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警官咧嘴一笑,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觉得现如今像你们这样的不多了。”
“我们怎么了?”
“现在的男男女女一见面就上床,你倒是把守得住,真是不简单。可越是这样,男人就越是应该好好珍惜,更不该胡来,他那样做也太不理性了,不光违法,连人格也碎了一地。”
“你们是在哪儿抓到他的?”
“就是那个叫喜来乐的洗浴中心,华联大厦旁边,离你们住的宾馆也就十分钟的路程。”
“你们确定周正光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
“那当然,我们破门而入的时候,他还在跨在女人身上呢,全身上下一丝都不那个啥……”
“行了……行了……用不着说那么仔细。”我有些难堪,打断了他。
“不过,说实话,他喝了不少的酒,带到所里后,还是满身酒气,很多人,特别是男人,都容易犯这种酒后乱性的毛病。”古警官说完,喝了一口水。
我一愣,问他:“你说他喝酒了?”
“是啊,看上去喝了不老少,脸色通红通红的。”说到这儿,他停顿一下,接着问:“怎么,你们没在一起吃晚饭?”
“晚饭是一起吃的,可他当时并没有喝酒啊。”
“那你的意思是他跟你分开后,先找地方喝了酒,然后就去洗浴中心干坏事了?”
“这个我真不知道。”
“他在这边有朋友?”
“应该没有吧。”
“你们是不是闹矛盾了?”
我摇了摇头。
“看来事情并不复杂,这爷们儿实在是耐不住,就溜出去撒野了。”
我满屋子环视着,问他:“周正光他人呢?”
“哦,他……他逃了。”
“什么……什么……他逃了?”
“是啊,人不可貌相,见他一副憨实的模样,认罪态度也不错,我们就放松了对他的管制,他说要去方便,就让他去了院子里的厕所,只派了一个小协警侯在外头,谁承想,那丫挺的竟然逃跑了。”
“他……他怎么能逃跑呢?”
“可不是,这一逃问题就大了,犯罪性质发生了根本变化,抓到后说不定要判刑。”
“他会从厕所里越墙而逃?这真是有些不可思议。”
“咦,看来你在怀疑我了,是吗?”
我摇摇头,说:“不是,我只是怀疑他的能力。”
“你的意思是……”
我朝外面望一眼,说:“墙那么高,就凭他的体力,他的心理,真有点让人不敢相信。”
古警官冷笑一声,说:“不是有个成语叫狗急跳墙嘛,何况是个大活人了,你说是不是?”
“狗杂种,逃个屁啊,逃了不是更糟糕嘛。”
古警官问我此话怎讲。
我说他人胆子小,万一想不开,那可就麻烦了。
“你放心好了,那么丑的事他都做得出来,就说明他有一定的心里承受能力,一个大男人家,不会因为这点鸟事寻短见的,我们已经安排专人排查去了,你也想想办法,尽量跟他取得联系,一旦有情况,及时向我们汇报。”
古警官又说了些啥,我也没听到心里面去,直到他说那就这样吧,你可以回去了,我才站起来,蒙头蒙脑走出了派出所。
我心被紧紧揪着,既恨又气也急,唯恐周正光他出啥意外,万一他畏罪自杀了呢?
万一他被谋害了呢?
万一他被坏人利用了呢?
……
我越想害怕,整个人几乎就要崩溃了,心里暗暗骂道:周正光呀周正光,你这个臭不要脸的熊货,我上辈子欠你的呀?这时候跟着来折磨我了,好好的事情被你搞得一团糟,真他妈不是个东西!
正胡思乱想着,一声短信提示音唤醒了我,掏出手机一看,竟然是周正光发过来的,上面写着“夏小秋,我不是人,昨夜里稀里糊涂犯下了弥天大罪,再也没脸见你了,请你原谅!”
草泥马!
你这个孬种!敢做不敢为,你还算个男人吧?多亏着我也没把自己身子交给你,要不然准得后悔一辈子。
我在心里骂着,发短信问他在哪儿。
他回复道,别再找我了,就当没我这个人。
不见就不见,你已经不再是从前的周正光了,你狗日的就是一块臭狗屎,一条狼,一条披着人皮的狼,色狼!
我给古警官打了电话,告诉他周正光人还活着,已经给我发短信了,还捎带着恶狠狠地骂了周正光一通,发誓说自己再也不会理他了。
言外之意,是想让古警官知道,自己已经跟那个下流胚子划清了界线,以后不要再因为他的狗屁事儿找自己麻烦了。
古警官竟然说夏小秋你那样说没用,无论如何你是脱不了干系的,因为你有义务为我们提供帮助,现在你该做的就是尽快把他引出来。
我叹口气,无奈地说:“他现在都不想见我了,还怎么个引法?”
古警官说:“这还不简单嘛,你就说你原谅他了,也不全怪他,自己不该冷落他,还有一点很重要,你就说他那是酒后失控,算是过失,让他再来陪你玩就是了。”
我勒个去!
这个古警官好脑残,你以为周正光是个三岁的小孩啊,他就那么好骗?孬好他也是个学刑侦学的,里面的厉害关系清楚着呢。
再说了,我自己也不会那么傻啊,让你们抓了人,又是罚款,又是拘役,还会三番五次的“请”我去配合,搞不好还真就把我工作的事儿给搞砸了。
心里叽咕着,嘴上却是啊是啊地答应着。
不管怎么样,至少周正光他还活着,只要他不自投罗网,仅仅为嫖宿这点屁事儿,警方是不会兴师动众去抓人的。
等我回到宾馆后,一进门,前台的一个女服务员告诉我,说514的客人回来过了。
我急切地问:“他人呢?”
小姑娘说:“走了,回房间拿了行李,就急匆匆离开了。”
“他没说啥?”
“哦,对了,他给您留东西了。”小姑娘说着话,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大信封,递给了我,说,“这是他临走时让我转交给你的。”
我接过来,急切地撕开封口,里面竟然是一条淡粉色的内衣,凭直觉判断,这正是我去年丢失的那一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