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筠还是低泣着,她挣开他的束缚,推动着轮椅往窗边走去,背对着他,哽咽着声音说着"我累了,你先出去吧。"
毕天傲不再犹豫,这会儿给她安静是最正确的。
他今天怎么会这么失误,都怪那该死的王妈。
好几天,宛筠情绪都处于低谷状态,晚上,她把王妈接来房内和她一起睡,甚至要求毕天傲回他自己的房内睡觉,这让毕天傲更恼火不已。
田友琳进来时,就见他一个人窝在那里抽着闷烟,喝着洋酒。
心情突然变得大好,很想去挫挫他的锐气。
"碰钉子了。"看他这副模样,肯定是在宛筠那里受了什么委屈了吧。
不,不能说是委屈,他这样的人哪来的委屈之说。
他的高傲,他的自负,历历在目,田友琳一点也不担心他,给自己倒了杯酒倚在他身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毕天傲举着高脚杯,眼神迷蒙的望着杯中金黄澄澈的液体,有些醉态朦胧的说道"王妈不能留在她身边。"
王妈?田友琳抿着酒,脑海里迅速梭罗起这号人物来。
是她?那个老太婆。
那个一直照顾宛筠的老家伙。
"怎么了?她哪里惹到你了。"她很好奇,平日里这别墅里哪有人会去招惹到他,除了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外,似乎没有别人了。
"别问,反正留她在这里碍事。"继续往杯里倒着酒,毕天傲早已神志不清,最后体力不支的倒在了沙发上沉睡了过去。
田友琳没醉,看着面前这一瓶瓶空了的酒瓶,忽然笑了,看来,今晚错过了一场好戏呵。
他从前哪有这么失态的一刻,记忆里好像还真没有。
天开始亮了,宛筠也早早的醒了过来。
王妈早已把昨天的事情默记在心里,心暗自思忖着该怎么救出宛筠。
这个傻女孩呵,到现在还不知道她可悲可凄的过去吧。
王妈单方面的认为宛筠是破坏毕天傲一家的第三者,只是只有照片不足为证,她必须找到更合理的解释来证明这件事。
然后,然后大方的带着宛筠离开这里,离开这个恶魔。
他是个恶魔,不折不扣的恶魔,王妈打心里这样认为。
这几天,毕天傲老实很多,听话的住在她隔壁的卧房,她还在生气,他知道,每天他都派人买束鲜花搁在她的床头柜上,即使她不理他,他依旧好脾气的每天陪她说着话,聊天,仿佛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每天都是这样,似不厌倦。
宛筠默默把他做的一切看在眼里,心早就原谅他,却碍于面子问题,依旧绷着脸不给他好脸色看。
田友琳第一次这么认真的打量王妈过后,没发现她有什么问题,于是丝毫不在意毕天傲那天可以称之为醉话的话放在心上,现在的她只要扮演好宛筠的好朋友、好姐妹这个位置就好,其余的,都不关她的事,他会善后。
从宛筠嘴里得知他最近的一切表现,田友琳暗讶不已,这次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真没想到他居然这么有耐心做一件事,而且还做的这么好。
看宛筠的表情就知道,她早已原谅他。
有趣了不是,她怎么这么单纯,这么幼稚。
男人送的鲜花钻石能代表什么,能相信么,不知该说她笨还是傻子一个。
这些天,毕家很平静,没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王妈变得老实了许多,她再也不敢随便踏入他的书房,但她知道书房里有关于他的一切秘密。
安顿好宛筠休息后,她确定今天毕天傲不会回来,因为昨天晚餐时,他亲口说今天会去外地出差,这是个好机会。
王妈把握住这个好机会,屏息凝神的等到众人就寝后,老迈的身影才慢吞吞的潜入书房,她不敢开灯,只得就着手电筒的羸弱的光芒仔细的翻找着。
只要被她找到有力的证据,能证明宛筠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那么她就可以带着宛筠离开。
她焦急,她担忧,她怕,怕宛筠越陷越深,明知是陷进还要往里跳,她不想看见她为了情字而伤害自己,如果他真的爱她,她也就无话可说,可是,她知道,这个男人是不会爱上宛筠的,不会的。
他这么做,这么体贴的外表只是他的表象而已,那天不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么。
除了那张照片,王妈什么都没翻到。
气馁的坐在椅子上,王妈直叹气,外面幽冷的月光直直的照进书房,显得愈发的清冷与幽寂,王妈寂寥的背影在这里显得越发孤单寂寞。
借着电筒的光芒,王妈仔细的瞅着这张照片,照片里的孩子和他长得真像,应该是他的孩子吧,那个女人,很漂亮,这是王妈仔细看过之后得到的结论。
随意的翻了翻照片,果然在照片的后背上找到了一些踪迹。
照片摄于一年前的某月,这是张一年前的老照片,一年...一年前。
瞪大的双眸满是不可置信,一年前的照片,一年前宛筠不是出了车祸吗?
这就有了解释,为什么,宛筠会出车祸。
一定是照片上这个女人干的。
通常,原配一定容不下第三者,宛筠不幸上了这个男人的当,被他妻子发现,就...
那这里是哪里?这个地方是...他另外的住处,还是他特意圈养她的地方?
王妈从来没告诉过任何人,她会识字,而且学识还不少。
这点她连宛筠都没透露,今晚,她意外的发现了这个女人存在的事实,也更加坚定了她要带走宛筠的决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