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离奇了吧?不可思议了,简直不可思议。”我目光呆滞,满脸质疑的问他,“你是怎么知道的?”
古警官说:“实不相瞒,他们的奸情我早就听说过。”
我问他:“你听谁说的?”
古警官说:“村里人早有反应,根本就不是啥秘密了。”
“那为什么早不采取打击措施呢?”
古警官冷笑一声,说:“这种事,怎么管?”
“出了人命了,就有人管了是不是?”
古警官叹息一声,说:“这不很正常吗?不出事,你怎么管?不会因为人家通个奸就抓人吧?”
我朝着死尸看了一眼,喃喃说道,“这个男人好可怜啊,活着的时候,被一顶顶绿帽子压得透不过气来,死得有多痛苦难以想象,就连去西天,屁股里还要夹一条蛇……”
“是很可怜,做人失败,做鬼也没尊严,要不咱帮他把蛇取出来吧?”古警官问我。
我稍加沉吟,断然说道:“不行!不行!要取也要案情真相大白后再取。”
“为什么?”
“这是证据,最有价值的证据!”
古警官笑笑,说:“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这点你比我强,还真是块做刑警的好材料。
我被他表扬得很舒坦,心里轻松了许多,美滋滋的。可转念一想,其实他是在装傻,故意考验我罢了,凭他多年的从警经验,肯定不会那么小儿科。
“你别看我这今天呆在屋子里没有出门,可我收获还不小呢。”
“你收获什么了?”
“就是这个奸杀案的案情呀。”
“吹牛吧?你都被禁闭了,还怎么了解情况?”
“我看了所有的卷宗,又跟办案的几个哥们仔细聊了一番,基本梳理出了案发的全部过程。”
我唏嘘一声,感叹道:“你这么厉害?”
“可不是嘛,不相信是吗?”
“是啊,那你说给我听听。”
古警官说:“为了更真实一些,我就让死者说给你听吧,好不好?”
“什么?你让死者开口说话?”我张大嘴巴,差点没惊掉了下巴。
古警官说:“用不着大惊小怪的,我懂一点借尸还魂法,对了,就类似于双簧的那种。”
“那好吧,权当是看演出了。”
古警官突然冷下脸来,呆呆地望向窗外,鬼兮兮地说:“你听,那个死了窝囊鬼来了。”
“哪儿……哪儿……在哪儿呢?”我被吓得毛骨悚然,脑袋也跟着无限大了起来。
古警官嘘一声,说:“你别说话,别把鬼吓跑了。”
我完全蒙在了那里,傻乎乎点了点头。
古警官用手指着直挺挺的尸首,命令道:“死鬼,你是怎么死的?快快道出实情来!”
果然,就听到了一个怪里怪气的声音,哀求道:“大人啊大人,求你们帮帮我,为我报仇雪恨啊!”
古警官说:“你不说出实情来,我们怎么帮你?”
“好……好……我说……我说……我这就说……”窝囊鬼低泣一声,说了起来——
他说他老婆长得很好看,他也知道自己配不上那个女人,当初嫁给他,完全是因为他的房子,他的土地,还有他圈里的两头猪。
后来才明白了一个道理,娶个狐狸精进家门,那不是一起过日子,而是受气加作死。
他说十几年的夫妻,女人的身子自己也就受用了那么一两回,一是刚结婚,二是几次被抓奸后的补偿。
其他时间,基本都是别的男人借用着,村里村外沾过腥的不下几十人,反正都数不过来了。
一开始气不过,想着法子抓过几回奸,可不抓还好,抓到了更糟糕,受伤的反倒是他自己,被嘲笑不说,还挨揍,挨了揍不算,还得眼睁睁看着他们当着自己的面乱搞,干脆就忍气吞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姥姥的,愿搞就搞,拉倒个球的!
谁料想,忍来忍去,反倒忍来了杀身之祸。
窝囊鬼说她老婆跟那么多的男人胡来,大多数是图个一时之快,或者搞点小外快啥的,只有一个男人,狐狸精对他是真心的,他就是那个教书匠,这个人身材魁梧,五大三粗,天不怕地不怕,人送外号“大头鬼”。
说到这儿,窝囊鬼呼呼喘息了起来,好像是用力咬了咬牙关,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
“快……快……别停,进入主题……进入主题……”古警官催促道。
窝囊鬼接着说,其实他也知道,狐狸精一直都把大头鬼当成了她的丈夫,嫁给自己,一方面是为了财产,另一方面就是为了遮人耳目。
其实他早就有所耳闻,那个狐狸精跟大头鬼老早就好上了,说起来他们也是有感情基础的。
“老早就好上了?早到了什么程度?”我禁不住问他。
他说听街坊邻居私下里说,那时候狐狸精才十三岁,他们就黏在一起了,她是学生,他是老师。
后来大头鬼结婚了,但他们关系一直没断,好几回还把狐狸精的肚子给搞大了,硬逼他陪着去医院做人流,那种屈辱跟被蛇咬着差不多。
可想不到的是,后来大头鬼离婚了,便明目张胆起来,不管白天和黑夜,啥时候想那事了,就大摇大摆进了他们家门。
本来想着你来就来吧,用就用吧,反正没啥珍贵的了,只要还有自己的窝就行。
可那个大头鬼却不干了,他想吃独食,提着菜刀命令“窝囊鬼”卷铺盖卷走人。
“我靠,那狗曰的真他们不是东西!”古警官骂了起来。
“天底下还有这种事儿?也太不可思议了吧。”我有些怀疑这个故事的真实性。
窝囊鬼说:“不可思议的还在后头呢,说出来连鬼都能给气死。”
“快讲,别卖关子!”古警官命令道。
“女人心毕竟软一些,她见大头鬼一副不要命的样子,就好言劝我离婚。日个奶奶的!我才是合法丈夫,有法律保护,有政府做主,他能把我怎么样?这个婚我死活就是不离。
我不但不离,还破罐子破摔,打算跟大头鬼拼到底,来个鱼死网破,有一次他回家,发现他们正在做那种禽兽之事,我就吹胡子瞪眼睛,大吵大闹不罢休,还扬言要杀死他们,说就算是留他大头鬼一条性命,也要把那个狗杂种的**给割了。”
“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这不就引来祸端了嘛。”
“快说,杀死你到底是谁的主意?”古警官问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