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蝶……”幽篁的声音中以多了一些无奈,“救人要紧。”羽蝶吐了吐舌头,一蹦一跳地跟在幽篁身后,灵动的双眼却还是好奇地四下打量。
很快,二人就看见隐藏在竹林深处的竹屋。屋内的一人虽然在喝茶,但动作已不似往日一般流畅,带了些心焦。抬头看见林间越来越清晰的人影,楚心急忙站起身,向他们走去。
羽蝶一见楚心,阔别重逢自然是高兴非常。“哥哥!”羽蝶一下子扑到楚心的怀里,略带埋怨的语气,“哥哥真狡猾,自己一个人来人界,都不带我来……”
楚心捏了捏羽蝶的鼻尖:“你啊,说的好像你不能来人界都是我的错似的。是师傅他不让你来,又不是我。”
“楚心……”幽篁一开始就被冷落在一旁,“不是我想打扰你们叙旧,只是……这个人,你要帮他治下,凭我的法力,一个人还无法做到。”
楚心似乎这才注意到幽篁及他抱着的人,看清昏迷的人后,他的神色变得慌乱:“凝然?他这是怎么了?!”
“被小猫吸取了部分真元,应该还剩一口气吧……”
楚心伸手抓住云寒的手腕,搭上脉搏,并试图向他的经脉输入法力。“你可以先去碧水涧四处逛逛,我与幽篁到室内给他疗伤。”楚心回头对羽蝶说道。羽蝶展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立刻转身投到大自然中。楚心对幽篁一个眼神示意,幽篁便抱着云寒,三人一同进入屋内。楚心转身,关上了竹门。
待云寒醒来,已是第二天巳时了。睁眼看到周围的景色,却还未完全清醒过来。他扶额坐起,看到竹椅、竹门、竹床……一切的一切,都是由竹子做成的。“这里是哪里?我为何会到这?我记得我明明昏过去了。”云寒从床上下来,推开竹门,却见竹屋外亦是满目的竹子。
“难道这里是……碧水涧!”此时,只听悠远的笛声穿越林间缝隙,丝丝渗入云寒的耳中。细听之下,又闻琴声杂糅其中,两种乐器相辅相成,配合地相当默契。
云寒走进竹林,循着声音,绕过了颗颗翠竹。最终,在一片林中空地上见到了弹琴者与吹笛者。但令他意外的是,居然还有一个紫裳女子在他们面前舞蹈。
弹琴者盘坐在地,一把古琴架在腿上,低头看着琴弦,十指在琴弦上灵活地拨动,时而抬头微笑,看着紫裳女子。
吹笛者站立在弹琴者身边,如白玉般的手指轻轻搭在音孔,他虽未微笑,但依然可以感受到他眼底的笑意。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位紫裳女子,肩上的白羽随着她的动作飘动,衣袂飘飞,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流畅。即使是他看过的最美的舞姬,也不及她的一半。她们的舞姿、一颦一笑,仅是为了讨好客人。而她的舞蹈发自内心,动作自然。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神态,无不展露着她的内心。又让人感觉似是与身边的景致结合一体,纵然身旁景色再美,也依然成为她的陪衬。
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一位绛紫色衣裳的少女在风中弹琴,微风带起了她的衣袖。他似是也如这般,在树丛中默默倾听。“摇光……”云寒失神轻喃。
蓦然,云寒认出,那坐在地上抚琴的正是他的好友……楚心。而楚心此时亦抬起头来,与他四目相接,琴声戛然而止。另两人动作一顿,亦停下。
羽蝶舞了许久,这才发现远处还有一个人,还不知那人看了多久,不禁面颊微红,垂首看地。楚心抱起琴,起身走到云寒面前,问:“感觉如何?身体可有不适?”
“多谢楚兄关心,云寒已无大碍。”云寒看向羽蝶,问道,“这位是……?”
“这是我的表妹叶羽蝶,叫她羽蝶就好。”
“雨蝶?风雨的雨?”
楚心笑着摇头:“是白羽的羽。”而后对羽蝶道:“这是云庄庄主之子,云寒,字凝然。”
羽蝶点了点头,不语,脸上依然有红晕。
“对了,不知凝然现今要去何方,为何如此日夜兼程,莫不是有什么要紧事?”
“不瞒楚兄,家父前些日子为人暗算,身中苗疆奇毒,云寒此行前往苗疆便是为给家父寻找解药。想到楚兄所居的碧水涧就在途中,所以才来拜访,谁知却会在那客栈……”
云寒还未说完,羽蝶一改方才的羞涩,就着急地插上了嘴。“苗疆?我要去!我要去!”
“这……”云寒有些为难,“若是在下去游山玩水,带着羽蝶姑娘也无妨。只是此行路途凶险,在下能否活着回来都是一个未知数,不可让姑娘与在下一同冒险。”
“哥哥……”羽蝶撒娇似的拉着楚心的衣袖。
楚心略微无奈的笑容,向云寒说道:“苗疆之事,我亦略有所知。羽蝶有着百毒不侵的体质,带着她也许会对你有所帮助。”
羽蝶听闻这话,转而去拉云寒的衣袖:“哥哥都这么说了,带我去嘛,带我去嘛……我这可是第一次可以看到人类的世界……”
话为说完,楚心脸色一变,给了羽蝶一个眼色。羽蝶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就急忙话锋一转,“我是说,哥哥总是把我关在家里,都不让我出来,这是我第一次可以接触到外面的世界。云哥哥,你就带我去嘛……”
云寒见楚心亦是赞成此事,他也不再反对。他对她,似乎有一种莫名地亲切感。但他不知道的是,羽蝶亦对他有这种感觉,所以才想着和他一同出去。
云寒犹疑了一阵,后道:“既然楚兄这么说,就麻烦羽蝶姑娘了。”
羽蝶一下子抱住云寒:“云哥哥真好!”
楚心笑道:“你就只谢凝然不谢我啊!忘恩负义的小丫头!”
羽蝶走到楚心身边,挽住他的手臂,笑若春风:“是,是,谢谢哥哥!若没有哥哥,哪有羽蝶今日的顺利出行?”
楚心一笑,向云寒问道:“凝然准备何时上路?”
“事不宜迟,需立即上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