受些罪,在所难免,真难!
暖春还在迷茫中,一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御医,娘娘她可能治?"能看出病,就一定能治的。
摇了摇头,"除非,还有奇迹。"目前他的医术,做不到,太浅薄了,正如这位姑姑说的,皇后洪福齐天,希望老天爷还有奇迹发生吧。
看着林太医的背影,暖春负责廊柱,怎么可能,这天天在一起,她看起来都是好好的,哪有人知道自己活不长,还这么豁达的,就是大哥,不也有有时候满是不甘吗?
不对,她不认命的人,还有雨儿,红雾前辈,那个南宫少主,他们都那么看重她,怎么可能任由她活几年就走了,他们一定是有办法的,一定是的。
"丫头,镇定些,天无绝人之路,相信娘娘。"简姑姑淡定的安慰了一句。
对,对,天无绝人之路,老天一定会保佑的,从来不信鬼神的暖春,也在心里默默期待。
秦玥玺靠着床边在青锦身边躺下,左手抓着她的右手。
"阿锦,是在北地过雪山的时候冻伤了对吗,我知道,你告诉我,是怕我担心,你一定在想法办,你不会舍得,只陪我匆匆几年就丢下我的,对不对?"
"一定有办法医治的对吗,我相信你,咱们有孩子了,你更不可能丢下孩子不管,你知道的,孩子太小,需要娘亲的疼爱,还要你的教导,你看看,芽儿、青天,都教的多好,准备轮到自己亲生的孩子就不管了?"
"我说过的,要为你绣一副锦绣江山,你就给我这么几年时间哪里够啊,你的慢慢陪着我看。"
"阿锦,这世上若是没你,一切还有什么意义,你要不在,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
"阿锦,没事,你睡会,我陪你,今天是恩科第一天,你一定惦记的,你惦记的事太多了,舍不得走的,我知道,咱们睡会,起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轻轻转过身,拍着青锦的胳膊,动作很轻柔。
杨喜带着黎叔他们沿着昨天晚上走过的路,一步步细细走过去,都没发现什么不对,一直到了那些大儒所在的院子,大家都在等着恩科第一考的成绩。
看到人来,以为皇上有何吩咐,一问,就是来看看他们是否适应,都纷纷谢恩。
出去之后,原路返回。
"没有异样吗?"杨喜也觉得,这皇上皇后就是临时起意,过来走走,怎么可能就那么巧。
黎叔叹了口气,宫里找不到,就是宫外了,可宫外接触的就多了,如何查,"红雾前辈,回头,你将这所有会诱发寒急的东西,都写给我我,能想到的。"
"唉!"红雾点头答应,是的格外注意,这到明年开春绝不能再出现这样的情况了,好不容易,看着希望药要凑齐了。
只是今年冬,的格外小心。
"昨天晚上还好好的,两位主子,还在这看星星来着。"世事难料,杨喜摇了摇头。
黎叔也叹了口气,谁说不是,走着走着,感觉脚下有些黏糊,低头看了下,"最近宫中在兴土吗,弄的这泥。"
"泥,这大热个天,哪里来的泥?"宫中是不是有什么动静,杨喜一清二楚,没动土啊。
"啰,踩了一脚,不过不多,没事。"只是练武之人,敏感些,脚下有异样,一下就知道了。
他和红雾都没当回事,可杨喜不同,他是宫中老人,人精了,宫里的事,都是规规矩矩来的,这种行道上,不会泥土这些东西,而且,这是盛夏,哪里来的湿泥?
"劳您别动,我看看。"
黎叔莫名其妙,抬起脚给他看了下,杨喜看完,又在附近看了看,出了黎叔脚下踩的,这路边还有定点,别的地方都没有,奇了怪了。
仔细回想,昨天两位主子路过这,有没有什么异常,不能怪他神经敏感,生活在宫里,就是在刀刃上过日子,现在好些,早些年,那每天都是惊心动魄的。
"我到附近看看?"杨喜又在出现泥迹的两旁看了看,在一处茂密的花坛中,发现了新土。
"来人。"
随行的宫人立刻跟上,"总管吩咐。"
"这的花草是谁看护的,叫过来,哦!对了,悄悄带来,别让人发现了。"伸手在新土的地方摸了摸,将一颗花草拔了起来。
小宫人立刻转身去了。
"怎么了,总管,可是有什么不妥当?"黎叔虽然对宫中的事不熟,但是对杨喜异样的举动,却是看出些门道。
杨喜举着手中的那颗花草,"这是刚种下的,虽然和周围的一样,但是只有这一颗是刚种下的,路上的花草,一般没有那么精细照看的,不会一颗死了就换一颗,多是一年或者八年整修一次。"
"那这和..."
"我这也是刚想起来,昨儿个晚上,如果这的时候,皇后娘娘突然说,闻到一股子香味,皇上当时说,可能是夜来香的味,当时闻着,我也觉得像,但是,这附近,并没有夜来香,那花儿我还是见过的。"
"香气?"什么样的香气?"红雾立刻追问,这很多花草,有些是寒气很重的,也有可能诱发寒疾的。
他只是想到这个,并不是和杨喜黎叔一样,想的更深了。
"花草香能诱发寒疾?"黎叔找到问题的关键,立刻问了句,如果是,那问题就严重了。
"可以,寒性烈的花草,散发出来的香味,就有这个危险,所以刚才宸宫的花花草草我都检查了一遍。"
"那你赶紧看看这附近的。"杨喜也是脑门一辆,老天爷,可别让他真的捅了个窟窿,有人要害皇后...
红雾很乖的在附近转动查看,事关师叔,他可不敢马虎,看了个遍摇头,"没有啊,也没什么带香味的话,花,对,这边这个是有香味的,也是这个季节开的,但是晚上没味道的,只有清晨开花时才有味道。"
杨喜忙凑过去闻了闻,还有些余香,但是,不是这个味道,"不是这个,比这个浓,是一种说不上来的味道。"这花香要怎么形容,他还真不知道。
"前辈,您是说,除了这个,这附近没有带香味的花了吗?"怎么可能,昨天晚上明明闻到了。
"这花本来,或多或少,都会有点味道,但是能飘散开,让人闻到的花香,这就这一种。"医者,对花草都会涉猎一些,红雾信誓旦旦的指着那花。
"总管,人带来了。"
"奴才小金子,拜见总管。"
"起来,这里的花草都是你负责的吗?"杨喜扬了扬手中拔下来的花草。
小金子以为有什么不妥,吓的跪下了,连连点头,"回总管,这都是奴才打理的,有什么事,总管尽管吩咐。"
"这个,可是今天才栽下的?"独独载了一颗新的?
"没有,这的花草都是四月修剪完的,这夏季不宜动土栽花,所以,只有隔些天没雨就过来点点水。"小金子老老少少的会带回答。
杨喜将手中的花草丢在地上,"你看看,这是不是今天种下的,这种花的地方,之前是不是还种过别的?"
这内行人,摸着土就知道,"回总管大人,这确实是刚种下没多久的,看土的痕迹,也就是清晨可能还早些,从土坑和土的味道来看,之前应该是种过别的东西,奴才真不知道,求总管恕罪。"
那个混蛋王八,动他管辖的花草,这不是害他吗?不过,总管大人怎么对这小花草这么盘根问底了。
"你仔细看看,能不能找到落下的叶片或者别的断根,看看这种过什么。"杨喜几乎可以肯定了,这里,有人偷偷种了东西,然后在又偷偷挖掉,换成了和周围一样的花草。
这等手段,这等本事,还真是不得不让人紧张啊。
"奴才这就看。"这么一说,就知道,八成这种下的东西,惹祸了,这杨总管是何许人也,天天跟着皇上,事多的忙不过来,哪有功夫搭理这地的花草。
仔仔细细,在一堆的枯叶里翻找,刨开土,细细翻查有没有断的小根须,有凑着附近的花草上闻了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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