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情困,为情扰,却终不得心。
“皇上,妹妹已经没事了,您回去歇着吧,还有一堆事等着皇上的处理呢,臣妾在这里守着就好。”唐诗诗看着仍是昏迷的筱苑,慢慢说道。
筱苑被独孤冽强行灌下千年人参汤,又服用了上等的止血复神丹,状况已经好了许多。
独孤冽冷着眼眸,背着手看着窗外的一轮明月,快到中秋了,月也越发的圆润,心下想到了现在面临的处境,不得不赞同唐诗诗的意见,“幸苦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唐诗诗对着德毅行了行礼,便没有再说话,心里想着德毅和筱苑之间的爱情,独孤冽对自己始终保持着朕的这一称呼,德毅一朝霸主,对着筱苑却用着我的亲近语气,心下不免酸痛。
“娘娘,您歇会吧,奴婢在这里守着贵妃就好。”彩霞见唐诗诗疲惫的撑着头靠在桌上,发簪在昏黄的灯光下熠熠夺目,却又是那么的孤独,不免心疼的说道。
唐诗诗摆摆手,“不碍事。”便起身,拢了拢碧绿色的水袖,走到床边,手抚过筱苑的额前碎发,“妹妹,同时女人,姐姐真的羡慕你。”眼泪泫然若泣。
“欧阳大人,陛下现在可是稳定了?”凌王刚视察回来,便听到消息,来不及换下军甲,就来到大帐。
欧阳枫拓摇摇头,狭长的眸子看不出多少情绪,“军医说皇上失血过多,恐怕要一阵子了。”
凌王着急的绕过屏障,走到里帐,看着德毅紧皱的眉头,惨白的脸色,叹息一声就甩袖转了出来,“欧阳大人,这次对沧国的进攻,看来要暂时搁下了。”
欧阳枫拓眯着丹凤眼,散发着冷毅的光芒,手指敲着桌子,发出有节奏的声音,“只有这样了,独孤冽三番五次的用贵妃当幌子,不能就这样一直下去。”
凌王心里也是这么个想法,“趁着皇上的生病,本王决定亲自去趟海国,海国和沧国已经破裂,但是大举进宫沧国,想要使其覆灭,必需要进驻海国。”
欧阳枫拓停下手指的动作,“末将可否与王爷一同前往?”
凌王看了一看欧阳枫拓,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但凌王是很欣赏欧阳枫拓的魄力,此次有了他的加入,应该不是难事,便欣然的点头应允,虽已年过四十,却依然俊朗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奴婢参见王爷,参见将军。”媛晴抱着德萱妮走进大帐,公主晚饭后,就不停的吵闹,到了这会,还没有睡意,小雪觉得是她想皇上了,便让媛晴抱到德毅的大帐试试。
“呵呵……是小公主啊。”凌王起身抱过不安分、脑袋乱转的德萱妮,一脸的宠溺。欧阳枫拓也一展笑颜,一起逗着。
“公主不停的吵闹,奴婢觉得可能是想念皇上了,便抱过来,说不定也可以让皇上的意识清楚些。”
“嗯,也是,那就有劳欧阳将军和媛晴姑娘了,本王还要布置明日的细节,就先回帐了。”说完,看向欧阳枫拓,“将军也早些歇息,明日咱们就出发,事不宜迟。”
欧阳枫拓接过凌王怀里的德萱妮,笑嘻嘻的点头答应,便走进了内帐,媛晴给凌王施了礼,也跟着欧阳枫拓走了进去。
德萱妮爬在德毅的边上,小手伸了伸,又不敢放在德毅的脸上,流着口水呆呆的看向媛晴和欧阳枫拓,本是担心皇上伤势的媛晴看着她这么可爱的表情,忍俊不禁,抱起小小的身子,“公主,皇上受伤了,公主要留下照顾父皇吗?”
德萱妮抓着媛晴的秀发,咿咿呀呀的叫着,想要挣开她的怀抱,媛晴一见,便笑着把她放回了床的里侧,欧阳枫拓倒是一脸平静,内心却翻腾不止,想着筱苑的笑貌,心绪便飞到了沧国的鸾栖宫,不知筱苑现在的伤势如何。
媛晴把德萱妮哄着睡下,盖好小小的绣花锦被,吹熄了蜡烛,便退出了内帐,“将军快去歇着吧,一会军医便来了,奴婢在这里守着就好。”看着欧阳枫拓斜坐在木椅上,媛晴想到凌王走时的话,便开口说道。
“贵妃是什么样的女人?”
媛晴微微愣住,这将军怎么会问皇上的女人?但想的之前与将军也有过一面之缘,心下释怀,提到娘娘,媛晴的眼睛酸痛的一下,走到欧阳枫拓的边上,拿起乳白色的茶壶倒上清茶,缓缓说道,“奴婢也是娘娘嫁给皇上时才被皇上和太后派到娘娘的身边服侍,清新玉兰似的人,总是那么的淡静,奴婢跟在娘娘的身边,从没有做下人的感觉,总是很照顾奴婢,才华横溢的娘娘却总是让奴婢觉得哀伤不止,接连不断的祸事也使得娘娘渐渐的淡漠了。”
月色朦胧,凄凄的萧条扑散在野外,异常清新的空气随着清风,吹进了大帐,散乱了媛晴的语言。
欧阳枫拓想着那一袭白衣的贵妃娘娘,自己也说不准,怎么会有一见钟情似的感觉,或许美丽的女人总是让男人不停的惦念。
“听方言说,娘娘的府上是被沧国的尖细所害?”闪过寒冷,欧阳枫拓静静的问道。
媛晴递给欧阳枫拓一杯清茶,“奴婢觉得不像,早先就寻思,既是寻仇,怎么整个府上还就娘娘的哥哥死的最安详,当年杀了那沧国将军的可是舅爷啊。”
欧阳枫拓接过茶杯,抿着嘴唇,额前的刘海飘散开来,挡住了眼中的凄厉。
金銮大殿,琅琊高啄,整个皇宫都笼罩在淡淡的灯光下,水榭高台,依旧景色,却依旧挡不住人心惶惶。
“混账,一群废物,在朕的眼皮下,竟然有内奸!”独孤冽扫下案几上的茶杯,语气凌冽的说道。
森銮调查了今日发生的事情,发现是内侍间的一个太监,前些日子宫里扩招太监,便让皇朝的奸细着了空子,混在了宫中,乘着布置大殿的机会,在红毯下放了松蜡,还给了德毅详密的宫中图像,致使那些玄冥骑在宫里来回自如。
森銮绑着白色的纱布,面色熏黑的看着,这件事情确实是大意了,那个太监已经自尽,就算活着,又能怎样?
御书房一片安静,只有独孤冽喘着大气的声音,这德毅居然把奸细放到宫里面来了,“森銮,飞鸽给狐狸,该用到他了。”冷冷的一句话,眯着深入幽潭的眸子,四周弥漫着冰冷的气息。
森銮告退后,独孤冽走到窗前,已经看不到圆月,自己的前方只剩下稀稀拉拉的星星点点,母后当年也是经常倚在父皇身上,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独孤冽拧着眉心,闭上眼睛,仿佛回到了那时的静谧一般。
登上皇位,他没有留下任何一个皇室兄弟,凡是陷害过母后的妃嫔也没有活过父皇出殡之时,既然那么深爱着父皇,不如黄泉相伴。独孤冽的很绝不是一朝形成,或许是隐忍至深,先皇总是悄悄的派着唐诗诗来找独孤冽,允许独孤冽和独孤榆墨去丞相府上做客,暗地里唐诗诗一家都秘密的教授着独孤冽治国的心机和处事的圆滑。
独孤榆墨的性子比较淡然,而且容易为情所困,先皇便早就决定皇位传给独孤冽,只是看着皇后受尽凄凉,也只得站在高楼,静静的守望。
历来的皇宫,便是如此的步步惊心,身为一国之尊,也不能保护好自己心爱的女人。独孤冽慢慢理解了先皇的处心积虑,心下更是痛恨了后宫了一分,面对唐诗诗,像是一种义务,而自从遇到了筱苑,独孤冽仿佛找到了母后的影子,永远都是那么与世无争,永远那么淡雅,这让独孤冽寂寞多年,冷冽多年的内心着实震动了一番,好感便不言而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