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是岩山公墓吗,宛筠疑惑的觑着窗外的景色,车已经开到了山上,因为是周末,山上挤满了私家车,宛筠恍然明白了些什么,有些意外的看向田友琳。
停好车,田友琳自顾自的下了车,宛筠随即乖乖的跟着她走下了车,停好车后,道边沿街贩卖水果,冥纸,祭祀用品,田友琳买了一大束素艳的百合花,默默的向墓地而去。
宛筠明白了,顺从的跟在她身后。
向墓地深处走去,道边一排排青翠葱郁的矮松毅然而立,田友琳在一处不起眼的墓碑前站定,神情忽然忧郁起来。
她自顾自的将花束放在了墓碑前,弯下腰深深的朝墓碑鞠了一躬,宛筠这才看清楚了是田友容的墓碑,心下潸然。
"姐,我带她来看你,有些事情是该好好解决了。"田友琳面无表情的看着一脸无措的宛筠,内心怒火汹涌而至"你怎么可以这么淡定的站在这里,难道不应该朝她道歉鞠躬吗。"
"为什么,我为什么要道歉,田友琳你真无聊,威胁我到这里只是让我道个歉吗?"宛筠面无表情的看着碑前一脸笑靥的田友容。
逝者已矣,她们的恩怨早已一笔勾销,她只想平静的生活,可为什么,你还是不肯放过我,田友容。
"哼,要不是你,我姐姐会死吗,如今你心安理得的活着,霸占着毕天傲,你真是个不要脸的女人。"田友琳恶狠狠的说。
宛筠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的大笑起来"我不要脸?到底是谁不要脸,算了,我不想和你多说,如果你今天让我来这里只是为你姐姐道个歉鞠一个躬,我想我做不到,对不起,我该走了。"
说罢,她愤然离去。
"站住,我话还没说完,你不可以离开。"田友琳追来,拦住了她的去路。
"今天,当着姐姐的面,我要问你,毕天傲是不是爱你,你是不是也爱他。"田友琳问的有些歇斯底里。
"与你无关。"宛筠冷漠的推开她,快步向山下而去。
"站住。"田友琳疯狂的亮出小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抵在了宛筠的腰间,"你走一步试试看,我说过,当着姐姐的面,我要问你这个问题,毕天傲为了你连公司都不要了,整日陪在你身边,而我姐姐呢,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躺在这里,你难道真的一点都不内疚吗,要不是你..."
"够了。"宛筠愤然打断田友琳接下来的话。
"友琳,你别闹了,这么些年你还是很任性,我都说了你姐姐的死是个意外,而我只想要平静的生活,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是不肯放过我呢,当年要不是你姐姐执着,她又怎么会自杀,而我,早已经原谅你和她,如今,过往恩怨烟消云散,你为何还要苦苦相逼,你姐姐看到你这样不会快乐的,你收手吧,好好过日子难道不好吗。"
田友琳听着她的话,苦涩的笑了,收起抵在她腰间的小刀,宛筠趁机松了口气,继续苦心劝道"你还很年轻,你人生的道路还很长,况且我可以告诉你,自从你姐姐出现在我和毕天傲之间,到她死后,我早已心灰意冷,这辈子除了小轩,我不会再为任何人动情,你明白吗。"
"那,他是一厢情愿对你。"田友琳苦涩的扯了扯唇角,眸光落在墓碑上,喃喃自语"以前,他不会这样用心对一个女人,即使是姐姐,可见他现在是真的很爱你,宛筠,对不起,刚才我冲动了,其实我今天要你来只是为了将一样东西交给你。"
田友琳从包里拿出了那本牛皮日记本递给了宛筠,神情有些黯然"你说得对,我坐过牢,人生已经不完整,今天以后我会彻底离开这个城市,只是我始终放不下姐姐,我们从小没人疼,没人爱,生活的困窘压迫造成了今天这样的局面,你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大小姐又怎么会理解我们这种人,这是我姐姐留给我的,但我想还是交给你保管,我,我要走了。"
宛筠疑惑的接过这本牛皮硬面超,似乎是一本日记。
可田友容的东西为什么要交给她呢。
"你要去哪里?这本日记我不应该收下的,既然这是你姐姐的遗物,该交给你这个嫡亲妹妹保管才是,为什么..."
"别问了,如果你不想要,就交给毕天傲吧,我得走了,对不起把你的包扔掉了,这里有些钱够你回镇里,对不起宛筠,我,我走了。"
说罢,田友琳匆匆塞了些钱给宛筠,独自一人向山下走去。
留下茫然的宛筠怔忪的立在田友容的墓前,良久,良久。
毕天傲差点疯掉,他抱着小轩打了一遍又一遍,根本无人接通,那女人像是从人间消失一样,无奈之下,他报了警。
疲惫的拖着小轩回到家,远远的就见那个蜷缩在角落里的女人,本想生气的大声骂她,可一看见她可怜兮兮的疲惫样,到嘴边的骂声自动消散,他生气的朝她吼"你去了哪里,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宛筠仿佛没有听到,眼神涣散的盯着脚下的地砖,伸出颤巍巍的手将这本日记递给了毕天傲"这是你的东西,我,我还给你。"
没了钥匙,宛筠只得哆嗦着被他搀扶着进了他家,刚到家,她就累倒,毕天傲急得将她打横抱起,抱到了自己的卧室。
后半夜,她发烧了,毕天傲喂了点退热药后,一直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身边。
他决定,以后再也不让她离开他眼前一寸地方,不知道去了哪里,浑浑噩噩之间,嘴里一直说着胡话,听不清楚,但似乎很认真的再和谁讲这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