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随即响起了掌声,虽然不怎么齐整,但却热烈,富有激情。
何振东走向前,对着大伙摆摆手,示意掌声停下来。
然后伸展右手指向我,介绍道:“这位就是新来的刑警队员,优秀警校毕业生夏小秋同志,以后就是我们其中的一员了,大家要多多关照、帮助她,还有,我把丑话说在前头,谁要是敢欺负她,可别怪我不客气!”
话音刚落,就有人起哄了,喊道:“不欺负……不欺负……绝对不欺负。”,接着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我过去,象征性地跟大伙一一握手,嘴上说着自谦的客套话。
何振东跟在后头逐一作着介绍,然后示意大家坐下来,这才正儿八经地说:“我们今天补充了新的力量,来了新同志,按理说应该正经搞一个欢迎仪式的,至少要一起会个餐,一起热闹一下,也好加深认识。可这一切暂时就免了吧,案情压身,容不得我们再搞那些了,请夏小秋同志理解,等以后有机会咱再补上吧。我说话算数,等这个案子拿下以后,咱们一定正儿八经地聚一聚,好好闹一下,合二为一,大家说好不好?”
十几号人异口同声地应一声好,掌声再起。
随之,何振东的脸上肃冷起来,他把宾馆遗尸案的侦破情况简单讲述了一遍,说看起来案情比想象的要复杂得多,有价值的线索少之又少,宾馆方面没有突破,唯一获取的一本小册子也被劫持;
还说女尸被焚烧,就连参入的外地警车也神秘失踪,昨天刚刚从京城警方协查信息,称那辆警车的牌照压根儿就不存在,是假的;
而目前最有价值的线索看起来也很渺茫,最大的突破点就是那个冒名顶替女尸的女人,尤其是她的儿子,有着重大嫌疑。所以决定立即行动,去现场搜查取证,刻不容缓。
大家畅所欲言,谈了自己的看法。
副队长黄宇翔根据实际,强调了下一步的侦破重点,一是继续派人去富源宾馆蹲守,卧底探风;
二是安排专人去查访那辆假冒警车的踪迹,细致地调度各路口的录像资料;
再就是派专人去小阳沟村,对那个被冒名的女人家进行搜查。
各路人员进行了细化分工,迅速展开行动。
何振东带着我跟高腿驴直奔凤凰乡小阳村。
路上,高腿驴问道:“何队,这样会不会打草惊蛇?”
“老高,你没觉得这个案子有些特别吗?我们越是谨小慎微,按图索骥,也是乱了阵势,一步步走进了死胡同,倒不如一把逮住牛缰绳,兴许就能牵出大牛来。”何振东分析道。
老高点点头,不再说话,凝眉思索起来。
何振东又说道:“其实,这样做也是被迫无奈,咱们去搜查只能暗中进行,不可声望,就说我们是那家的亲戚,去看一下家里的情况。具体事宜李三根早就安排好了,他把那个村主任搞得服服帖帖,也从中得到了很多有用的信息,初步断定女人的儿子绝对有犯罪嫌疑,即使与宾馆遗尸案无关,也与其他案情有所牵连。”
说到这儿,何振东突然话锋一转,问我:“小秋,你不想找师哥叙叙旧?”
“哪个师哥呀?”
何振东打着哈哈,说道:“在章华,你还有几个师哥?”
“你说李三根?”
“是啊!”
“对了,夏小秋,我觉得你师哥人不错,有没有那种想法?”
“那种想法呀?”
“给我装傻,觉得你们挺合得来的嘛,如果又想法,我可以挺身而出,帮着撮合一下。”
我有点不好意思了,忸怩着说:“何队,你干嘛呢?我这才刚来,不想谈那些事儿,先工作,过几年再说。”
何振东说:“我觉得吧,早点谈也不错,可以了解得更深入一些,再说了,有个伴,总比一个人过得舒坦吧。”
何队今天这是怎么了?
案情压力那么大,他竟然还有兴致去闲扯那些没用的,让人觉得怪怪的。可看上去他又不像是在开玩笑,我便直接回绝了他,说自己不想谈那事,想都没想过。
何振东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车子驶进凤凰乡地界没多大一会儿,在一座老桥的西侧停了下来。
小个子李三根早就候在了那里,着一身便装,臂弯下夹个公文包,一副乡村教师的模样。
他开门上了车,紧挨着我坐了下来,眼睛却盯上了开车的何振东。
为了证实我跟李三根的关系光明磊落,我特地大大方方问了一声师哥好。
看上去李三根倒是心中有鬼,回头朝着我笑了笑,眼神竟然很慌乱,躲躲闪闪着,木讷地说了一句:“祝贺你。”
我淡淡地说了声谢谢,脸上毫无表情。
“李三根,说说情况吧,你从村主任嘴里撬出了什么?”何振东问道。
李三根挺了挺身子,打起精神说:“那个熊**陈主任,别看虎背熊腰的,其实是个纸老虎,心虚着呢,一顿烟雾弹放出去,他就服服帖帖的了,知道的都吐露了,连偷鸡摸狗的事情都交代了。”
“好,只拣那些与案情相关的说,其他留着就不要啰嗦了。”何振东粗声粗气吼了一嗓子。
李三根说:“他交代说,其实那个女人真死假死也弄不明白,村里没人亲眼所见,只是人找不到了,又在河边发现了鞋子,就声张出去说是跳河自杀了。第二天女人的儿子就找上门来,嚷着要村里给他妈开死亡证明。一开始村主任说没见尸首,不给开。那小子二话不说,一把甩出了伍佰元,就乖乖给他开了。打那以后,就再没见他回来,连他爹的影子也没见。按理说女人死了,就算丢了,他们总该回来看看的,这点连村主任都觉得不正常。”
“什么玩意儿,这村主任就他妈一人渣,啥钱他都敢收,胆子倒不小,他都竟敢把活人说成死人!对了,他说没说女人的儿子叫什么名字?有没有前科?”何振东问道。
“名字叫柳金水,一个不学无术的坏孩子,很早就辍学了,跑到外面做啥也没人知道,也没听说犯过啥事,我查实了,也没有犯罪记录。我让村主任回去细细打听去了,包括具体的联系方式什么的。”
说话间车开到了村子里,凭着我的记忆,一路指引着他们,径直朝着女人家的房子开去。
李三根给那个无赖村主任打了电话,要他立马赶到女人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