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幽蓝的路途中,凝碧一句话都未说,只是自顾自地在前方带路。而在快到幽蓝地界的时候,凝碧突然停下,转身看着云寒,眼睛直视云寒双目,似是要透过双眼将云寒看穿一样,问道:“你果不再考虑教主的条件?要知道,你一旦踏入这里,能不能活着走出,就是一个未知数了!”
云寒目光亦不躲闪,只是更加收紧了握着羽蝶的手心,转头看向羽蝶,眼神里满是温柔,坚定地回道:“云寒说过,她同云寒已有婚约,是云寒的未婚妻。凝碧祭司如此说莫不是不相信云寒所言,怀疑云寒瞒骗教主?”
凝碧挥袖,身形消失在雾气中,仅余声音在云寒耳边回响:“你们往前走,就会看到‘幽鬼’的领域……”
待凝碧消失后,云寒看向羽蝶,微微有些歉意:“叶姑娘,方才之事情非得已,冒犯之处,还请见谅。”云寒这次连羽蝶的名字都没叫,只称她的姓。“此地凶险,姑娘可先行离去,待到……”
云寒会选择自己单独面对亦不是没有依据的,他身为冰族人,身上又佩有“清霜”作为武器,通过幽蓝,还是有一定的把握。只是羽蝶看上去较为娇弱,万一她……
“待到你从‘幽蓝’出来后,再来找我?”羽蝶突然接上话头。
云寒一怔,羽蝶抽出手,接着说道:“我有自保的方法,你不用为我担心。我既已决定跟随你至此,就不会半途离开!多一个人,总会多一种解决问题的方法……不是吗?”当说道最后一句时,羽蝶的声音变得有些柔软。
云寒微笑,重新拉起羽蝶的手,二人坚定地迈入迷雾中。
不多时,二人便见到一处越渐清晰的小桥,桥上隐隐约约写着:幽鬼。刚踏上桥,便听见一个调皮的女声笑道:“呵呵,有人来啦?好久都没人来陪我玩了呢……”随即一个女子自上方倒垂下,正好在云寒的面前,与他相对。羽蝶一惊,向后退了半步。以她对外界敏锐的感知,寻常人不可能在离她如此近的时候才让她感觉到,而她……
“哎呀!这次来的是个美人耶!长得真好看!”说着,就在云寒的面颊上蜻蜓点水般地亲了一下。并在趁着云寒微微楞神,尚未反应过来前,飞到离他三丈远的地方,几乎隐于雾中。
“姑娘,你……”难道苗疆女子都如此开放?云寒面色尴尬,用手轻轻抚在方才被亲吻之处。以羽蝶跟他所处位置之近,可以很明显地看出,他的面颊有些红晕。
轻裳却是毫不在意地笑着,用她顽皮的声音轻快地说道:“此地幽鬼,我是守护者轻裳,时限一炷香。通过的标志为:抓住我!”
抓住她?说的很轻巧,单凭她神不知鬼不觉地靠近羽蝶,再到后退,她的身手应当非常好。而且这里是她所熟知的地方,躲藏起来自是……
似是明白他们心中所想,轻笑道:“放心吧!有限制地点的,若是我藏身于此地,就算你们用尽终身的时间,老死在这里,也未必能碰的到我。我们五毒亦不是用所有人都无法做到的事情来交换他人的命。随我来吧!”轻裳转身,进入雾中,云寒、羽蝶见状急忙追去。但即便是他们运转全身的内力,也只能勉强跟随,轻裳与他们之间的距离始终都是一样。
追了片刻,轻裳在他们面前不远处缓缓落下,转身等待二人的到来。她所站的地方略高于地面,宽敞地像一座擂台,且不像幽蓝的其他地方那样,完全由泥土与青草树木构成。大树环绕在擂台的周围,它的枝叶也交错复杂,几乎覆盖了擂台的上方。
“地点就在这台上。好了,开始吧!”轻裳见二人踏上擂台,随意地挥袖,便见一点火光出现在雾中,不算特别明亮,但却让人足以看清,“火光熄灭前要抓到我哦!”又是随意地后退,来到擂台的边缘。
“叮……”清脆的铃铛声随着轻裳的起舞而响起,同羽蝶手腕佩戴的铃铛声音类似。只是羽蝶只在手腕佩戴一串,而她的手腕、脚踝、脖颈处都佩有一串铃铛,全身的舞动使铃铛清脆的响声得以尽情挥洒。不过,她既然戴了如此多的铃铛,方才她在我们身前和离开时,怎么都未听到铃铛的响声呢?如果形容羽蝶的舞蹈是柔和,那么用潇洒、奔放这类词形容轻裳的舞蹈便是再合适不过了。
当轻裳起舞的时候,羽蝶发觉这台上的雾气原先只是轻飘飘的几缕,随着轻裳舞动时间的增长,这雾的浓度似乎也在见长。虽然只是轻微的增长,但凭借羽蝶灵敏的感觉亦很快就感受到了。
“云哥哥,快过去!这雾是随着她跳舞的时间而增加的,等到雾大了就更看不清她的位置了。”羽蝶急忙说道。
云寒足尖点地,向轻裳快速靠近。轻裳见他靠近,亦不见丝毫慌张。只是抬起左手,用力抖动腕上的铃铛,同时双足离地跳起,原本只是原地的起舞瞬间转变为环绕式的舞蹈,双足的位置不断移动。若是此时不是在接受考验,轻裳的舞蹈也算是别具风格。
此时,地面就像由许多方柱构成的一样,一下子变得凹凸不平,有些高于台面几丈,有些下陷地面几尺。云寒由于地面的突然下陷而缺少了借力点,身形一阵不稳,但却凭借扇子与凸处的轻微接触重新稳住身形。
同读心术一样,这方柱似是能够预知云寒下次落地的位置,总能在他即将落地之际退下地面,使他无法借力。纵使云寒身手较为敏捷,亦无法靠近轻裳。
眼见着雾越来越浓,羽蝶手腕翻转,几片白羽从她的指间飞出,直追轻裳,稍稍阻挡了轻裳起舞的动作。趁着轻裳的动作停顿,云寒几个轻点来到轻裳面前。眼见着就要碰到她了,正在这时……
轻裳突然纵身跃起,几乎是飞到人所无法到达的高度。云寒见状蓦地收紧手指,轻裳的衣角却只是轻轻掠过云寒的手心。“呵呵,这样不算哦……”轻裳的声音自头顶传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