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朝我奸笑着,说:“你是不知道,那个臭娘们半道嫁到这个村里,就是颗老鼠屎,搅得满村腥臊。这女人天生一身骚肉,用不了几下,好好的男人就服服帖帖了。你还别说,她在那一方面还真有两下子,村子里几个男人没沾染她的臊气,厉害着呢……”
村长津津乐道说着,嘴角的唾沫不住地外溢着。
我不想听那些没用的,赶忙打断了他,问:“你的意思是说,她最终就是死在这不正经上吗?”
“八九不离十吧,你想啊,她人这样,全村的娘们没有不恨她的,恨得咬牙根,巴不得她从地球上消失掉呢。还有男人们也都整天价争风吃醋的,有的还大打出手。你说能不出问题吗?”
“那他家里人没报案吗?”
“报个屁,她男人早就被气跑了,跑到城里打工去了,穷年半辈子不回来。她带来的儿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大小不学好,游手好闲的,你想有那样的娘能好吗?初中没毕业就出息成了一个小无赖,一头扎到外头就不回家了,成了自由人,听说跟黑道上的人勾搭上了。村里人都不敢招惹他,狼崽子,不要命的茬,还是躲远点好。”
我这才知道为什么村上的人为什么都躲躲闪闪的,不敢多议他们家的事情,原来是畏惧,是怕话多生是非,祸从口出呗。
“跟你说实话,虽然只知道那女人死了,没了,可村上人连尸首都没见着,反正我这个村主任是绝对没瞧一眼。”
“那怎么知道她死了呢?猜测的?”
“是跳河死的,这个假不了,有人看见她流着泪奔着水库去了,等追过去后,就只看到岸边的一双鞋子了。”
“没打捞吗?”
“打捞了,可啥也没捞到,还不知道冲到哪儿去了呢?”
“说不定人没死,还活着呢,也许是去什么隐蔽的地方了。”
“一定是死翘翘了,我敢跟你打个赌,这时候早就喂鱼了,怕是连一把骨头都不剩。”
“你怎么敢那么肯定?”
“听有人说,是她儿子扯她耳光了,还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拿走了。”
“她儿子为什么会哪么做?那可是他妈妈呀?”
“那个熊玩意儿!”村长说到这儿,一下子打住了,转移话题问:“姑娘,你是哪里人?”
“哦,家在市区呢。”我坦然回应道。
“跑那么远的路啊?你看看,只顾说话了,还没给你倒水喝呢。”说完转身倒水去了。
一会儿捧过一杯热水,递到了我手上。
我起身接杯的当儿,村长的手没及时挪开,而是有意摩挲着我的手掌,两眼闪着淫邪的光亮。
“村长。”我后退了一步,杯里的水顺势溅了出来,流过手掌,稀稀拉拉洒在了地上。
我红着脸,把杯子放在了桌面上,拿出纸巾擦拭着衣服上的水珠。
“你看看……你看看,担心你接不稳嘛,果然就没接稳,烫着了吧?让我看看。”村长边说着,边一把攥住了我的手。
“村长,请您放尊重些,再这样我喊人了!”我猛劲抽出自己的手,挪步站到了一边。
村长稍显尴尬,揶揄着:“看起来你倒也新潮,实际上封建得很,我不就是关心关心你嘛,用得着大惊小怪的?真是的,不识好歹!”
我嘴唇动了动,想数落他一番,但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还有求人家,只得忍耐下来,红着脸喃喃地说:“俺还是个学生呢,你可别见怪啊。”
“没关系,没关系,你喝水吧。”说完坐了下来。
抬头看看墙上的时钟,已经是下午三点半了,我肚子难受的很,又渴又饿,早饭没吃,午饭只是在途中吞一块面包,这时候已是饥肠辘辘。
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捧起杯子,一气把杯里的水喝了个干净,放下杯子,用纸巾擦了一下嘴巴。
“你是不是中午饭都没吃呢?”村长问道。
不等我回答,村长接着说,“走,这就到我家去,家里有现成的,弄点热乎的你吃,走……走……”
我赶忙谢绝道:“不了……不了,午饭我已经吃过了,不饿的。”
“吃过了?吃的啥?”
“吃面包了,真的不饿。”
“到这里就是到家了,从崔春苗那儿算起来,咱还是亲戚呢,你就别跟我客气了。走,去我家。”村长执意邀请。
我心里面盘算着,看来这个村长是个色*狼,他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是在设套,是想借此机会打我的主意。
想到这儿,我说:“村长,我妈妈病得很厉害,这时候还在医院里,我必须要赶着回去。有些事情还要问一下,也好给妈妈个交代。”
村长眼珠一转,说:“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
“就算是崔春苗死了,那么她男人和儿子呢?你有他们的联系方法吗?如果就告诉我一声,也许我该跟他们联系一下,看起来妈妈像是有要紧的事情。”
村长摇摇头,说:“他们一家,哪还有个一家人的样子,各忙各的,崔春苗的男人我几年都没见着了,她儿子有倒是回来过,可他那种人,我不愿搭理他,根本不联系。”
“村长,求您了,看在我妈妈的份上,您去帮着打听一下吧,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我一脸焦灼,恳求道。
村长稍加沉吟,终于答应下来,带着我村村头村尾地几乎转了个遍,找到了崔春苗家的几户亲戚、近邻家。
但当问及崔春苗家的事情,都是一脸茫然,直摇头。
回村委会的路上,村长说:“他们都怕,不敢多言。”
“怕啥?”
“怕那个狼崽子跟他们算账呗,真要是知道有人背后说他的坏话,他不跟人家拼命才怪呢。”
“是不是崔春苗的儿子在外面不务正业?做见不得人的事情呢?不然怕啥呢?”
“谁知道他都干些啥?反正没正事,那孩子早就变坏了,没人性,天不怕地不怕的,前几年村里好多人斗吃过他的苦头,后来就没人跟他交往了,惹不起躲得起。”说到崔春苗的儿子时,村长脸上也黯淡下来。
我觉得事情也只能好自为之了,难有突破,只能回去汇报给何振东,让他定夺下一步的侦破思路了。
于是,我在村委会的大门口站定了,跟村长道了声别。
村长问:“你真的要回去?”
“嗯,必须要回去,妈妈等着呢。”
“可,可这段路没车啊,你步行赶到镇上就迟了,肯定赶不上去城里的车了。”
我一听,无奈地问道:“那也没办法呀,只能一步步走了。”
村长想了想,说:“这样吧,我开车送你去镇上。”
“怎么好意思让您送呢?”
“没事,咱不是亲戚嘛。”
村长说完,转过身,快步跑进了院子,不大一会儿,一辆老式面包车开到了我的面前。
他跳下车,替我打开了副驾驶的门。
见我坐稳,他挂档加油,汽车便动了起来,喘着粗气,驶出了村子,直奔镇上。
我回头望望渐渐隐去的小村庄,心情无法平静,满心满腹的都是崔春苗一家的事情,推敲着与案情的关联之处……
突然,车在路边一处写有杜鹃山庄的房屋前停了下来。
我侧过脸望着村主任,问一声怎么了。
村长说:“我知道你饿了,还是吃点东西再走吧。”说着下了车。
我急了,她知道他又在摆弄花花肠子,就装出一副着急上火的样子来,哀求着:“我妈妈等我回去呢主任,迟了就赶不上末班车了呀!”
“简单吃点,赶得上,下来吧。”边说边转到副驾驶这边来,顺手拉开了车门。
我一动不动坐在那儿,心里想着我就是不下车,看你怎么办。
谁知,村长竟然一把握住了我的胳膊,用劲往下拽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