瞌眸思萦须臾,电话在手指间打了一个转。马上去翻电话薄,宋林爱和孙青的都没有,以往虽然会频繁碰到面,可是没有联系过,号码也都没有记。
但想起来听闻钟庆丰和宋林爱走到一起了,而他跟钟庆丰特别熟。便将电话打过去,也觉得很唐突,斟酌了一下词汇才说。
"钟总,真是打扰了。之前听说了你和宋林爱的好事,还没来得及祝贺。我和宋林爱也挺熟,想问她件事,是关于朋友的,钟总能不能把她的号码说给我听一下。麻烦你了。"
钟庆丰听罢,通达而爽快。
"没问题,我马上给离总传过去。"
"那谢谢钟总了,改天叫上宋林爱一起,我作东。"
挂了电话等那边把号码传来,很快。离正扬扫了一眼,马上给宋林爱拔过去。
宋林爱没想到是离正扬打来的,如果是孙青,只怕会开心死,心都得跳出来。
不可思议:"哎,离正扬,你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么?"
离正扬简单的说了下:"是有点儿事,还是从钟总那里要来的号码。"然后直入主题:"江南有没有跟你联系过?她去哪儿了?之前说过么?"
原来也是寻问江南的,这一会儿江南和薄南风都成第一热搜了,就差登上百度排行榜了。
顿时很郁闷:"本来早上通过电话的,说是和薄南风在外地玩呢。说好今天下午回来有事说的,结果不仅没回来,下午再打电话都打不通了。"
想了一下,突然紧张:"难道出什么事了吗?"
离正扬马上安抚:"没有,没有。我就是想找南风,他也关机,就辗转着问问,想着他肯定跟江南在一起。既然这样,那我没什么事了。"
宋林爱松口气:"没事就行。那就不用担心,两个大活人估计是玩疯了,明天肯定就该回来了。"
离正扬没跟她再多聊下去,收了线。
电话扔到办公桌上,狠狠的按着发涨的太阳穴,有几根血管都要爆开了。
男人也有一根敏感的神精,在某些事情上灵敏度跟女人的第六感不分上下。这一回黄宇直嚷着不妙,离正扬也不是一点儿感觉没有。
这一行很黑暗,惊恐起来,足有万分。况且他们都知道薄南风肯定有一张底牌,虽然不知道,但能猜到不简单。否则平时不会隐密到不愿爆露自己的身份,不管是那一层面的,连他身边的人都是。太了神入化了,不是他们这个道上会有的训练有速和讳莫如深。
他和黄宇也有自己的人,可是跟薄南风的一比,性质上便看出差异了。
其实有些东西不用刻意去揭那张底牌,想一想心中也该有谱了。薄南风手下的人厉害,自己更是厉害。还有一个变幻莫测的阮天明,到最后连他和薄南风是什么关系他们都没有搞清楚。
只说他不会回来了,到底为什么不回来?
离正扬闲暇的时候也认真而仔细的思考过,只怕一切都没有那么简单。
但不管怎么样,他和黄宇的心态是一致的,不论薄南风的那张底牌是什么,都不想看着他就这么陨落。
而且...就算为了江南也不可以...真的不可以...
独处室中,已经维系不了平静。一把抓起外套,还是启门出去。
边走边联系黄宇,电话被接起来的很快。
张口便说:"晚一点儿我回给你,这会儿有正事。"
黄宇撂下这一句便挂断了。
推开门,三个男人已经坐在那里等候了。一见黄宇进来,站起身。
逐一跟他握手:"黄总,你好。"
黄宇请大家坐下说话。
"都是哥们,甭客气了,坐下聊吧。"笑了笑:"今天做什么,玩什么,大家都只管放心,场子是我刻意叫手下人安排过的。"
此话一出,无疑要是一颗定心丸供人服下。意思明显,风声紧密,不会外传。
其中一个戴眼镜的男人笑起来。
"黄少,你就是比一般人有一套。"
他们是高中时代的同学,本来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联络了。有一天场面上又遇到了,叙起旧情,黄宇不吝啬小恩小惠。久而久之,这一个圈子就都混熟了。
上菜之前,黄宇点着一根烟,也不跟大家卖关子。
深思一笑,开门见山。
"不瞒几位说,我和景阳集团的薄总很有几分交情。咱们也都是老交情了,知道我黄宇是个什么人,办事说话喜欢爽快。所以大家今天就给我个痛快话,这事能不能现在给我平了?"
本来有说有笑的场面顿时冷却下。
连喘息都略微紧张,氛围转换得太过明显。
刚才那个男子推了一下镜框,摇摇头:"黄少,这回不是哥几个不帮你。我们也是听上级指挥,而且我可以明确的跟你说,这回景阳集团的事不小,不是一句想摆平就摆平的。我们是哥们,所以才跟你明说,还是别淌这趟浑水的好。"
黄宇悠悠的吐着烟圈,神色没变,捏紧腰身的指腹却微微用力。渐渐的,脸上的笑意恍惚,隔着青烟看不清楚。
打了一个响指,包间门打开。四个手下人人手提着个硕大的编织袋进来,在几个人莫名其妙的关注下,将拉链打开。然后再提起走到奇大的圆桌前,哗啦啦的倒出来,刹时间铺满,流砂风暴一般,一捆一捆的百元大钞,灯光下流泻出,淌到几人面前,呈现出最绚烂耀眼的颜色,张张崭新,似连味道都嗅得到。
几个人顿时间说不出的傻眼,这样多的钱,足有上百万。更重要的是,不知道黄宇这是什么意思。
黄宇伸手做了个请的姿态,明确告诉几位。
"这是我今晚请哥几个享用的大餐,一个人五十万。不过这只是开胃菜,我跟哥几个保证,如果能把这事平了,哪儿说哪儿了,薄总那边我去说,到时候他能给的可不是开胃菜这样简单了,我保证,翻几翻都不止。"
几个人盯着这一桌子巨额现款,连镜片都反射出花哨的颜色,哪里见过这样多的现金堆满桌子,太多了,边缘处已经淌到地上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