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现言小说 > 纸上谈婚 > 第27章 不仅仅是全文阅读

Lisa怔了片刻。昨天一整晚,自己都消磨在ARIA。凌晨回到房间倒头就睡。下午两人才见了面。她见她的脸色反常,以为是老太爷的状况有反复,没有多问。

可是心瑟睡下去,几乎没见她有任何的进食。

她守在这儿一晚上了。

Lisa下决心拉开了心瑟的被角。

人应该是清醒过来的,却没有动。潮湿的发丝包裹着苍白的脸庞,冷汗止不住地浸出来。颊上,倒有反常的两抹晕红。

那唇上,厚厚的肿胀,让人看了心疼。她不知又为了什么,这么玩命地折腾自己。

Lisa摸了摸她的肌肤,奇怪的热度。

拿过另一只枕头垫在床头,Lisa抓过药,大着嗓门:“好好儿的人都要被你吓掉半条命!快点儿,吃药!”

心瑟往上撑起了身子,发丝、睡衣,全是潮湿的。眼前现了一圈奇怪的光晕,眼睛反常的干涩。

她拢了拢头发,声音有些嘶哑:“对不起,又吵到你了……”她没有立刻接过Lisa手中的药片,望了望窗子的方向:“要下雨了吗?”

Lisa缩回手去,往窗户边走了几步。可不是,雨前的气息,穿过薄薄的窗纱透进来。风鼓动着白纱,突然狠命地扬起来。

是暴风雨。

Lisa放了水杯,伸手关掉了窗子,再拉密了窗帘。

“夏天的暴雨,来得快去得快!”

心瑟接过Lisa手中的药片和水杯,扬了扬脖颈,一起吃进了三个去。

Lisa俯身拿起了床头柜上的药瓶,摇了摇,没有几粒了。

“箱子里还有没有?”

心瑟摇摇头。

Lisa看她的样子,一时有些急:“知道自己出门怎么不多带一些?Smith的这个药,怕国内还是没有。”

心瑟倒掀起了薄被,下床:“几点了?”

她望着浴室的方向,却临时又穿过去了客厅。

她立在那空间里,下意识地握了握手指,冰的。

暴风雨前的气息,隔着窗,隔着纱,她一样能嗅到。

这么久了,原来,就连面对相类似的场景,她还是不能……

她的头的四周,又是一阵阵旋风般的疼痛。

御锦用手里的钥匙开了房门。

他望了眼脚垫边上摆放的整整齐齐的拖鞋,新的。他换上。

房间内很静,他过了玄关,径直走向了吧台。

Mona站在画架前,手下倒停了一下。她知道他来了。

每次,Mona都觉得自己颈后的绒发有一种奇怪的感知一样。

他来,碰上她作画的时候,他的脚步会放的很轻。有时,他并不扰她,倒杯酒,找了沙发自己坐下。

他坐在那儿看她画。有时翻翻她寻找灵感的画报。

可是她总能知道。

知道了她还是会继续一会儿。她知道,他很不喜欢她的被打扰。即使是他自己,也不行。

身后静寂了好一阵子。Mona看了眼窗外斜刺进来的阳光,明晃晃的。她放下画笔,检看了一眼衣袖。

他这个时间过来的时候不多。她不得不存了细心。

他的姿势跟她想象中的无异,端着杯,望着她刚刚完成的放在一旁的一幅人物肖像。

他一贯沉着的脸色。她猜不出他的心思。也早就放弃了去做那样的努力。她却知道自己不常画人物。因此有些赧然。她也是一时兴起。早晨从床上爬起来,突然眼前就浮现了昨天晚上在外头吃饭见到的那个女子。

小吊梨汤,二楼临窗的位置。几乎是他们固定的。昨天一时想去,并未和餐厅打招呼就径直去了。

知道位子上已有了人,她存着丝好奇,还是上去。

迎面是个轮廓略显深邃的混血美人儿。麦色肌肤,金色卷发,谈笑间晃动着硕大耳环。Mona甚至能听见了叮当脆响。耸肩、摊手、完全欧化的夸张表达,却夸张的让人极为舒服。她的对面,一个一袭浅蓝长袍(或是一种别致样式的长裙?)的优美背影,湛黑的长发,流畅的让人惊异。

Mona路过她们,听到那个混血美人儿口中发出叽里呱啦一大串感叹。一个很带劲的女子。Mona笑了笑,挑了距离她们不太远的位置。

她按照惯例点了餐。服务生退下后,她闲闲地翻看了一会儿手机。没有他。她处理掉了一些无聊信息,上了会儿网。

餐厅里的上菜速度是比平时慢了些,她抬头去看。

那是一种奇特的感觉,原本存在于你眼睛余光的某点,瞬间就吸住了你的整个眼球。

在此之前,Mona从来没有觉得这间餐厅那么仓促过。可就在那一刻,她觉得那个女子整个周围的人物和空间在她面前都显得仓促了些。非常仓促了些。

Mona定了睛去看。美人儿,她见的多了。并且她一直自认为就是出类拔萃的一个。

却究竟不是这样的让所有人物在她面前显了仓促……

而唯一也给过她类似感觉的,还有一个女子。

“吃饭的时候偶然见到的,回来一时兴起……”Mona交握着手,望了一眼他手中的酒杯,他捏着它好一会儿了:“要不要加些冰,我刚制好了……”

御锦从画上调回目光来。他的眉头压着。Mona望着他脸上她并不熟悉的某种复杂的神色。她突然有些不安。她看他解开了衬衣最上头的两粒纽扣。

Mona舔了舔干掉的嘴唇,上前拾起了他随意扔在沙发上的西装外套,平了平其实并不怎么存在的细小纹路,去挂在衣架上。“中午吃干酪鱼和梨球酥皮虾?”她唇角盈着笑。

他无可无不可,看她站在那儿,端详着她的脸面看。人人都说罗御锦的眼睛锐利、毒,事实上,他的说话也一向以毒闻名。可是现在,或许并不止现在,Mona看他盯着自己看,他怎样复杂陌生的表情或心思她其实都看不见。也不想看见。她只看到他漂亮的黑眼珠,罩着一层奇怪的专注。他认真起来,或许有的时候,她情愿有那样的误解,他对她认真起来,盯住她,她会莫名其妙心慌意乱。这么多年了,她在他身边。他仍旧轻而易举就让她心慌意乱。她曾以为,他这样的男人,天生不该对哪个女人有了专注。因为,他那样再随意不过的专注,实际上是一种慢慢会深入骨髓的罂粟。

Mona走到他身边,坐在他身侧的沙发上,迎着他的目光。她的手小心搭在他平放的手背上。他的衬衣袖扣,习惯是扣紧的,她的手指挪了挪,捏住了纽扣。

“怎么把头发弄直了?”他移开目光,转了转杯子。琥珀色的液体荡了荡,闪出微小的光。

“不好看吗?”Mona加深了唇角的笑。出口之后她立刻悔的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她这算什么?她知道他的,明明知道。他喜欢有自知之明的女人。

“你还是更适合原来的发型。”他难得用了婉转的语气。婉转,却直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