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筠默默的擦干眼泪,内心的苦楚越积越多,许是身上泛着疼,或是想到了什么令她触景生情的伤心事,泪擦干了,又滑了下来,反反复复,怎么都擦不干净。
"从现在开始,你只能呆在这里,不要妄想离开,否则...这一辈子你休想再见到小轩。"毕天傲故意不看她难过的脸,她的泪,霸道的揽住她的腰,在她的眉心深处烙下浅淡的一吻。
从此以后,她的眼泪不会再让他感到一丝的怜惜与疼爱,因为,那全都是她自找的。
他要惩罚她,好好的折磨她,折磨她肚子里的那个。
他们两个一个都别想逃。
"天傲,不要这样下去了,你怪我,恨我都可以,请你不要拿小轩来要挟我,他也是我的孩子啊,你这么做..."眨着迷蒙的泪眼,宛筠声泪俱下的哽咽着。
"不,从今以后,他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一个不知检点的母亲是没有任何资格抚养他长大的,他属于我,你,没有资格。"毕天傲狠狠的捏住她的下颌,冷酷的笑了起来。
那笑容里,充满凄凉与无助。
"不,他也是我的孩子,天傲,求你不要这样做,小轩的事情我们一开始说好的,他想和谁就和谁在一起,一人一个月啊,我会马上离开,永远消失在你面前,这样还不好吗,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宛筠哀求的扯着他的胳膊,目光哀戚忧伤。
"够了,这样的话别让我在听到。"毕天傲冷冷的甩开她,毫不怜惜的将她摔倒在床铺上。
只要听到她说会消失在他面前,他心底就有一阵莫名的恐慌,这个女人要走,要离开自己的身边,怎么可以,没有他的允许,她哪里都不能去。
"听着,趁我没改变主意拿掉你肚子里的那个,给我乖乖的呆在这里好好养着,否则..."锐眼一眯,他毫不留恋的套好衣服起身离开。
"天傲,天傲。"无论她怎么喊,他都毫不留恋的离去,一如结婚后他和田友容的那一段疯狂的往事。
心中充满了哀悸,却不知道该作何,宛筠颓然的倒在床上。
他的动作很迅速,别墅里外雇了几个身形高大的黑衣保镖,他似乎是在昭显他对她的仁慈,还特意为她请了一个贴身保姆,贴身,自然而然,就是样样全都侍候妥当。
洗澡,洗头,穿衣,样样都是保姆亲力亲为,她就像是他派来监视宛筠一举一动的棋子,什么时候,任何时间都要打电话给毕天傲一一汇报情况。
刚开始,宛筠还很排斥保姆的靠近,甚至碰都不让她碰。
这个身形强状的保姆不是吃素的,见她这样反抗,反正毕天傲不在,揪住她的头发就往浴室里拽。
他吩咐的,一天给她洗三次澡,要洗的干干净净,一丝污秽都不能有。
所以,她照他吩咐办,每天三次,狠狠的揉搓着她的雪肌,一遍又一遍,一边洗,一边背地里骂她,宛筠硬是咬着牙,忍受这一切的痛苦。
他回来后,保姆又像是换了一个人对宛筠殷勤体贴,样样都为她仔细着想,毕天傲似乎很满意这个保姆,宛筠变得愈发的沉默,常常是整整一天不说一句话。
端饭给她,她照吃,给她洗澡,她照洗,即使身上的皮肤碎了又结痂,结痂了又碎了,她仍是咬牙忍住。
不能在她面前哭泣求饶,因为她知道,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目的就是好好的折磨她。
仿佛又回到了那一段痛苦的岁月,但值得她庆幸的是,这次,她的腿没任何问题,她的神智没任何问题,小轩依旧每天的每天留在她的身边陪她说说话,还有,肚子里的那一个。
小轩不知道大人们之间的暗流,毕天傲下班回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搂住小轩,狠狠的在他脸上亲了又亲。
宛筠知道,即使他现在没有亲自动手,但内心仍是很在意她肚子里的孩子,那是他眼中的一根刺,拔除只是早晚的问题。
她猜不透他到底要做什么。
现在的他很温柔,很体贴的对她,亲自为她穿衣,亲自为她洗澡,亲自给她喂饭,亲自搂着她的腰带她出去散步,她纳闷,不知道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前一段时间还恨不得杀了她,这段时间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仿佛这一切从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他一如既往的待她温柔体贴。
晚上,甚至搂着她一起睡觉,只是,他温柔的目光始终落在她脸上,对于她微凸的肚子却是不闻不问,仿佛不看见,就是不存在。
她瘦了整整一圈,原本合身的衣物现在包裹着她纤弱的身子更显得她的瘦小,那个保姆最近收敛了很多,除了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再无任何其他动静或是过分的动作。
这让宛筠悬着的心稍稍放松了些。
对于这里,她除了深深的恐惧还是恐惧,如果可以,她真想逃,远远的逃开他,消失在他面前。
他买了很多衣服给她,他体贴的一件一件为她穿上,他会每天问她"想吃什么?"他会问,你冷不冷,饿不饿?
宛筠回答总是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说,我不冷,不饿,有什么吃什么。
每天的每天都是如此,自刚回来的那一晚粗暴过后,他可能也意识到吓坏她了,如今的他仿佛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照旧每天和她睡在一起,搂着她入睡,即使什么都不做,他一样能安心入眠,早晨要亲吻过她的脸才起床上班,下班后,他会体贴的扶着她出门散步,这一切的一切的看似平静,在宛筠心里却是不安的,她仿佛看见了天边的那一片黑压压的乌云,离她是那样的近,压住她纤弱的身子,压得她喘不过气,暴风雨快要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