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林爱打算这两天陪着江南一起住,这样整理起什么东西来也方便,省着江南挺着个大肚子笨手笨脚。
问她:"你打算在这里呆几天?"
"最多一个星期,把家里整理一下,再去看看我爸妈就回去。"
宋林爱拉着她的手:"也是,你现在这个模样,秦秋彦一定不放心你在外头。"
江南问她:"婚期定了吧?"
宋林爱看了钟庆丰一眼,笑笑:"定了,正想跟你说这个事,考虑到要安排的事很多,所以定在下个月,正打算去拍婚纱照呢。"
江南很替她高兴:"真是太好了,你们可算是结婚了。"转而一想,有些遗憾:"等到你结婚的时候,我可能不能来。爱爱,真的很对不起。"
宋林爱倒无所谓:"有什么对不起的,我们钟庆丰已经商量好了,办两次酒席,在这里办一次,去Z城办一次。反正他家在那里,去那边办不是理所应当。到时候你和秦秋彦都得参加,而且要给我包个大红包,否则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江南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就知道宋林爱是为她考虑。
"放心,一定包个最大的给你。"
中午离正扬和钟笑没离开,几个人一起吃的饭,热热闹闹。
吃到一半,接到黄宇的电话。
听说他们是在吃饭,张口抱怨:"女王,实在太不够意思了,吃饭这样的好事竟然不叫我。真是越来越不把我看在眼里了,我到现在还饿得前心贴后背呢。"
江南安抚他:"怎么敢不把你看在眼里,晚上吧,晚上叫上丛瑶,大家一起吃饭,我请客。"
"这怎么行,你来S城了,怎么也是我们请。到时候带上秦凉,我做东。"
第一天来,除了吃饭就是看朋友,基本上什么事都没做,就一直折腾到很晚。
钟庆丰把他们送到江家就回去了。
宋林爱留下来陪江南一起过夜。
江家还是老样子,什么都没有变。江妈妈走的时候,把一切都整理得很干净了,之后就再没人动过。上次回来安葬江妈妈,住的时间也很短暂。
再回来恍如隔世,江南吵着累,坐到沙发上不想动。
秦凉先去洗澡睡觉。
宋林爱把暖风打开之后,抱着毯子出来,跟江南坐在沙发上聊天。
问她:"要不要把你的公寓卖掉?"猜想她住不到了,秦秋彦不可能再回来,江南一定陪着他在那边安家落户。只怕到最后连这边的也要卖掉。
江南靠在沙发上,半晌才说:"应该卖掉的,可是现在懒得弄。放个一年半载再说吧。"其实是舍不得,住了这么多年,四处都是回忆,忽然卖掉了,总像少了点儿什么。
由其这一栋,从小住到大的,闭上眼睛,欢声笑语似还近在耳畔。
宋林爱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只说:"不想卖掉也好,有时间我过来帮着打扫一次,你什么时候想回来住,还是干干净净的,一样很方便。"
江南抬起头看她:"爱爱,真谢谢你。"
宋林爱骂她"傻丫头"又说:"别说这样的话,我可不是任劳任怨的劳苦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再有一段时间孙青就出来了,到时候我肯定会偷懒,让她来打扫,你知道她做家务比我还在行。"
提到孙青了,江南感叹:"还真想她,快点儿出来吧。"
宋林爱告诉她一个好消息:"我去看孙青时,她说因为她表现好,有可能会减刑。"
江南一下坐直身:"真的?那太好了。"
"可不是,等她出来了,我带她去Z城看你,到时候在你家混吃混喝。"
江南笑话她:"瞧你那点儿出息,钟庆丰也在那里,你到时候回自己家了,却一心想着去我们家蹭吃蹭喝。"
"就我这样还不出息么?"
"嗯,真有出息。"江南笑了笑:"别说,一想到你和钟庆丰就要结婚了,还真有点儿激动。"
宋林爱拿胳膊肘儿推了她一下:"搞得跟你要结婚似的,我都没什么感觉。结婚不就走个形式,证都领了,办不办还不都那样。"
江南啧啧叹:"可真能装啊,说得跟真不在乎一样。"
宋林爱瘙她的痒:"我本来就不在乎么,怎么能是装的。"
两人在沙发上笑作一团。
宋林爱示意她小点儿声,别把孩子吵醒了。一直聊到很晚,困得实在睁不开眼睛了,才勉强洗了脸,直接回卧室睡了。
第二天天气很好,万里无云,连温度也很适宜。
江南和秦凉上午去了江爸爸和江妈妈的墓地,两个老人阳光下微微的笑着,笑容永远那么和绚,却不像是假的。
秦凉给两位老人磕头,乖顺的叫了"爷爷,奶奶",说了一些让他们放心的话,就陪江南在那里站了很久。
江南不说离开,秦凉也不催促她。
阳光打在身上是暖的,两个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江南觉得很愧疚,江爸爸江妈妈把她养大,还没享什么福,就相继离开了。
以后不能生活在一个城市里,也不能时常过来看他们。
江南每每想到这里,都心酸不已。
秦凉拉起她的手,说:"爷爷奶奶不会孤单,也会不担心你,他们现在可以很安心了。"
江南忍不住眼眶发红:"我只有小的时候还算懂事一些,长大之后就不怎么听话了,一直到他们去世,都没让他们省心过。"
秦凉抬起头:"天下的孩子都是这样,再怎么听话父母还是会担心,这是因为爱。"停了下问她:"如果我不听话,要你为我操心,你会后悔生下我,或者觉得痛苦难过么?"
江南擦了一下眼角闪烁的泪花:"当然不会后悔,能生下你不知道有多庆幸呢,又怎么会觉得难过。"
秦凉静静的盯紧她,告诉她:"爷爷奶奶也是这样想,你虽然觉得自己不省心,但他们不会,他们觉得生下你很幸福。"
江南本来只是默默的掉眼泪,鼻骨发酸,眼眶微红。经秦凉这样一说,忽然哭出声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