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大夫下面的话,上官瑾一步向前一把抓住了大夫的衣襟,眼中带着不容忽视的威意道:“方才你所说的话可是真的?你确定?若有半分假话本王要了你的脑袋……”
大夫吓得连连缩起脑袋,捣蒜似地点着头道:“草……草……民说的句句属实,实在不敢有半句欺瞒,还望王爷明……明察……”
上官瑾一把松开那名大夫,长袖一甩,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凉亭,上官瑾大步流星的向前走着,思及言晞见着他的人便逃,上官瑾眼底射出一股骇人的寒芒:言御医啊言御医,没想到你竟然是女人,此事尹玄陌他不会不知,你们表面上为本王瞧病,卖给本王一个天大的人情,实际上背后却不知在搞什么小动作!本王倒想看看,他新登基的皇帝到底能耍出什么花样……
此时,福安连追几步赶了上来,紧随在上官瑾身后小声的问着:“王爷……那名大夫怎么处置?要不要让他回去?”
上官瑾眸光微距,瞬间停下了脚步,转身对福安道:“先不要,此人还有用,你速速去安排两路人马,一路让那大夫凭着印象寻找昨晚他前去诊治的地方,另一路人马封锁出城的所有通道,对来往行人严加查处,务必将那个言晞给本王揪出来……”
尹玄陌,即使本王命不久矣,但也不会容许任何人做出威胁我朝江山社稷的事情,即使有,本王也会将他消灭在萌芽状态,所以最好你没有做什么手脚,否则,本王定将你所做的事情加倍的返还于你……
西疆巫医族下属的分苑——砚邬庄
坐落于炽焱城外东首的百十里处,地理位置偏僻而幽静,是一处不小的庄园。
一辆马车停在山庄外,出示了腰牌,马车便被放行进入庄内,行驶了片刻,马车停下,青衣男子跳下马车四下招呼一声,两个家丁模样的人连忙来到马车前,车帘掀开,二人慢慢的将马车内蒙着面纱却纹丝不动的女子抬了下来,在青衣男子的指引下,二位将女子抬入不远处的卧房内,而后退下。
青衣男子站在床榻前,看着床上蒙着面纱的纹丝不动却仍然有着呼吸的女子道:“胭脂,咱们回到山庄了,我这就去禀报主上,相信你的病主上一定会有办法的……”青衣男子说着,又看了看床榻上的人,而后出了房间,朝前方的正堂走去……
快步走进正堂,四下观望片刻,并未看到主上的影子,青衣男子叫住一旁路过的家丁道:“见主上了吗?为何没有在房内?”
家丁恭敬道:“回您的话,主上这几日闭关,今日按说应该出关了,若是不在的话,估计这会儿还在密室……”
家丁的话音未落,前方一银色锦衣男子带着与衣服同款色系的面具出现在二人面前,二人见状忙单膝跪地:“参见主上……”
“嗯,起来吧……”银衣男子的声音极为低沉,像是刻意压低了一般,虽然此人与沐夕颜所见之人同样都是带了银色面具,但是不论是此人的眼神或者周身的气场,皆与那晚沐夕颜诱惑之人有着极大的差别,银衣男子看了一眼青衣男子,而后转身朝家丁摆了摆手,家丁迅速退下,银衣男子看着青衣男子道:“你怎么回来了?安排你的事情办怎么样了?”
青衣男子忙单膝跪地道:“启禀主上,属下按照您的安排,顺着瑾王的思想,安排人在树林处几日蹲守,果然发现有人冒充胭脂,于是属下所安排的人便顺着那女人的伎俩,装作中招,然后透露了些无关紧要的信息,谁想那女人并没有将咱们透露的信息告诉瑾王,而是悄悄溜走,于是属下继续派人跟踪,发现那女人竟是陌漓国的御医……”
“你是说把瑾王迷的神魂颠倒的女子是陌漓国的御医假扮的?”银衣男子听到此处轻笑两声:“哈哈……事情越来越有趣了,没想到连陌漓国的人也潜入了瑾王府,此事不简单呐,原以为陌漓国的尹帝此次拜访是来加强两国间的关系,如此看来却是另有目的啊,呵……看来瑾王这下是腹背受敌了……”
青衣男子有些不解道:“但是那女人并没有对瑾王做什么,而是换上了御医的身份,看样子是要再次进瑾王府为上官瑾治病……”
银衣男子眼底浮上一丝诡异之色,沉声道:“不管她是要去做什么,既然陌漓国的人已经掺和进来了,咱们就好好的利用一下……”
青衣男子听主上说要利用那名女子,不由脸色一惊,忙声道:“启禀主上,那名女子已经……已经被属下下了毒,也许……也许这会儿已命……命归西天了……”
银衣男子立即变了脸色,太高了语调沉声道:“什么!命归西天?谁准你们灭掉她性命的?”
青衣男子道:“胭脂说此人是陌漓国的御医,医术不浅,怕她以御医的身份前去治疗瑾王的病,将瑾王的病治好,那辰喧国便会与陌漓国的关系更加友好,这样会对我族不利,从而也会拖延主上的大计,所以……所以胭脂才……才下令杀了她……不过那女人中毒后竟然还有命逃跑,若是常人片刻便会毙命,她既然有本事多活,说不定现在也还没死……”
银衣男子眼神一厉,声音带着止不住的愠怒道:“没脑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胭脂呢,叫她放下手上的行动,速速来见我!”
青衣男子额头因银衣男子的怒斥而止不住的冒汗,小声道:“主上,胭脂被那御医下了毒,此刻还在昏迷中,已被……已被属下带了过来……胭脂虽说坏了主上的计划,但是本意确是好的,还望主上看在胭脂一直忠心耿耿的份上,救她一命吧……”
听闻胭脂中毒,银衣男子面具地下的脸色更加阴沉,冷声道:“没想到堂堂巫医族骨干,竟然被别人下了毒,传出去真是笑话,哼,胭脂现在何处?带我去看看……”
青衣男子忙站起身,在前面带路,将银衣男子带到胭脂的房间,银衣看着走至胭脂的榻前,单手撩开覆盖在胭脂脸上的面纱,看到她此刻的面容后,不禁倒抽一口冷气,而后迅速将面纱盖住,沉声道:“若不是我族常年服用避毒药物,想必她也活不到现在……”银衣男子说着从衣袖中拿出一粒白色药丸道:“把这个给她服下……”
青衣忙接过药丸,迅速至床榻边为胭脂服下,不消片刻,胭脂缓缓的睁开眼,四下张望,见到眼前的银衣男子,忙起身下床,跪地恭敬道:“参见主上,胭脂有罪,还望主上惩罚……”
银衣男子扫了一眼地上的胭脂,沉声道:“虽然你的命救活了,但是毁掉的脸却再也无法回到当初,今后你只能以纱遮面,知道吗?”
毁掉的脸无法回到当初?主上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
胭脂眼睛睁得大大的,双手抚向自己面纱下的脸,虽然看不到,但是手下原本光滑细腻的脸,此刻凹凸不平,不用看便知已非人样!
胭脂眼睛浮上一丝水意,立即跌坐在地,口中喃喃道:“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怎么会这样?”
银衣男子眼底冷光一闪,沉声道:“你的伤全是拜陌漓国的那个女人所赐,而且,那女人还没死!所以,若你不甘心,就将她连同与她有关系的人一同毁了吧……”
“不可能,她中了和上官瑾一样毒,而世上的血灵丹已经用尽,她怎么可能活命?”
银衣男子冷声道:“她中剧毒都能逃过他们二人的追击,你觉得她能这么轻易的就死掉吗?虽然世上血灵丹已尽,但是一定有什么支撑着她,让不至于死掉……”
胭脂的眼中射出一股骇人的毒光:沐夕颜,你下毒毁了我的脸!而你竟然还没有死!我只恨自己几年前为何没有更狠一些,以致今日让你有了反抗之力!你等着瞧,今日你毁掉我的脸,他日我定会毁掉你的人!
银衣男子看着胭脂眼底的恨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之色道:“胭脂,有恨就对了,既然那女人中了毒却没死,那就好好利用她中毒的机会,上官瑾是辰喧国的人,而那女人是陌漓国的人,制造些事情让双方自相残杀,我等坐收渔翁之利,岂不是更省事……”
胭脂微微思索片刻,而后道:“主上的意思是……”
银衣男子走近胭脂与青衣男子面前,小声耳语片刻,而后胭脂与青衣男子脸上露出会意的表情,而后双双跪地行礼道:“属下遵命……”
陌漓国的隐蔽小院
灰衣男子拿着刚刚传来的消息,快速走至沐夕颜所在的房间,敲了敲门,经过允许后便速速走至房内,缓声道:“言御医,圣上来信说若是言御医的身体还撑得住,便即刻回我朝,圣上说言御医的病莫要过于担忧,他会尽快想办法,而且圣上此刻也因其他事情在往回赶,若是即刻启程,说不定会与圣上同时到达……”
沐夕颜唇角露出一丝牵强的笑意:他会有什么办法吗?应该不会吧!不过虽然他治不了我的病,但是却可以帮助找到云大哥,而我,也很久没有见到他了,不如就按照他所说,回去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