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凉怔了下,定定的看着钟庆丰,似在是判断他的话是否是在编故事。
"钟伯伯,你说的是真的么?"
钟庆丰点点头:"这种事情我怎么会骗你,你爸爸不说,我想他是怕你太心疼。"
秦凉的心狠狠的抽搐了一下,不知道她那么笨,是怎么一个人生活那么多年的?
不知秦秋彦的死活?他被偷走了?精神出了问题?秦凉无法想象,怎么会出发生这样的事情,竟发生在她的身上。她明明看着那么简单,以为只是傻气,原来伤痕累累,他竟然看不出来。
是了,他们早早就已经遇到,按理说既然江南是他的妈妈,那秦秋彦就是她的丈夫,而他是她的孩子。而她却不认得他们,那种陌生不像是装出来的,原来是她根本就已经不记得他们的样子。
秦凉果然还是很心疼她,那心紧紧的缩在一起。想起江南微微笑着的表情,大眼睛狡黠的一片光,有的时候顽皮的像个孩子。以为她是个快乐的人,却原来不是,她很悲伤,很无助。而他和爸爸,两个男人却没哪一个陪在她的身边。
忽然很想她,觉得自己太冲动,说跑出来就跑出来了。哪怕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生闷气,也比这样好。
江南此刻在秦凉的心里柔软的就像是一团光,看着很温暖,其实很柔弱,他很心疼她,心疼得要命。
低下头,眼泪断线的珠子一样无声无息的往下滚。
秦秋彦不知去向,如果有他陪在身边,足以照顾她的。可是他没能够。
钟庆丰就知道秦凉只要一知道江南曾经所受的那些苦,一下子便能接受她。也不是,其实在秦凉的心中一直都是接受江南的,只是实在别扭,让他一时间很难拉下脸来接纳她。
实话实说:"其实你一直都很喜欢江南,什么时候有一个女人可以让你这么的不防备了?不就是江南么。就因为你是她生出来的,所以你才会有想要亲近她的那种感受。这就是天性。"
至于他那样的情愫并不稀罕,多少男孩子第一个喜欢的女人都是自己的妈妈,此生第一次爱的女人。甚至有多少天真的孩子懵懂的时候会以为,长大了是要娶自己的妈妈当新娘子的。
何况秦凉并不知道江南就是他的妈妈,钟庆丰觉得,这不稀罕,也不古怪。
太多的男孩子即便长大成人找那个女人共度一生时,也有在潜移默化中寻找那个和自己妈妈相似的,这并不是人性中的一种畸形。是情理之中的一种依恋,才说明人类情感的细腻,与动物是不同的。
秦凉那一晚很消沉,不想吃东西,早早回房间去睡了。又怎么可能真睡得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小小年纪就知道想心事了。
钟庆丰知道他没有睡,秦凉可不是个没心没肺的小孩子。今晚的话对他的触动一定很大,这也是秦秋彦不直接告诉他的原因。可他觉得还是该说出来,总要让他知道江南为了他真的受了很多的苦。这是一个男孩子必须要承担的。
敲了两下他的房门,问他:"秦凉,要不要吃点儿东西?伯伯给你煮个面?"
秦凉闷着声音说:"谢谢钟伯伯,我不想吃,你去休息吧。"
钟庆丰便不再打扰他。
只说:"你别想太多,早点儿睡吧。"
一大早钟庆丰要去上班,走之前给钟笑打电话,不放心把秦凉一个人放在家里,让她回来带孩子。
钟笑迟了很久才爬起来接电话,接起来了,又跟个夜游神似的,说了半天都不在状态。
以至于钟庆丰恼了:"钟笑,你是不是又喝酒了?"
钟笑口干舌燥,抓了几把乱蓬蓬的头发,不能否认自己真是喝酒了,而且喝的不少。似乎还干了些其他别的什么荒唐事,隐隐约约想起一些,所以觉得整个脑袋疼的厉害,仿佛要炸开了。
不跟他说下去:"哥,你再让我睡一会儿吧。有什么事下午再说,先挂了。"
说完就挂断了,半死不活的歪回到床上去。
"怎么办?"
昨晚真是喝的太多了,怎么回来的,不知道。有一些微乱的印象,好像是离正扬将她送回来。一双腿发软,不听使唤,站都站不稳。离正扬只能过来扶着他,一直步入电梯里面。
电梯壁光滑的映出两人的一双影,她盯着看了一会儿,扬首看向离正扬,那个角度很好,有细微的光打在离正扬完美如涛的脸颊上,美轮美奂的。
钟笑一时间头脑晕得更厉害,鬼使神差的抓起他的领带。
离正扬顺势低下头,问她:"怎么?"
钟笑没说话,脸一上扬吻上他。明显感觉离正扬愣了下,接着,手指抬起来,扳上她的下巴,两人拥吻到一起。定然都是喝高了,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吻了很长时间,渐渐竟有些难舍难分,直到电梯门"咚"一声打开。
那一下就如同敲在两人的心里,顿时有些清醒。
离正扬放开她,眸子淡淡的眯着,喘气有些浓重,提醒她;"到了。"
钟笑被他吻得天花乱坠的,一时片刻不听使唤。即便是喝多了,也知道是她先吻的他。
想明白之后,脚底抹油的想要逃出来,奈何身体比思绪更滞缓。腿上一软,险些栽倒。被离正扬伸出手臂拖起来,顺势带到怀里来。
若有似无的叹了口气:"我送你回房间吧。"
钟笑涨红着脸挤出一句:"对不起,我喝多了,才不小心吻到你。"
离正扬看着她:"吻都吻了,还说什么不小心,负责吧。"
钟笑头疼的厉害,看离正扬一脸严肃的将她望着,虽然是喝多了,但也不能借酒装疯跟他赖账。
想了一下,问他:"怎么负责?"
离正扬眯眸思索:"在一起?"
钟笑根本没想明白这个'在一起';是什么意思,困得要命,想要睡觉。看他开出条件,不是要钱,也不是要命,朦朦胧胧的没觉出难力,点点头:"那好,在一起就在一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