厦门环岛路海岸像一个倾国美人在夜雨中静静伫立,路旁的大厦依旧亮着璀璨的霓虹灯,尽显繁华都市的浪漫。墨蓝的夜空飘落零星的雨点,观光游轮在宁静的夜之中行驶,坐在游轮上的几对爱侣看着灿烂辉煌的厦门夜景,享受着二人的浪漫之旅。
灯火辉煌的厦门市,经过夜雨的洗礼,在雨幕之中显得凄迷、孤寂。深夜,零星的雨点在空中飘忽不定地落到地上,形成朦胧的雨幕,为厦门市披上了一件迷蒙的霓裳。
漆黑的窄巷里,一只野猫从细雨中窜进木板搭建而成的简陋棚舍。野猫瑟缩在木棚的角落,舔着被雨水打湿的皮毛,惊恐地看着偶尔经过的夜归人,眼球因路灯而冒出幽绿的诡异色彩。
不远处的一座老旧大厦8楼天台,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打破了夜的静谧。一声声脚步声,仿佛幽幽地说着一段凄美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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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悲伤的背影慢慢地踏着阶梯,身穿便服的少女身影在夜雨之中显得模糊不清,她朝天台踏出的每一步走得那样艰难,踏溅而起的雨水仿佛幻化成泪水落入少女的心中。
一阵微风徐徐吹来,拂动着少女的裙裾,雨的精灵围绕在少女身边,仿佛在少女身边形成了无形的旋风。少女缓缓抬起修长美腿,白皙的皮肤在月光下蒙上了朦胧的光晕。一阵夹杂着雨水的风吹动了少女的长发,露出少女苍白而精致的脸。
她叫雅琳,悲哀写满脸上,楚楚可怜的让人心动。每一根发丝彼此纠缠,打乱了雅琳的思绪。雅琳缓缓抬手捋顺飞扬的长发,仿佛下了一辈子的决心,坚毅地往前走。
当雅琳缓缓爬上天台的石台,一滴糅合了雨水的泪珠滴落在石台上,隐匿在雨的痕迹下,刻意隐藏着雅琳紊乱的心。雨水沾湿了她的衣服,裙裾紧紧贴着雅琳的每一寸肌肤,裹着雅琳微微颤抖的**。
忽然一声惊雷,劈开了夜幕,扰乱了夜的宁静。雅琳秀丽的面容在闪电之下显现出一丝苍白,如白瓷般的皮肤上挂着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长发被狂风肆意吹乱,凄风冷雨,瘦弱的身影在风雨凌虐中显得那般的无助。
雅琳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仿佛要呼出内心所有的郁结,在寒冷的夜雨之中冒出了淡淡的白烟。雅琳张眼细意地看着对面一个6楼住宅,昏黄的台灯下一名男子伏案在前。
雅琳心中最细腻的地方仿佛被触动着,心中一阵难过,那是她最爱的男人——程峰。
程峰生气地坐在桌子前,他的身影陷入阴霾中,是刚刚的争吵为他染上了灰的色彩。
平时,每次雅琳不开心之时,总会来到这里远远地看着他。雅琳缓缓抬手,隔空抚摸着那个身影。那种伸手却捉摸不到的感觉,曾带给雅琳幸福的痛苦。
但是今天,这个身影让雅琳惶恐。程峰就像一只即将爆发的雄狮,坐在桌前,怒气蔓延出了窗外。
雅琳脑内响起程峰的怒骂声。
程峰:“你不要烦着我工作好吗?已经一起这么久了,还问我爱不爱你……你烦不烦……”
雅琳闭上眼,种种回忆:甜、酸、苦、辣,一一涌上心头。
今晚的天色好像特别的黑,看不见任何一点点星光,黑洞象是要把整个世界吞噬起来一样,人的感情、所有感觉也不例外。雨势慢慢大了起来,在空中飞舞着,雷电于黑洞中不断划亮,象是雷公不满意为何要把黑暗降临于世上一样,意图将黑洞那忧郁的感觉破开。凉风吹着大厦的天台,为日光时留下来的热力稍微降温。
雅琳听到自己一下一下令人悸动的心跳,看着那样美丽而又狂傲的夜空,雨点不断打到程峰送给她的白色长裙上,刺痛了她的皮肤。
这一刻雅琳才知道原来人类在大自然面前是多么的无能为力,也许人类根本不应该生存于这世界之上。来到,根本不是一种幸褔,只是一个地狱,一个无情、令人伤痛的世界。
雅琳摘下脖子上的珍珠项链,放在手中轻轻抚摸,这条程峰亲手为自己而做的珍珠项链,每一颗珍珠上曾经满载他对自己的爱和甜蜜,但此刻却只剩下苦涩。
雅琳把珍珠项链举高,雨水打落在珍珠上,每一颗珍珠都反射着雅琳泪眼婆娑……
雅琳透过珍珠项链,看着被项链圈起的程峰,他仍在窗前出神地看着空无一物的计算机荧幕。透过这个珍珠项链,雅琳仿佛透过时光的漩涡,看到了她与程峰的点点滴滴。
就在不久之前,雅琳已经记不起她因为什么而与程峰发生争吵。他们之间有太多的争吵都没有理由,或许是两人之间压抑了太多的不满,而让彼此一触即发。
程峰:“你要我说多少遍爱你才满意?你走开,不要烦我了!”
雅琳:“这里是我的家,你让我走哪里去?”
程峰:“这是我家!”
雅琳歇斯底里地叫喊:“这一年的房租是我交的,要走你走!”
就是这一句话,如果可以时光倒流,雅琳真希望自己没有说过这句话,一时冲动脱口而出的话,让两人早已残破不堪的关系更加脆弱。
雅琳情绪激动,把珍珠项链紧抓在手中。
程峰咬牙切齿的,雅琳触碰到了他最后的底线:“……好!我走!”
程峰收拾行李把屋子里的东西摔得一地都是,反正注定失去,又何必珍惜挽留?程峰疯狂地摧毁这个他曾经无比爱护珍惜的家,不带一丝留恋。
雅琳崩溃大喊,已经回不去了,她和程峰已经不是当初青春少艾的自己。“你要走,我死给你看!”
“轰”的一声关门声,等不及雅琳把话说完。
雅琳有点崩溃,用力摇头,为什么程峰不追出来?为什么他可以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自己离开,难道真的不爱了?
雨水随着发丝甩落而下,纷飞在夜空。
程峰突然站了起来,用力把桌上的东西扫落。桌上装有雅琳和程峰照片的相框掉落在地上,碎裂,如他和她的感情。
雅琳心碎地看着程峰的动作,泪水如断线的珍珠,滑落脸庞。串联着珍珠项链的绳子突然断开,四散向下堕,象征两人的关系彻底断裂。
雅琳心碎地看着掉落地珍珠,再看到程峰此时已经拿出了行李箱,在屋子里收拾行李。雅琳的心随着程峰的动作,和断掉的珍珠项链一起落入深渊。她缓缓闭上双眼,泪水此时也连成了线。
雅琳轻声低喃:“完了……都结束了……”
雅琳话还没有说完,就往前迈出一步,整个人摔下天台。雅琳身体坠落的时候,时间仿佛被刻意放慢。她如一只白色的蝴蝶,在夜空中飘落。雅琳摔下的过程,透过窗户看到每一层楼里人生百态。
7楼一对夫妻在争吵,咒骂撕扯着对方的头发。
6楼一片漆黑之中,一个老人佝偻的身影,面对着一成不变的电视画面。
5楼一个、岁蹒跚学步的小女孩趴在窗边,看着坠落的雅琳。
两人视线对上的时候,小女孩天真的笑了一下,但是雅琳却不知道要用什么表情面对这个纯真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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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琳闭上眼睛,难道死之前还要看到如此让人心碎的一幕幕吗?当雅琳再次睁眼的时候,她看到楼温暖的斗室里是一家四口和乐融融的享用着晚餐,每一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楼一对老夫妻,彼此依靠着,紧握的双手并没有被岁月的洪流而分开。
泪水再次漫出眼眶,这正是雅琳一生的追求。如果坚持下去,如果没有任性,如果给爱更多机会,是不是也可以和程峰走完爱情的路。只是雅琳再也没有机会,她的生命在下一刻便要终结,在一个无人的夜里,孤独地离开。
着地一刻,天空再次劈下一道闷雷,彷佛要为雅琳奏出一首完结的交响曲终章。珍珠散满一地,静静躺在凄寂的马路上,鲜红的血随着流动的雨水,把珍珠染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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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无情地打在窗上,力度像快要打碎窗上的玻璃。
屋内一片狼藉,满地都是程峰扫落桌面的东西,相框的碎玻璃落在地上。程峰正怒气冲冲地拿着行李箱收拾行李,却懊恼地发现,他每拿起一样东西,都发现这个东西是雅琳买的,和自己无关。
程峰颓丧地坐在地上,看着狼藉的家,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雅琳这么用心去经营他们的爱情,自己却一再伤害她。到头来,竟是程峰自己一人不懂得爱,一再摧毁那早已在身边的幸福。
小狗邦邦惊恐地瑟缩在一旁,雅琳不在家,程峰又突然发疯,让小狗感到惶恐。
程峰捡起地上的相框,抖落相框上的碎玻璃。照片中,雅琳是笑得那样的灿烂,一头长发披散在背后,双眼和秀眉分明地在脸上展露幸福的感觉。
程峰摇了摇头,把照片盖在地上,耳中却响起雅琳质问自己的声音,脑海中更浮现出雅琳的样子,那时她全身都是白色衣裳,她很爱白色,程峰也爱看着她穿白色衣裳。
程峰耳中响起雅琳质问自己的声音。
雅琳:“你还爱不爱我?”
雅琳一脸阴沉地站在程峰背后,她哀怨地看着程峰的背影,低沉的声线问出她最不愿意面对的问题。
程峰只觉得那是多余的问题,如果不爱她,早就和她分手了,为什么还要一起到现在?为什么女人总该这样问自己身边的男人?说爱她,她怀疑是谎话。答「不爱」,她反而相信这假话。
程峰无奈地摇了摇头,眉头深锁,每次想起雅琳的无理取闹,他只能无言面对。面对发脾气的女人,最好的回答便是沉默。
门铃突然响起,程峰的心无故抽搐,重重的跳了一下。他从回忆中醒过来,拖着疲累的身躯前往应门。他透过防盗眼察看着屋外走廊的情况,一个变成头大大、身小小的军装警员在门外等候着。
程峰徐徐地打开门,那警察仍在拨着大衣上的雨水,弄湿了大门地毯。程峰探头往外看,又见另外两名警察在不远处向其他住户拍门查问。
警察探头看了看一片狼藉的屋内,警惕地看着程峰。警察把已封好在透明胶袋内的一对白色布鞋递给程峰。
警察:“你有没有见过这双鞋?”
在程峰身旁的邦邦,认得雅琳的白布鞋,不停吠叫。程峰细看,脸色骤然变得无比难看和异常震惊,轰雷又再响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