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灵珊用看白痴的目光看着他说:“我问你,乌闯,嫦曦,何方,他们三个是什么人?”
“什么什么人?”简鸣竹不解的问,脸上的怒气隐现。
“乌闯是万兽宗弟子,嫦曦是药王谷弟子,而何方虽然没什么背景,但与嫦曦又是这么一层关系,并且他还被万兽宗长老庇护,最主要的是他俩现在正在去蓬莱山,中岳州,落日山脉,上古战场的路上,茫茫人海丹华剑派上哪里大海捞针去?并且乌闯早晚得有一天去寻找他们,有乌闯在,没有地元师根本不是对手。”
“这是什么歪理?难道就因为这样我就有理由将责任推给他们三个?”简鸣竹听完了更生气了。
拓跋灵珊高耸的胸脯一挺,也大声嚷道:“我说你是猪脑子啊?难道我就是那种背信弃义的人了,我这是权宜之计,要不你怎么办?你家怎么办?再说了,这事就是何方他们知道了,也能明白你的苦衷。放心吧,丹华剑派拿他们没办法的,何方吉人天相,估计等到被丹华剑派寻上,他的实力不定增长到了何种程度,别忘了,他和丹华剑派是死敌,三年后他还得与王克比武呢。”
“反正现在已经水火不容了,他岂会不知道其中的凶险?只要他能躲过三年,一般人就再也不能拿他如何。换句话说,就算不把责任推到何方几人头上,你就硬着脖子被总部遗弃,那么丹华剑派就能放过何方了?说的更直接一点儿,你现在不这么做还有更好的方法么?”
拓跋灵珊叠叠不休的说着,把道理阐述的很明确。
“那咱们这么做,我就觉得是对不起他。”简鸣竹苦着脸小声嘀咕,显然拓跋灵珊的话给他醍醐灌顶了。
拓跋灵珊看着他手边的空瓷杯,又给他斟满茶水,意味深长的说:“如果何方他们三个在这儿,也会这么做,因为你把他们当朋友,他们也拿你当朋友。既然你作出牺牲并不能帮他们,那么你牺牲的还有什么价值?就算你牺牲这些可以帮到他们,他们也不会允许的。真是有朝一日何方知道了这件事,绝对不会怪你,我肯定!!!”
简鸣竹端着瓷杯的手微微颤抖了几下,犹豫了半天才一饮而尽,看着拓跋灵珊的眼睛说:“他们真不会怪我么?”
“不会,绝对不会!”拓跋灵珊的俏脸一片严肃。
简鸣竹两个肩膀往下一塌,捻着空空如也的瓷杯道:“心里真不是个滋味!”
拓跋灵珊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胳膊,那意思是你并没有对不起他们。
“那我一会儿就跟老家主说去。”
“恩!”
猛然间拓跋灵珊杏眼圆翻,打淡灰色的瞳孔里迸射出两道精光,皮笑肉不笑的说:“简鸣竹,咱俩是不是得算算帐了?
简鸣竹浑身一哆嗦,满脸干笑的说:“咱……咱俩有什么帐?”
“还跟我装蒜,占我这么大便宜别以为我会原谅你!”
紧接着就听简鸣竹凄厉的喊叫起来:“我只是摸了摸你的手啊!”
……
饭好吃斜对过的酒楼里,田华听完师弟的禀告,他暗自沉吟:“又看见了简家那个公子?”
“没错,他一脸失魂落魄的就进了饭好吃,何方,万兽宗的那个小子,还有那个大眼睛的女子都没看见。”
田华随即醒悟说道:“白鹿城应该是简家的总部吧?”
旁边的师兄弟们一阵面面相觑,谁都知道简家是个庞然大物,但简家的总部是否在白鹿城他们不甚了解!
“师兄,你想说什么?”苏柳询问道。
“我想说,简家的公子一路走来,是不是来总部办某些事情?”田华眼神透着一股子思索。
“我看极有可能。”苏柳说:“那其他人难道都在饭好吃的酒楼中不成?”
“继续监视吧,简家的公子来这里办事,其他四个人我想不至于都是陪着他来玩儿的吧?”
……
第二天,简鸣竹青着一只眼眶走出了饭好吃酒楼,街上两个形迹可疑的人影眼珠不错的盯着他一举一动。
来到简家总部继续面见简洞箫。
“怎么样?想清楚没?”简洞箫狐疑的看着他那只发青的眼眶。
“鸣竹想明白了,我认为还应该以家族为重,其他的事情不做考虑!”虽然被拓跋灵珊教育良久,但现在说出这句话,依旧感觉舌头不听使唤,干涩的要命。
简洞箫听完大喜,把手中的茶杯放于桌上,夸赞道:“不愧是我简家的儿郎,孰轻孰重就是分的明白。好,好,好!”
简鸣竹心中苦涩,嘴上还得应承:“老家主谬赞,鸣竹也是思考了良久才定下了主意,毕竟我与何方三人的感情是极深的。”
简洞箫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沉吟片刻道:“自小我就知道你是个念旧,重情义的人,但现在的局面不容咱们瞻前顾后,毕竟那可是丹华剑派啊。你不要以为我是怕他们,还是那句话,咱们两家都是庞然大物,牵一发而动全身,为了这等小事,根本划不来!”
简鸣竹眼神黯淡,嘀咕道:“我看您就是嫌何方几人实力太低,不值得费如此干戈。”
“混账,你小子怎么跟我说话呢?”简洞箫不悦的看着他。随后叹了一口气又说:“其实你说的也在理,何方,嫦曦,他们两人都是元师境界,这点实力是没有叫我大力庇护的资格,至于乌闯嘛,他是万兽宗的弟子,自然更没我什么事。”
说到底,这件事就仅仅针对的是何方与嫦曦二人,没实力,没背景,不当替罪羊又能当什么?
简鸣竹身体发僵,最后鼓足了勇气说道:“老家主,你容我再说句混账话,虽然我把责任全推卸给了何方三人,但他们绝不会怪我,而会怪你们,您现在看不起何方,早晚有一天咱们整个简家都得仰他鼻息,不信您就看着!!!”
简洞箫眼中精光爆射,气的浑身都颤抖起来,指着简鸣竹的鼻子间训斥:“你把何方想的也太厉害了些,好,我就等着,我到要看看他能有什么高度,能有什么资格叫我简家仰视?”
“另外,你从今以后不能再跟何方等人有任何来往,如果被我知道,定要严惩!”说完冷哼了一声便拂袖而去!
简鸣竹驻足良久,猛然痴痴笑道:“老家主,你会后悔的!”
……
三天后,简家召开家族峰会,老家主不知因为什么一改往日的和善面孔,对每一家旁脉分支都狠狠训斥了一顿,花厅中的简家分支们全都噤若寒蝉如坐针毡,纷纷猜疑,老家主为何如此大发雷霆之火?
峰会足足开了两天,每一家分支都将一年来的生意盈利亏损详细说了一遍,说的时候全都战战兢兢不知道哪句话错了,就迎来一顿臭骂。
简鸣竹在人群中一直不动不摇如同老僧入定,即使面对训斥,也毫不在意。
待开完峰会后,简鸣竹不做任何停留,急匆匆回到了饭好吃酒楼。
“完事了?”拓跋灵珊看着简鸣竹已经消肿的眼眶,微微感到内疚,貌似下手太狠了些。
“恩,我把事情都说了,峰会也开完了,咱们回家吧。”简鸣竹丝毫没有了往日的闷骚气质,每句话说的都十分平静。内心默默祷告,希望何方能躲避过丹华剑派的追杀!
拓跋灵珊抬起手想要拍拍他的肩膀,就见简鸣竹妈呀一声奔后暴退,脸上惊恐的说:“上次都打我一顿了,你还不放过我?”
拓跋灵珊悬在半空的素手一阵滞涩,苦笑一声:“谁要打你?来吧,咱们回家!”说完扭着丰满的腰肢就走到他近前,主动牵住了简鸣竹的手掌,脸上红霞飞舞。
简鸣竹现在就如同被巨锤猛然咂到了胸口,脑袋轰然作响,哭丧着脸说:“灵珊呐,我知道上次做的不对,但你有什么招数能不能使到明面上?别暗地下手啊,求你给个痛快的死法。”拓跋灵珊哪里主动牵过他的手?所以把这厮吓的不行。
拓跋灵珊狠狠的白了他一眼,羞涩的说:“鸣竹,你喜欢我么?”
“喜欢!”简鸣竹嘴巴张的老大,下意识脱口而出,但马上摇头,使劲儿的把自己的手从她掌心抽出道:“喜欢是喜欢,但我还想多活几天呢。”
“我就这么歹毒?”拓跋灵珊脸上一阵幽怨。
简鸣竹艰难的吞咽口吐沫,小意问道:“灵珊呐,你究竟是闹哪样?你就直说了呗。”
“我…你个榆木脑袋,气死我了,走,回家!”拓跋灵珊恼羞成怒,心说你这个家伙怎么现在就不懂我的心了呢?
从青松城到现在的白鹿城,足足两个月的朝夕相处,简鸣竹的影子完全在她心里扎下根基,并且何方这事上足以看出他是个有情有义之人,虽然实力还不是太强,但已经具备了做自己相公的资格了。
拓拔凡曾经明确的告诉过他,说简鸣竹这小子不到八星元师就甭想打你的主意。拓跋灵珊先前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这么多事发生后,她毅然决然的推翻了这层束缚,暗忖道:跟了他,自己应该会很快乐!
“喂,灵珊,你倒是把话说明白啊。”简鸣竹几步就追了上去,十分疑惑刚才为什么要问自己喜不喜欢她,真是费解的紧。
结算完账目,两人一个羞愤,一个费解的走出了饭好吃酒楼。
“灵珊你刚才问我那话究竟是什么意思?”简鸣竹现在好似焕发了生机,脑海中大胆的有了一个想法,难不成?
追求拓跋灵珊多年的简鸣竹,一直坚忍不拔的坚持着自己的攻势,但自己攻势再猛,也没人家的城墙坚固,多年来一直都是溃不成军,本想着偃旗息鼓从长计议,但听客房内的问话,貌似她要城门大开,缴械投降啊?这等千载难逢的时机谁能不抓住?
“没什么意思,咱们赶路吧。”拓跋灵珊气鼓鼓的说着。
简鸣竹把心一横,心说死就死吧!一个箭步跑过去就将她的素手牵住,并且攥的极紧。
拓跋灵珊惊呼一声,连忙欲做反抗,但反抗了几下竟然又平息下来,娇嗔的想到:这家伙的榆木脑袋总算开窍了。
“我可告诉你,你以后要是敢朝三暮四寻花问柳,我就将你阉了。”拓跋灵珊气鼓鼓的说道。
简鸣竹已经被幸福冲昏头脑,脸上笑的像朵菊花,连连点头道:“不敢,不敢,有了你其他的庸脂俗粉在我眼中皆是虚妄。世间又有哪一个女子能与我的灵珊媲美?”
“哪个是你的了?回去得叫我爹做主。”拓跋灵珊由彪悍瞬间转变陈小女儿姿态。
简鸣竹嘴中苦涩:“拓跋城主会答应么?”
“看你的表现咯?”拓跋灵珊咯咯笑着奔前跑去。
简鸣竹胸中如擂鼓,咚咚响彻不绝,心中笃定:“为了灵珊与我的幸福,我必须得摆平这个老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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