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许萌萌去考试了。何晓毛收拾着准备独自回家看宝宝。看着满桌的学习笔记,还有垃圾桶里堆成山的擦鼻涕纸,妻子昨晚上几乎是通宵在复习功课。一定是感冒了。这样连着几天的拼命,连吃饭也在看书唱歌,能不累出病吗?
在妻子那柔弱的外表下其实有着坚强的意志。这也许是十六岁开始就离家到陌生的城市里求学工作,环境正改变着这个娇生惯养的女孩?外乡人没有背景,没有关系,想在这繁华的城市里占有一席之地,你不得不要付出比别人更多的艰辛和努力。
回家,令他奇怪的是,往日里只知道看电视的父亲,正在客厅里擦着称。那称是一具座称。好像是农药店里专门称农药的,有些大。
“爸,你擦称干嘛?”
老何指指老伴说:“问你妈。”
“这称是农药店里报废的,我本来是叫你爸捡回来当烂铁卖很值钱的,拿回来七弄八弄地给修好了。宝宝来。”母亲说着把宝宝轻轻放在称座上:“多少?”
“宝宝别动。”老何拨动着称码。“斤正好。”
“斤?最起码轻了两斤。两斤,孩子轻两斤不得了,两斤要吃多少个鸡蛋补回来?”王大妹心疼的样子,把宝宝又抱起来。
“什么意思啊?”何晓毛很不理解。
“什么意思?上星期你们夫妻硬是要把孩子带回她娘家去,你们倒好,拍拍屁股走人,你晓得哇,你们走后当天晚上,宝宝就发高烧了,连夜叫来卫生员量体温,打针喂药。”
“是呀,你妈守着宝宝一夜没合眼,宝宝难受得哭,你妈也陪着掉眼泪。”母亲心疼孙子,父亲则心疼母亲,说:“我把丑话说前头,以后宝宝生病了,叫你老婆自己带。你妈多大年纪了,养大了你们,现在还给你们带孩子?”
“得得得,叫他们带?我还真不放心。他老婆带孩子你又不是没见过?给孩子吃些啥还要翻书看,我在一边看着就肚肠痒。书呆子能带好孩子吗?”王大妹撩起自己的围裙角去轻轻擦拭宝宝流出的鼻涕。“哼,你老婆知道我会责怪她的是吧,干脆这星期就不回家了?没脸见宝宝了吧?”王大妹自作聪明,又很生气地说:“她不会带孩子,她娘家人吃什么的?我带在身边好好的,她带去娘家才一天,就这么病了一场?”她瞥了一眼称,突然就来了灵感:“我说不让你们回娘家,怕是说我这做婆婆的不讲理,好,那这样,称摆在这里,每次回娘家前,得把宝宝称一称,回家来,再称一称,假如轻了一两,就别进这家门,给我养胖了再回家门。这称以后就摆在门口,让你们吸取教训。”
何晓毛的脸上溅满了母亲的口水,才刚刚搞清楚状况。猛然想起上星期带宝宝回丈人家,在车站宝宝就在流鼻水了,这发烧也不会立竿见影,有一定的潜伏期,这怎么怪自己老婆没带好孩子,还连累了丈人和丈母娘?
“妈,你别跟我说来真的?萌萌是幼儿园老师,还不会带孩子?再说,谁家孩子不生病?拿了块称卖孩子啊?还短斤缺两?快把这称收起来,还好萌萌没回家,她要生气的。”
“别跟我说什么做老师的,她妈还是做医生的,怎么就让外孙发烧了?我只知道孩子养得好不好就看养得胖不胖,胖了自然斤两就重了。”
何晓毛有些累了,懒得和文盲的母亲再说什么:“不管怎么说,你要称也可以,可别当着萌萌的面称孩子,也不许跟萌萌说起这事。”
这时,宝宝伸出手指放在嘴里啃了起来。
“宝宝,手指这么脏能放嘴里啃吗?”何晓毛做出当爸爸的样子教育孩子。
宝宝却依然啃着手指,还津津有味的样子。
何晓毛伸手在儿子手背打了一下,宝宝不再啃手指了,却看着何晓毛,何晓毛朝他瞪了一眼,“记住了不?”
“哇——”宝宝哭了起来。
“干嘛呢?”王大妹朝着何晓毛的手,“啪啪啪”打了三下:“宝宝乖,宝宝看,奶奶打爸爸。”说着挤眉弄眼示意何晓毛假哭,以止住孙子的哭声。
何晓毛真是哭笑不得。母亲如此疼爱宝宝:“妈,孩子必要的时候,该做的规矩就得做。”
王大妹脸一板:“规矩?你小时候,我给你做什么规矩了?你现在倒是像模像样给儿子做规矩了?是龙是凤,生出来老天爷早给你们算好了,还要你们做规矩?”
宝宝已经不哭了,挣脱着下来要走路,蹒跚着走了几步就摔了下去,又“哇”地大哭起来。王大妹急忙抱起孙子,用脚狠力踩着地皮:“谁叫你摔了我们宝宝。”宝宝立时不哭也照着地皮学着奶奶的样子狠狠踩了几下,用力过猛以至于小小的身体摇晃着站立不稳。
老何在一边“咯咯咯”地看着笑:“好玩,好玩。”
何晓毛摇摇头,真的庆幸萌萌没回家。如若萌萌在,她就会教育儿子:“宝宝摔跤了?自己爬!1,,,真勇敢!”她说,一定要抓住人生一开始的几次摔跤做好自己爬起来的教育,这样孩子长大就有较强的抗挫力!
还想跟母亲说说教育孩子的道理,娇滴滴的声音传来:“我回来了,累死我了。”
“晓惠,回来了?怎么了?身体不好啊,这么点路就说累?”母亲抱着宝宝迎上来。
周若明喜滋滋的声音:“妈,她现在是两个人的身体,当然累,呵呵。”
“什么?”王大妹不相信地怔在那:“晓惠,你怀上了,那些仙人汤终是没白吃啊,老天有眼啊。”
“妈,我想吃草鸡。”何晓惠急忙转移了母亲的话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