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文,给我讲讲你小时候的事。”阿兹转头对文锦道。
“这个,不说了。”这一世的儿时,她没有记忆,前世的事,太遥远。
阿兹想了想,忽然道,“小文,你看着我。”
文锦看向他,发现他的神色有点不同,俊朗的面容显得无比诚挚。
阿兹的五官,其实是很英气而漂亮的。
“说来也许你不会相信,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你了。”阿兹看着她的眼睛。
文锦怔住了,喜欢她?还是一见钟情?
“小文,我喜欢你!”阿兹重复着。
“别开玩笑了。我们只是朋友。”文锦道。
“我是认真的,我对月发誓。”
面对阿兹热情的眼睛,文锦有些不知所措,这怎么象戏剧一样。
“我希望有一天,你能嫁给我。”
“这是不可能的。”
“我会努力让你爱上我。”
“你还是不要费力气了,我是不可能嫁人的。”女君主只能娶丈夫,是她早已认同的规则。
“为何?”阿兹有些不解。
“呃,我是说,我是不可能嫁给你的。”
阿兹不理会,玩世不恭的意味又回到了脸上,这让他显得骄傲而自信。
他伸手入袖,取出一件东西,放在文锦手中,“这个送给你。”
那是一枚小巧的木雕。红木原色,造型是一个拉弓射箭的男子,长袍短靴,姿态潇洒逼真,雕工也很精湛。
“很漂亮,”文锦赞道。“这是你雕的吗?”
“是我用了两天两夜做好的。”
“什么,两天两夜,难道你不需要睡觉?”文锦说着看了看他胸部的伤,绷带还缠着。
“你的伤好了?”她无法想象他忍着伤痛,两天不眠不休。
阿兹赶忙抚了抚胸口,支吾地一笑。
“对了,小文,你会玩这个吗?”
他取出的是一个弹弓,他确实是个喜欢射猎的人,什么都离不开这个主题。
得知文锦没有玩过,阿兹便主动教文锦使用弹弓。
他带她走到平坦的地方,指着前方一团枝叶,“我们来射那里!”他在弓上放一枚石子,教文锦怎样拿弓,又亲自演示给她看。
两人身体离得很近,让文锦有些难为情。不过看阿兹认真教她心无旁骛的样子,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这时有人道,“有胆量比试一下吗?”
文锦一听声音,知道是陌瑾轩来了,她放下弹弓向他走去,却又忽然浮现他和阿姝水中的画面,让她心中闷闷的,脚步也停了下来。
阿兹收起弹弓,抱着双臂,向月光下玉树临风的陌瑾轩走了几步。
短暂的一刻,两人都没有说话,但目光交汇时迸射的寒光,令周围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阿兹已心如明镜,陌瑾轩这时候来挑战他,明显是情场对决啊!
这时所有人都围过来了。阿姝挨了巴掌,脸上仍然带着怒意。婉站到文锦身旁。老汉也来了,他平日只见陌瑾轩高贵沉默,举止优雅有礼,从未见他如此气势和威严,震慑得嘴巴有些合不上了。
陌瑾轩手中握一把青铜剑,又从子夏手中取过一把,扔到阿兹脚下。
“开始吧!”
阿兹拾起剑,傲然一笑,嗖!出鞘的剑光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
陌瑾轩也拔出青铜剑,两人相互拱了拱手,几乎同时施展剑招,向对方刺去。
阿兹见陌瑾轩剑风沉猛,不敢轻敌,及时化解攻势后纵身一跃,如雄鹰捕食一般向下冲去。
陌瑾轩灵活格开,两人拆解数招,剑芒缠绕,如同一团耀眼的烟火。
“婉,我好担心。”文锦紧张地看着两人,怎么说打就打上了,男人的世界她真心看不懂。
“小文是为谁担心呢?”婉问道。
“婉,我如果不为相——不为小陌担心,那我还是‘小文’嘛!”言下之意,女主自然要为自己的相国担心。
婉不以为然,她相信文锦的担心,不只是因为她是女主,他是相国。
文锦也不希望阿兹受伤,经过刚刚的交谈,她对他的印象还是有些改观的。
一旁观战的阿姝,第一次见识了陌瑾轩的武技,暗叹道,这个男人,动静都是那么漂亮,真要吸走人的心魄去。
子夏子秋则紧紧盯着战势,手搭在剑柄上,准备随时拔剑参战。
此时陌瑾轩和阿兹已战了数个回合,阿兹已是攻少防多,呈现败势。突然陌瑾轩虚晃一招,凌空翻转到阿兹背后,同时剑尖一探,抵在阿兹后心。
阿兹惊骇间,发现脚边多了几缕毛发,手向头上一摸,才知长发竟然被陌瑾轩削落了。他怒而回击,又被剑尖抵上胸口。
抬起头,阿兹对上陌瑾轩沉静冰冷的目光。
“你想怎样?”他咬着牙根问道。
陌瑾轩不答,剑尖向上一挑,在阿兹肩头划了一道血迹。血滴下来,渗入月光下的土地,留下一团暗黑。
“哥哥!”阿姝惊叫着冲到阿兹跟前,见他只肩头被划破,才安静下来。
“去你们该去的地方,不要在我们面前出现,否则,剑不留情!”陌瑾轩对阿兹和阿姝道。
他从容地取出帕子,拭净剑尖,扔掉,收剑入鞘。这一套动作沉稳并不张扬,却是说不尽的优雅。
阿姝忌惮陌瑾轩的威严,又暗赏他的气态,默而不语。阿兹虽傲然不羁,但愿赌服输,他没什么好说的,只心里是绝不服输的,因此唇角带着一丝倔强和不屑。
陌瑾轩得胜,文锦等人都松了口气,只是文锦的心情又有些复杂,阿兹一直在努力讨好她,她亦不想看他受伤和难堪。
却见阿兹手捂滴血的肩头向她望来,文锦看不清那眸光深处的东西,只觉得复杂到令她不忍迎视。
这时月影下奔来两个蒙面黑衣人。他们疾步走到阿兹面前,凑到他耳旁,以极低的声音道,“小人已查明,这些人来自鄀国宫廷,女的是鄀国君主,男的是主相。”
阿兹听了面容一颤,难以置信般看着文锦,这个少女,竟然是君主?
他笑了,朗声大笑,象发现了一件新奇有趣的事情。却又陡然止住笑声,望住文锦,用自信而深情的语气道,“记住,我会来找你的!”说完便带着蒙面随从转身,如风一般远去了。
“哥哥,等等我!”阿姝见阿兹走得急,赶忙追随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