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也知道什么个情况,假装不知,继续攀谈,这说媒,媒人的责任就是促成好事,佳偶成双。
可这男方也好,女方也罢,还真不用怎么夸了,什么词好用什么都对,这媒说轻巧也轻巧,跑一趟就完事,说难也真难,出了白家门,就举国骚动了。
可想而知,回去后,家门要被挤破了,这上门打探的,听风的…
这一国之后也算是立的新鲜了,皇上持民间求妻之礼,等于告诉所有人,他娶的是后,更是妻,这是对一个女子,最大的尊重了。
不知,要羡煞多少姑娘家了,皇上这风流起来,也当真是出众的很。
消息到锦阁,是青雨来送的,白家基本都知道了,现在三位特殊的媒人还在府上呢,青雨也是没想到,皇上会来这么一出。
大姐,你想啥啊,给个话啊,人家都做半天了,她这一路急赶来的,还的回去回话呢。
暖春今日有事,跟青锦打了招呼,在青雨来之前刚好出门一会,黎叔躺着不知道,影身反正是已经晕乎乎的了,心里反复嘀咕,小姐要嫁人了,小姐要嫁人了。
白墨更是不懂,不过,小姐长这么大,好像还是第一回有人敢上门提亲,不愧是皇上。
"大姐?"还想啥,两人都这份上了,主要是她急,白家个个跟烙饼似的。
"啊!"青锦撑着头,在寻思这南方来说媒,女方应该做什么,或者说她要做什么?头一遭,难免生疏。
"啊什么,大姐,你就告诉我,嫁不嫁?"青雨也拿出了架势,现在,在她眼前的是她大姐,不是锦王。
青锦被她这一嗓子喊的,胳膊肘滑了一下,头一歪,甚是失态,坐正身子,雨儿这丫头,怎么这么凶了,太泼辣了也不太好啊。
"那个你们看着办,对了,是不是有什么谢媒礼什么的…等等,那个,白墨,你去把芽儿喊过来。"
有些人,事到临头,才知道羞字怎么写,青雨翻了个白眼,完全忘了什么淑女形象,大姐,谢媒礼,还早呢,没到那一步,皇上既然不是下旨,而是请媒,那后面的规矩还多着呢。
还有,最重要的,什么叫你们看着办?谁敢看着办啊。
"给个明话。"这时候,不来硬的,不行。
"嫁。"青锦说完,立刻旋身出门,屋内破有些热。
大白一知半解,见青锦走了,立刻跟上。
青雨得到答案,二话不说,回去复命,上了马车,才拍着胸口,娘啊,她刚才是在跟大姐说话吗?
原来,大姐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希望大姐能明白皇上的一番苦心。
芽儿听了白墨的话,骑着马就望锦王府赶了,太突然了,怎么几天没见,小姐就要嫁人了,不行,不行,她的去看看。
雨儿的马车也是呼啸而过,皇城里的百姓,看着这疾驰而去的马车,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很快,消息就出来了。
风一般的飞到皇城每个角落,听说,洛相爷,钟太傅,袁大人,三位德高望重的老臣,一同到白家,说媒去了,了不得啊,这是皇上请三位大人给自己说媒,这求娶的不用说,当然是锦王了。
皇城要办大喜事了,大锦要办大喜事了,还从没听说过,皇上娶皇后,还要说媒的。
"你扯吧,这怎么可能?别瞎说。"两位公子模样的人走上酒楼,声音颇大,生怕人听不到是的。
"不信,你现在去看看,那三位大人的马车,现在还停在白府门口呢,那白府疾奔而去的马车,肯定是去锦王府报信的,咱们皇上要娶皇后了。"回话的声音更大,语气还颇为炫耀。
"你怎么知道的?人家都还没走。"将信将疑。
"这是天大的喜事,有什么藏着掖着的,白府里早就传出风声了,我正好听到而已,等着吧,很快就要办喜事了。"说者嗓门挺大。
"奇怪啊,这皇上立后,怎么还要说媒啊,莫不是学寻常富贵人家,三媒六证?新鲜,新鲜。"
"这你就不懂吧,这是皇上爱重锦王,好好体会去吧,贵人的事,不便多言,走走,喝酒,喝酒。"一副很懂的样子。
四周静悄悄的一片,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到,难道,他说的还不够多吗?
暖春一口酒呛在喉间,上下不得,眼泪都烧出来了。
樊伯牙叹了口气,伸手帮她顺顺背,又给她递上一杯水。
"这酒真烈…"心跟猫抓了似的,为什么这么重要的场合,她缺席了,为什么,为什么。
璇玑默默的端起水杯,面无变化,却没发现,自己端的是酒杯,送入嘴中,一股火辣暖流,从喉间烧到腹部,眉头微微抬了抬,"真有些烈。"
她好像刚说过,前车之鉴…这妮子没听到吗?突又回过神来,知道是为何了,看了看她旁边另一杯茶水。
早跟这妮子说过,放手要趁早,也不知道,她现在什么心境,希望,只是一时心高,过去了也就过去了,但是,依着对这妮子的了解。
那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认准一件事就是浑身碎骨,也不带皱眉的。
可眼下,人家都要成双入对了,差不多就行了,总跟自己过去算怎么回事啊,要是人家皇上,对她有半点意思,那还能挣上一挣,怕是直到现在,还没见过面呢。
樊伯牙收回手,这过生辰,差不多就是那么个意思,恐怕,此刻都没了心思,不如各自散去,免得强撑局面,反而败兴。
"暖春,回去看看吧,想必锦王府会比较忙。"
还是大哥懂味,看了璇玑一眼,希望她能自己想通透,不要钻进死巷子,"那个,大哥,璇玑,我这丫头要回去当差了,酒不错,酒不错。"
看着暖春急速消失的背影,璇玑又抿了一口酒,这一次,不是拿错,"大哥,你唤她暖春?"
"恩,这名字不错。"樊伯牙也抿了一口酒。
其实喝酒,还是大碗大口的痛快,他的酒葫芦,好像落在崖居了,山下不宜多饮,还是将就吧。
"的确是个不错的名字。"很温暖,是锦王取的吧。
三媒六证…果然是费尽心思。
而另外一个小屏风隔着的包房里,韩揽月夹了一筷子春笋送入嘴中,好像味道是挺鲜美的,难怪这地方,位置难定。
"秀儿姐姐,尝尝,这个味道不错。"用一双公筷,夹了春笋丝送入她的碗中。
"恩,谢谢月儿妹妹,月儿妹妹,多谢款待,我有些担心孩子,最近粘人的很,今日就先回去了,改日,我带着天儿,去你那坐坐,那孩子,记人。"月锦秀用帕子点了点嘴,说话声音格外秀气。
有南地女子的软甜。
"恩,今日出来的是有些久,秀儿姐姐,你一个人没意思,就带着天儿到我那坐坐,要是不方便,我让人接你去,今天让你带着天儿来,你偏的不带。"
"他现在皮实的很,根本坐不住,好了,你在用点,我先回了。"说完,已经起身欲走了。
"恩,秀儿姐姐慢些,别急。"
袭儿已经乖巧的在门口等着,一路将人送到楼下马车之中,才上回身上楼。
"小姐,咱们回吗?"
"不急,坐下,别浪费了。"
小姐,您是大家小姐,这点派头应该要有啊,心里想着,人已经坐下,这菜的味道可真香啊。
"小姐,那个皇上真要和锦王成婚了?"夫人不是常跟小姐说,小姐将来是要入宫的吗?想到这,袭儿小心翼翼看了自家小姐一眼。
"食不言,寝不语。"睇了自家丫头一眼,继续用膳。
小姐,你不也在吃嘛?为什么小姐的道理永远只是对别人!
贵不可言,命格之说,哎,那个批言的秃驴...害人非浅,人若都能有命数活着,哪有这么多是是非非,可惜,世人皆信,奈何。
那就看看,皇上和锦王成婚之后,爹他们能否死心。
"刚才出去的就是曾经的南蜀王后,真是世事变迁。"璇玑目光落在渐去的马车上。
樊伯牙接过她的话道:"金蝉脱壳,那位明公子也是个秒人,这么说,南蜀王上的那个小王子,应该也是个假的。"
"大哥或许想不到,帮着明公子救下王后和南蜀王室真正血脉的会是锦王。"因为关注,所以才会留意一举一动。
"只是不知,锦王和闵玄天有什么关系。"只有一个可能,锦王不姓白,自小替了那白小姐,可是,她却查不到一丁点的蛛丝马迹。
"璇玑,思虑过多了。"那个人,即便想要江山,也不可能挟一个幼子以令天下,她要的的是江山一统,盛世太平。
她更不需接什么身份立于世间,她就是她,璇玑想左了。
"是吗?大哥似乎只见过锦王几面吧!"
伯牙没有说话,有些人,一眼便知,起身,他也该走了,时间不等人。
"大哥,我怎么就觉得他们不会顺利呢?"这话并非气言,也非戏言,只是凭的就有这种感觉。
樊伯牙临去前,深深看了自家妹妹一眼,璇玑的敏锐确实让他另眼相看!
其实,璇玑很适合接管千机阁,就是爹未必会同意...但可试试,这妮子,一直不服气的就是这一点吧。
璇玑说的没错,如果暗中的人是他,也不希望锦王和皇上这个节骨眼变成一家人。
军政一统,后宫大位一定,那些臣子便老实了,心思也就慢慢歇了,朝局太稳,趁虚而入的机会就少了。
他们必然会有动作,他的尽快部署,或许能顺藤摸瓜,总比盯着一个方向人收获大。
"杨喜,好好盯好锦王府,和白府。"秦玥玺眸色深深,放下手中狼毫,声音很轻,却带着浓浓的煞气。
皇上好不容易娶回媳妇,宫里好不容易办会喜事,他自然要替皇上看好了,谁来捣乱就杀了好了。
"皇上安心。"
"朕将秦一他们交给锦王了,你手上人够用吗?"
杨喜哈着腰送上茶,"不差他们几个,够用。"皇上这是看的起秦一那几个兔崽子。
"嗯,希望一切顺利..."朝夕相处,甚是期待。
"皇上这是心切了,洛老他们一会啊就该进宫送喜了。"碰上这种事,皇上也是不定心了,杨喜笑的眼睛都眯成一道缝了。
得了青锦的首肯,白云曦那头点的,那脸笑的,忙吩咐了红封,这是习俗,既然皇上要走这个程序,那自然就一切按着规矩来。
厚厚的红封,洛老三人还是第一次收到,新鲜,哈哈,他们这还是头一回挣到到手银子。
"劳烦三位阁老,今日就不留你们用膳,该日专门设席相谢,到时候可别推迟。"这谢媒席自然也少不得,现在估摸着宫里还在等信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