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小姐,嬷嬷要陪着你,嬷嬷不能丢下你在这里。"叶嬷嬷大惊,她怎么能在这个结果眼上离开呢,小姐需要帮手,这件事,王府是一定会彻查的,查出什么就无人知道了。
"嬷嬷,你听我说,我们都在府里,只有你平儿有一半时间都在家里,你出去了也没人会觉得不对。嬷嬷,或许,我们很快就会被困在府里,到时候只有你能替我们传递消息,料理外头的事情。所以,嬷嬷,你一定要出去。而且,要快,我估计没多少时候供我们犹豫了。"只要蒋氏那边有了结果,就要开始彻查此事了。
叶嬷嬷眼里登时含了泪,小姐说得她何尝不明白,但叫她怎么抛撇得下,要是小姐发生什么意外,她活着也没意思了。
风荷搂着叶嬷嬷的腰,将头靠在她怀里,柔声道:"杭家是王府,不会乱来的,除非证据确凿,而那个时候即使嬷嬷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还不如在外头能得力呢。"
叶嬷嬷紧紧抱了抱风荷的头,义无反顾得回道:"小姐放心吧,嬷嬷这就走。"
"多谢嬷嬷,一旦得知我们被困的消息,让谭清想办法进来见我。以他的身手应该不难进来,我有事情也可以吩咐他去知会嬷嬷。"她的声音已经恢复一如既往的冷静与淡漠,有不可小视的绝代风华。
叶嬷嬷顺利地离开了王府,没有任何阻碍。她几乎每日都要进出一趟王府,而且没有定时,大家没什么奇怪的。
风荷叫云暮含秋带了心腹之人检查屋子,一见到什么眼生的东西赶紧给她看。
一会,流莺阁传来消息,蒋氏拼命产下一子,但是个窒息而死的男婴,勉强能看清楚小手小脚。蒋氏的身子受了大亏,但好在底子好,只要稍加调养个三五年,还是可以有孕的,但不能急切,不然反而有害无益,对母体孩子都有致命的影响。
随后,消息再次传来,蒋氏体内也发现了红花。而且,从她房里那盅没吃完的燕窝里,太医找到了红花,因为煮的是枸杞燕窝粥,红花很小很碎,混在里边只当是枸杞,不细看是不会发现的。
太妃让人去茜纱阁取了柔姨娘下剩的燕窝粥来,同样的是红花。
这一次,不止王妃,太妃王爷都震怒了,一定要彻查此事。有人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公然做出这样残害王府子嗣的事情来,谁还能容得下他,无论他是谁,都必须承担代价。
杭家所有人都回来了,除了杭天曜,他失踪了,到处都没有找见他,他常去的几个地方都没有人。
大清早的,辅国公和夫人就来了,他们的女儿被人陷害掉了五个多月的一个男婴,作为娘家人他们怎么舍得不替她出头。辅国公夫人育有二子三女,足见其手腕,其中蒋氏柔玉是最小的那一个,自然偏疼些。
他们是昨儿夜深之后得到的消息,二人又气又怒,本是要连夜上门来为女儿讨回一个公道的,还是被两个儿子劝住了,大半夜的去了也问不出什么来,还不如等一晚上,第二天一早过去,看杭家能说出什么话来。对于幕后之人,他们是决计不会轻易放过他的,不然以后还不知有多少人要欺到柔玉头上去,作践她。
王爷昨晚已经命人去告了假,从前他忙于国事,对家中之事只要不太出格的能算就算了,没工夫去一个个追究起来。今日之事完全不同,这是明明白白的阴谋陷害,谋夺他们杭家的子嗣,若是这样的事情他再容忍,只怕这个家很快就要败了。所以这次,王爷已经打定主意,不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他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王妃安慰着蒋氏到很晚才回了自己房里,一身疲惫悲痛之色,却仍旧尽心尽力服侍王爷歇息,没有一句怨言。只是不免夜里暗暗饮泣,这毕竟是她头一个亲孙子,还没见面就这样没了,而且往后有几年怕是都抱不到嫡亲的孙子了,小五与柔玉还不知心痛成什么样子呢。
这个时候,王爷哪里还有心情睡觉,王妃偷瞒着自己伤心他岂能一点都不觉察,不由长叹一声,不论是小五的,还是老四的,都是他的孙子啊,一夕之间全没了。
"你放心,我一定会揪出那个人让他偿命的,敢动我们杭家的子嗣,就要付出代价。"王爷是向王妃保证,即便不说,谁不知道能设下这个局谋害两位小主子的一定不是寻常之辈。
王妃放下手中的帕子,轻轻转过身来,一双眼睛早就哭得通红,她扑进王爷怀里,沉声泣道:"爷,妾身相信你,妾身亦是不会放过那人的,不然叫妾身有何面目再去见小五与她媳妇。那俩孩子,都是实心眼的,从小锦绣堆里长大的,没有糟过什么烦难,谁知第一次就撞上了这样的事情,叫他们年纪轻轻的如何受得住。尤其是小五媳妇身子正弱着,为这事伤了心,还不知要调养到几时呢。"
如果她是一个寻常母亲,不可能这时候还想着别人的孙子,她心里眼里理应只有自己的孙子。王妃始终是王妃,她永远不会失去理智,柔姨娘之子,她是故意不提的,于她而言,蒋氏腹中的儿子肯定比柔姨娘的亲多了,她如果这时候还提到柔姨娘,难免叫人心中有几分怀疑。作为一个沉痛的祖母,她心里应该只有自己的孙子。
而王爷,一点都没有产生不快的情绪,相反是越发怜惜她,这些年,王妃对府里的日常诸事都是恪尽职守的,让自己没有后顾之忧。可是,却出了这样的纰漏,估计她心里应该比谁都难过伤心,他把她揽在怀里,没有再说,但为孙子报仇的信念却愈加坚定了。
一听到辅国公和夫人来了,王爷与王妃亲自迎了出去,人家这是兴师问罪来的,他们哪里还能拿着身份行事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