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和着风声,宛筠艰难的捂住眼开口朝前问道。
风忽然停了,凌乱的发丝全部服帖的贴在她脑后,宛筠下意识的放开手,看向周围的一切,惊呆了。
她的面前站的是谁?
一个她始终看不清的影子,宛筠努力的揉揉眼想要看清来人,无奈,怎么都看不清。
他就像一个模糊的影子,只能远观,而不可以靠近。
"宛筠。"又是一声,嗓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丝无奈与叹息的说出口。
心忽地一滞,继而疼痛起来,宛筠难受的捂住胸口,看向那个模糊的影子"你到底是谁?"
他不说话,只是依旧站在她的面前,就这样定定的站着,如一座雕像般的站立着,良久,空气中才传来他低低的叹息"宛筠,你忘记我了吗?"
"不,我不知道你是谁?"宛筠使劲摇摇头,但是怎么也想起面前这个人是谁?
她的心莫名的平静了下来,不知为什么,她总是觉得面前这个影子不会伤害她,就是凭着这样的感觉,宛筠试图迈开脚步,朝他走去。
还没靠近,那影子忽然消失不见,只有那一声声低低的呼唤令她心不可抑止的疼痛着"宛筠,宛筠..."
"唔。"宛筠疼得流下了眼泪,蓦地睁开双眸,胸口传来的不适感令她不舒服的挣扎起身。
"你醒了。"淡淡的男性嗓音传入她的耳里,宛筠有些吃惊的抬眸,不意外撞进对方黝黑深邃的瞳眸里,再也回不过神来,只得怔怔的望着他。
毕天傲一早就来了,早早的办好出院手续后,支开王妈,独自一人坐在这里半天,就为等她醒来,然后,再接她回去。
刚刚他不是没看见,她泪流满面的模样,嘴里不住的呢喃着他听不懂的词,是什么人使她在梦里这么的不安,这么的慌乱无助,这就像一根刺般的令他不舒服,却又不得发作。
"你。"宛筠喊了一声,突然止口不语,这是她第二次见他,她无措,不知该讲什么。
毕天傲忽然笑了,淡淡的扬起唇走进她身边,她的颊边犹然还挂着晶莹欲坠的泪珠,心一动,大掌早已不听使唤的抚上她娇嫩的脸颊,熟练的拭去泪珠,满意的看她僵直的身子轻轻颤了一下"怎么,梦里有什么令你可怕的嘛,瞧你吓成这样。"大掌再次轻轻抚着她消瘦的脸颊,细细的轻抚着,就像对待一件珍宝似的,很小心,亦很温柔。
宛筠有些不自在的避开他的碰触,抬眸小心翼翼的瞅了他一眼,随即又低下头,心暗自思忖起来,这个男人一会儿冷若冰霜,一会儿又温若似水,到底哪一面才是他的真面目呢?
"怎么了。"看出她的不自在,毕天傲顿了顿,又再次靠近她,手霸道的抬起她的下颌,不意外,她又被他突来的动作给吓了一跳,秋水般的剪眸里一层盈盈雾水,最近,她的心脏好像总是承受不住他们这样的行为。
倏地放开她,改搂住她的纤腰,毕天傲下巴摩挲着她的发顶,好一会儿,才道"今天出院,我们回家。"
这一次,他记住了,不是他,不是她,而是"他们。"
宛筠一惊,抬头,纳闷的问道"回家?"
哪个家?她不是没有家吗?
"你是谁?"她又问。
"我是你丈夫啊。"宠溺的捏捏她的脸,看出她内心的疑虑,随即拿出手里早已备好的结婚证递了过去"你看看,这不会有假的。"
宛筠疑惑的接过,翻开,果然,里面两人不是她和他还能是谁?
一时间,宛筠有些复杂,她可没忘记第一次见这个男人,他可是一脸阴沉沉的,再说,如果,如果,她是他妻子,那么他怎么那么狠心的把自己一个人丢在那里,怎么想都不对。
"别多想,和我回家好吗?回去我会解释给你听。"毕天傲差点不耐烦的起身离开,天晓得,他从来不懂得如何哄女人,尤其是面前的这一个,但是转念一想,她那个兄长快要回国了,再怎么不喜欢也得演一场戏好好的招待他一下,不是么。
"可是..."她还是有好多的疑问,但是没给她说出口,毕天傲早已先一步的捂住她的唇,眼神还是那样的温柔,低沉着嗓音柔柔的道"别多想了,我们回家吧。"
毕天傲没等王妈进来,一把抱起宛筠向外面走去。
"等等,王妈..."宛筠双手连忙搂住他的颈,忽然还想起她坐的轮椅"还有我的轮椅..."
"不需要了。"毕天傲酷酷的扔下一句,换来宛筠不满的一记白眼。
有钱吗?是这样花的?
她就这样被他很温柔的塞进了他那辆很时髦的轿车里,还没等她继续发问,毕天傲早已开车离开。
王妈办好出院手续,刚进门,没发现宛筠和他的影子,这下急得团团转,他刚才明明说好要带自己一块去的,怎么一转眼的功夫,他就带着宛筠离开了,连个地址都不留给她,人海茫茫,她要去哪里找宛筠,真是可恶的男人,王妈气得直跺脚。
车开得很稳也很慢。
车里,两人皆是沉默。
宛筠是因为陌生又不安,她看着他那面无表情的脸,想问他却硬是把话给吞回了肚里。
毕天傲认真的开着车,绷紧的面部表情依旧淡漠不变,宛筠想开口找话题,哪怕是随便聊聊也好,但她不敢。
只得趁他不注意,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瞥他两眼。
说实话,他长得真是好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