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瑶光哭着道。冰凌走到她面前,想要替她擦去眼泪,手指却无法触碰到她。冰凌微微一怔,随后道:“如果不是我,你就不会被他人占据身体如此之久。”
“不怪你,我不怪你,不是你的错……我是已经被选中的人了,这事一定会发生,就是没有你,也会有其他人,结果也都是一样的。”瑶光道。
冰凌身上的光芒慢慢暗淡,他知道凤飞羽经历了刚才的一战,仙力消耗也是巨大,现在只怕是维持不了多久了。
“你的舞,很好看。”冰凌笑道。
“我的琴,才是最好的,我现在就弹给你听。”瑶光看向楚心,楚心便将手中的伏月琴交给瑶光。瑶光原地坐下,十指灵活地在琴弦游走。手下一支动人的旋律倾泻而出。一曲终毕,瑶光的泪滴落在琴身上。
冰凌蹲下身,笑道:“我们冰族有一个传说,若是自己所爱的人死了以后一定不能哭。因为,我们死后会化作所爱之人的眼泪。所以,你一定不能哭。”
瑶光将手指按在琴弦上,默不作声,冰凌又继续道:“我愿化作你的一滴泪,在你眼里,永远不要滴落。我好想……再和你看一次日出……”这句话说完,冰凌的灵魂光芒黯淡到极致,身体化作微尘,消失在林间。
“凝然!”瑶光伸出手想要抓住他,却无法抓住一星半点。瑶光强忍着泪水,让它在眼眶中打转,就是不下落。凝然,我不会哭,你一直都和我在一起。
“瑶光……”凤飞羽走到瑶光身边道。
“你是谁?是在叫我吗?”瑶光抬头看向凤飞羽。
“我是你爹。”凤飞羽道。
“爹?我……”瑶光有些惊讶。
“对不起,瑶光。”叶雪霁走到她面前,将手覆在瑶光的额头,瑶光的眼前立刻浮现出诸多画面。
“爹……”叶雪霁的手一离开瑶光的额头,瑶光便向凤飞羽抱去,搂住他的腰。
楚心弯腰捡起掉落在地的定魂珠,交给叶雪霁。“给你,定魂珠也有净化的功能,终有一天,她能变回原先的样子。”
“对不起,我……如果不是我……”
“事情已经这样了,道歉也无法挽回什么。”楚心叹道。
凤飞羽抚摸着瑶光的头道:“瑶光,我们回去吧!别再伤心了。”瑶光点了点头。没有人注意到,那颗闪着淡色光泽的石头还在地上静静地躺着。
而后楚心回了仙界,凤飞羽、瑶光去了仙灵山,幽篁和潇潇回了碧水涧。叶雪霁带着定魂珠到了她从前和叶雪姬一起居住的宅子,后来又被莫宸风找到,和他一同去了魔界。
莫宸风当时只是被叶雪姬重伤,休养了好一段时间才恢复,一恢复就想起叶雪霁和叶雪姬似乎都在人界,他还是想找到她们,将她们带回魔界一起住,却不想再次回来的时候只剩下了叶雪霁一人。
一问之下才知道,叶雪姬已经被封印。莫宸风叹了一声,便带着叶雪霁回了魔界。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樵夫来到了奉天林他们当时一战的地方,看到了地上那颗闪着淡色光芒的石头,以为是价值连城的宝石,便开心地捡起带回家。
后来那块石头辗转来到一个琴师的手中,当晚琴师将它放在枕边便睡了。在梦境中,他看到了一个紫衣少女坐在林间弹着瑶琴。那琴声先是似水一般地柔和,而后变为快速,隐隐之中带着愤怒,最后又归于平和,还透着些淡淡的哀伤。
在少女弹奏到快到尾声之时,一个男子从远处走来,到了那个少女面前,对着那个少女伸出手。少女停下了弹奏,抬起头亦把手伸向他。
在接触到的一瞬间,少女化作了一只紫色的蝴蝶,绕着男子的手飞行,随后停在男子掌心向上的食指指尖。片刻后,男子化作烟尘向天空的方向缓缓消散,蝴蝶亦追着烟尘飞向远方。
梦境至此,琴师醒来,泪水沾湿了枕头。他披衣坐起,带着那块石头到了桌前点起灯,拿出一张纸,便开始记录自己在梦中听到的曲子。
曲子记录完后,琴师将手停在了纸张顶端,就是写曲名的地方。方才在梦中似乎听到那个男子叫了一声“瑶光”,这是那个少女的名字吗?
出于直觉,琴师在纸张顶端写上了曲名“瑶光赋”。就在“赋”字写完最后的时,那个闪着淡色光泽的奇异石头就像是完成了使命一般碎裂了。
琴师在之后的日子中,不止一次地弹起这首曲子,这曲子仿佛有什么魔力,凡是听到它的人,无不泪满衣袖。
有人曾问那个琴师,这首明明是曲,你却为何为它起名为“赋”?琴师答:“因为在我心中,它就是一首动人心弦的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