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也觉得自己这般的表情不大应景,雅木僵着脸收了笑,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耷拉了脑袋,一副可怜巴巴无人安慰的模样。洛小蛮好笑又好气,不过什么也没说,只是揉了揉他的小脑袋瓜。
她转身走进院子,外面有人适时的关上了门。她回头颇有怨气的瞪了一眼:搞的这么神秘兮兮的,别说没关系,就是有关系也是被这帮人捣腾出来的。
院内没有她想象的那般奢华,极尽素雅,茶花雏菊点缀,小河溪水潺潺,没有假山没有拱桥,凉亭也没有看到一座,石椅桌子安置在一棵大树下,桌上还放着两盘点心果实,她走过去看了看,两杯酒水还未用尽,一杯上残留下了胭脂红唇。
洛小蛮端起来看了看,心里也变的不大踏实。回头看了看红木大门,若是她能不进来,恐怕雅木也会很乐意。她看的出来雅木是真心把当她朋友的,只要不违背他的忠诚,他绝对会把她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沉默了会,她放下酒杯,徒步朝房间走去。房门半敞,轻轻一推,便开了。里头光线有点暗,窗户都拉上了纱幔。眼睛往里头望了望,一张大床,看不见上头躺着的人,层层叠叠被白色纬纱环绕,影影绰绰,看上去渗人的很。
她咽了咽口水,挪了挪脚步,扑面而来是一股香味,很好看,她便多吸了两口。
这时,床上传来一阵翻身的响动。她止了步,竖起耳朵听了听,没了动静,她便清了清嗓子打算和这位素未谋面却如雷贯耳的公子打声招呼:“你好,我是您的相好洛小蛮。”
这句潜台词,洛小蛮想了许久,在朝云府把她的名字和尹慕尚联系上一起的时候,她便打算如若有朝一日见到这位大名鼎鼎的公子一定要把开口便把他气的头顶冒烟最好一命呜呼。她这话还跟阡白说过,阡白抿了唇笑的眉眼弯弯,极尽风华,抬了眸说:“我是没听出来你这是在气他,倒像是你已经生了一肚子的火气。”
力是相互作用的,谁说火气不是呢?你把谁记在心里恨上一段时间,你便是任谁在你心里插了个口子留了个位置,这般,便是不好的。
后话自是那个什么都不做只知道吃喝玩乐调戏洛小蛮的阡白说的。
洛小蛮敛了双手端站了好一会也没听见里头有动静,心里纳闷,又上前了一个步子:“公子大人?!”她本想再说两句呛人的话,到了嘴边愣是咽了下去。
噗通一声,什么东西从床上掉地上了······
洛小蛮瞬间脸变的通红又惨绿······这人到底在干吗?他受的是什么伤?要不要去看看?万一真的很严重,死在了地上那可就不好了,那万一不是呢?是那种黄乱镜头怎么办?太喷血了!
扯了嗓子又喊了声还是没人应,她便撩了纬纱走了进去。
在踏出第一步,她的脑袋便开始泛疼,呼吸困难,眼前闪过一道白影。定睛一看,又什么都没有,站在空荡荡的白色纱帐四周,蓦地,脚底板开始窜上一股凉意,咽了咽口水,眼神稳了稳,却是加快了脚步。
冒险者的本性,永远不会在恐惧的时候退却,反而会激发勇往直前的勇气。
唰的撩了最后一层纱幔,床上什么人都没有,锦织棉被被人掀开,白色床单上赫然一大片鲜血,地上躺着一个女人,双眼圆瞪,一只手直直抓着锦被,另一只手僵硬的伸向洛小蛮的方向。
被突然而来的视觉冲击吓的往后退了两步,她伸手随便扯了眼前的白纱想要稳住身子,却一个重心不稳朝后跌去——黑色足靴垫在她的后背微微托起她的身子,白色纱帐翻飞,她回头透过纱帘看不清他的脸。
清冽的嗓音如泉水涤过她的灵魂,触动她另一个听觉:“你杀了她?”
洛小蛮一惊,手一缩,抓着他的足靴急急回道:“胡说八道!我没有!”
“你杀了她!”那人的声音仍旧不缓不慢,似有一种魔力,低沉磁缓,诱惑着她、鼓励着她去承认一个不存在的事情。
洛小蛮红了眼,张嘴便想驳斥,可脑子却在那一刻一片空白,像是被人抽离了所有的记忆,又像是突然想起了许多片段画面,一闪而逝,想抓又抓不住,脑子便又一阵阵抽疼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