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始到终,心中有非议之人无不含恨带怨的看着血千叶,他们这些平日里的铁兄铁弟,竟然不如她一个娘们,这才第二天她竟然没暖上黑风的床,反到成了黑风寨的二把头。大当家是傻了还是彻底被妖女迷去了心智,还有那只没骨气的狼,竟愿意跟在个娘们屁股后头,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应该救他。
“慢着,我的话还没说呢!”血千叶突来的声音,喝停了正欲散去的寨众,黑风很是不满的狠狠瞪其一眼。
她可没那些闲情逸致跟群臭男人讲什么宏图大志,她要定规矩,定黑风寨新的规矩。管他们愿意与否,先订再说,敢忤逆,敢以身示法的,她正愁没人开刀呢。
“大哥,你说句公道话,她到底想干什么?我们黑风寨几时让个娘们指来点去,还跟爷们谈规矩。”刀疤满脸恨恨的大叫着。
“娘们还有规矩?娘们的规矩是在热坑上定的!”
“猴头这话最他娘的对味,娘们的规矩就得大哥给定!”
污言乱语一声响过一声,整个忠义堂险些让下流的笑声顶破屋顶。春喜的薄脸皮早就挂不住,天悦的小脸也因那些比虎虎还丑的脸,变得揪结。而血千叶竟在饶有兴质的听着,更将场中人一一扫过,目光最后锁到了笑得花枝乱颤的黑风脸上。
“兄弟们的话,我记下了!”清清冷冷的声音,力压全场,让太多的笑僵硬在不同的脸上。
“这有黑风寨应该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既然你们这么有本事,为何没混上个把头当当,难道是不被大当家的信任?”血千叶似笑非笑的说着,那眼神好似看着全场的每一个人。
“你胡说什么,我几时不信任自己的弟兄了,这黑风寨是大家的,何必来那些个费事的东西,若不是你?”
“我怎样!”一声尖厉,让黑风硬生生的吞下了后面的话。女人随即扭转头,面冷如冰,眼如寒刀,直逼每一个人的心窝子。
既然大当家的发话,容不得任何人质疑她这个新上任的二把头,若有不服,单独去找她去,不过,丑话可说前头,不怀好肠子去的,残了死了的全自己担着。至于那规矩,最起码一点,无论什么人,无论他跟黑风关系如何的铁硬,在寨子里必须讲个大小,往后见了她这个二当家的无需下跪请安的,但是,恭敬必须得有,就算是骨子里不乐意,面子上也得给她做周全了。至于她的儿子跟丫环,也无需她在废话,想必兄弟们知道该如何对待。
这厢,女人雷霆手段。远在千里,男人更嚣张霸道。
与东旭的购粮协议,此次签的尤为不顺,东旭朝庭竟然一改往夕,对冷家金柜再三刁难,狮子大开口的将价钱提了三成。如若不是金柜大掌柜将冷烈已置东旭的口风,有意露于专管与雷鸣往来的礼部、户部两位大人,那价钱真能翻到天上去。
富丽堂皇的东旭第一大酒楼,望月楼,今日竟然闭店。而在望月楼中的摘星阁里,欢声笑语不断。一身材高大健硕,气宇轩昂,相貌俊美,谈吐亲和却霸气不减的男子,手举玉杯,与对面两位面色红润,双眼泛红的中年男子,轻碰杯,酒微溅,痛快淋漓再次对饮。
“不行了,我是真的不行了,冷爷海量,哪儿是我们这些人能够攀比的。”礼部侍郎赵境摇头晃脑的说着。
“那是,有哪个人能像冷爷这般大手笔,将整个望月楼包下来!”户部大员梁千尺附和着。
冷烈大笑,口上回着,请大人们喝酒不但要尽兴,更要喝得安生无扰。可是,那幽黑的双眸却不见任何笑意与热度。不请客,他们不会安生,他的意思也传不到上头去。
这号称东旭第一楼的望月楼,外人只传说其东家是位江湖人物,人称孤傲公子,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见过那位孤傲公子的真颜,只有那好似泥鳅般滑腻的金大掌柜,里里外外操持着。
“本不想说些没趣的事,扰了大人们的雅兴,奈何,我这个当家人也得为手下千来口子的吃穿操心,此次秋粮之事?说句大人们不愿意听的话,冷烈感觉,东旭这是有意为难我的金柜啊!”明明是嘻笑之言,却让对面酒醉之人清醒以对,冷烈他们自然打过几次交道,此人在钱财上从不吝啬,能花三个绝不会花两个半,家大业大手气大,却是个极有魄力,难缠更手段狠厉的主,这话哪是什么笑谈,这明明就是拿话点他们呢,官场混了这许多年,这点味道再听不出来,到最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两们相互解释,捧圆。年景不好,东旭这天下第一粮仓也有自己的难处啊,本国的百姓要吃粮,皇家朝庭要用粮,其他国也来此购粮,这有再多的粮也有分光的时候啊,故此,价钱提起来,那是无可奈何的必然啊,这就是他冷爷吧,若换另几家,别说提起三成的银子,就算四成五成,他们也未必买得到。大家都不容易,互相多体量吧。
“大人这话说的实在有理啊,这年景是越来越不好了,不光是东旭,我雷鸣何尝不是呢,铁矿越来越少,我昨日还担心着,不知东旭订的那批矿石能否出料呢!体量,是该互相体量才是。既然如此,大人们的难处,冷烈心知肚明,三成就三成,明日就让金柜把银票协议一并奉给大人们。”冷烈很是豪气的说着,对面两人眼中吃惊之色滑过,相互对望,片刻急对上冷烈诚恳的笑脸。
冷烈那话可不是白话的,东旭能提粮价,那雷鸣自然可将铁石的价格提起来,那一提可哪止一成三成,对于急需铁石之地,摆明知道对方有意使阴,将价格翻了再翻甚至还会继续翻,那他们也得自己吞下来,谁让他们先开了这提价的先河呢。礼部户部两位大人心中重叹,就知道那馋臣出不了什么好主意,得罪了冷家,得罪了冷烈,他早晚会在别处找齐。
“我有位亲戚在雷鸣,听他说,雷鸣又发现了矿脉,还听说,此次发现的矿脉是雷鸣最大的一个。”赵境很是好奇的问道,得来冷烈哈哈大笑,一口醇酒压下后,嘴角含笑的看来。
“两位大人可知,一传十,十传百这个道理?我这个地道的雷鸣人都不知道,外人又怎会知道的如此详细呢,传言,传言而已。”如此一句话,将对面之人的话题就此掐死,想套话,想逞口舌之快,可得看清了对手是何人。
酒尽人散,桌上精致的菜品不过动过了了。此时摘星阁的里间,冷烈轻泯香茶,歪坐于软椅上,看似轻闲的看着窗外的景,感受窗外的暖风徐徐,轻轻的三下扣门声,冷左将门拉开。望月楼的金大掌柜闪身而入,跟冷左说了几句,便走向内间。
“主子安好!奴才……”金大掌柜极为恭敬郑重的弯腰行礼,口中道好。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这望月楼幕后的东家,那传说的神秘莫测的孤傲公子,竟然是冷烈。这没有冷家任何标志的望月楼,外人怎会想到,这是冷家的产业,更是冷烈在东旭最大的情报收集地,好个可怕的冷家堡,好个威力十足的冷烈。
东旭之事,明日定会有变动,那提了三成的粮银,冷烈料定达成不了,他就不信,那两个看似酒足之人不急于将此事报于上听,条件也好,威胁也罢,挑衅他冷烈的,他迎之、回之。
夜灯初上,无数耀眼的星挣破天际最后的光亮,探出身来,要与初上的皎月争辉竞彩。
侧躺于床浅眠的冷烈,御下白日里的锋芒与疯惫,在如此安静的房间,心也随之平静了下来,余下的时间,满心满脑只属于那个越来越思念的女人。不知她此时得意成何种模样,不知此时那小东西骄纵成何种德行,见不到,摸不到,一切只能任由他去想去念。
嘶的一声,冷烈猛然起身,心在刹那间有那么短暂的揪扯,紧紧的好似顺不上气般的揪扯,来的急更去的快。可是,他感觉的清清楚楚,这种感觉从未体会过。应该说,在没有思念那可恶的女人前,他的心何时会有这莫明其妙的感觉。是她,一定是她,想念的太深才会如此异样,思念被她占去的太多才会被莫明揪心。莫非那不省心的女人又闯祸了。一声低唤,冷左急推门而入。
“主子!”
“冷左,速让鹰眼发消息给堡里,问问总管,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无论大小全数报来,不可有一顶点儿的隐瞒!”
对于主子突然的命令,冷左急应下转身而去,过后,才细想,主子何来的如此怪异命令,难道真是感觉出什么不对了?待鹰眼的消息回来,一切也就明白了。
待鹰眼的消息回来了,一切何止明了,简直要翻江倒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