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亭在她身后愤怒的大吼:“蓝悦,我不会放过你,今天的仇我一定会加倍还给你!”
钟亭放下的狠话蓝悦一点也没放在心上,她只觉双腿似灌了铅,一想到有可能以后都见不到柏彦了,胸口就似被谁狠狠的捏着喘不过气来。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才回到家,王宣等在门口,看见她回来脸上才露出放心的微笑。
王宣早就急的不得了,她和柏彦突然失踪两天,一个电话也不打回来,联想到柏彦曾被人绑架过,他真怕他们出什么意外,现在看见她平安回来,高兴之余却看见蓝悦脸色比任何时候还要苍白,身体莫名的颤抖着。
王宣拉住准备进门的览悦,发现她的手冰凉,担心的问她:“小悦,你怎么了?”看了看她的身后,“柏彦呢?”
低垂着眼眸,把所有情绪也一并掩盖了下去,蓝悦慢慢的抽回手,拉着站在旁边happy的手,“我没事,他回去了。”转身进屋,低着头关上了门。
坐进沙发,蓝悦看着墙壁上的挂钟发呆,happy走过去拉着她的手,小心翼翼的喊:“妈咪……”
蓝悦回过神看着happy紧张的小脸,无力的笑了一下,揽过他小小的身子,下巴放在他窄小的肩膀上:“happy,让妈咪抱一抱。”
“嗯!”他好害怕,因为他发现妈咪的身子始终在发抖,他也不敢问柏彦在哪里,只能围拢双手也抱住她,试图让自己小小的身躯温暖她冰凉的体温。
房子里静静的,一点一点的温情弥漫,却再也回不到往昔的欢颜笑语。
这一晚,蓝悦睁着眼睛透过微弱的月光看着天花板直到天亮,柏彦走了,但生活依然要继续,早上草草的吃了两口饭就骑着车送happy去学校,却在学校门口被门卫拦了下来。
蓝悦双眸冰冷的看着站在面前一脸愧疚的校长:“为什么不让happy进学校!”
校长微微弓着腰板道歉:“很抱歉,他,太调皮,我们学校不能让这样的小孩在学校里打扰到其他小孩,您,让他到别的学校去上学吧!”
双眸更冷,慢慢的酝酿着怒气,积郁在心里的不快一下子爆发,一把抓住校长的领子,“谁让你这么做的,为什么无缘无故让happy退学!”
蓝悦的面色冰冷,瞬间的爆发给校长巨大的压力,他结结巴巴的开口:“真的很抱歉,我也是迫不得已,你……”
蓝悦忽然松开他,让他措手不及的一个踉跄,蓝悦突然想起了钟亭说的话,知道是她搞的鬼了,转身牵着happy的手:“和妈咪回去。”
Happy一直在旁边静静的看着,他是第一次看见蓝悦这么厉害的脾气,愣愣的让蓝悦牵着他的手把他抱上车,喃喃的问:“妈咪,为什么happy不能上学了?”
蓝悦摸着他的头,看着happy纯净的眼睛,却只能说:“妈咪很抱歉。”
蓝悦带着happy一路沉默的回到小区,却在自己门口看见钟亭和四夫人站在那里,王宣也在一旁,他一看见蓝悦,急忙向她走了过去:“小悦,怎么回事,她们说你今天要从这里搬走!”
蓝悦疑惑的看着王宣,完全不懂他在说什么,回头看见钟亭双眼忌恨的看着她而又止不住流露出得意的神情。
蓝悦站定钟亭身边,毫无表情的看着她,声音平淡:“你到底想做什么!”
四夫人往她怀里扔了一样东西,蓝悦接住,是一张房产证,四夫人凉凉的说:“这套房子现在已经易主,我刚刚把它买下了!”
蓝悦之前因为自己母亲蓝琪的原因常常搬家,所以她住的房子一直就是用租的,现在这套房子被卖掉,那就意味着她要和happy离开已经住了三年多的家。
蓝悦握了握拳,慢慢松开,随后冷笑一声把房产证砸在四夫人那张恶心的脸上。
四夫人惊慌之下倒退了两步,然后破口大骂:“没教养的野丫头,马上从这间房子里滚出去!”
王宣沉下脸护在蓝悦身前,温和的他严肃起来也有着迫人的气势,“手段这么卑鄙,如此谩骂的你恶劣的更没有教养!”
“你!”四夫人一时语塞,钟亭劝她:“姑妈别气,一丘之貉而已!”
一丘之貉?蓝悦讥诮的笑。
王宣拿出手机打电话给了搬家公司,然后对蓝悦说:“你把东西打包好,我还有一套空着的房子,你和happy住到那里去。”然后冷冷的撇了一眼钟亭和四夫人,跟着蓝悦进去后把门关的砰的一声巨响,留下被吓了一跳的俩人站在那里气急败坏的跺脚。
钟亭被蓝悦扇巴掌咽不下去那口气,便让四夫人利用她手里的一点点小权利与资金帮她把蓝悦的房子买了,明明是要让她没地方住的,却没想到她身边还有人帮她,怎能不气!
看着关掉的门,钟亭的眼神也越来越狠毒,指甲陷进肉里似乎也不疼,“蓝悦,我总会有办法治你的!”
远在美国的一栋别墅的一个房间里,花瓶碎片落了一地,墙壁上的镜子也被砸碎散落在周围映出破碎的房间格局,原本挂在墙壁上的名画也被砸在地上,被褥扔在了地上,窗帘狼狈的斜挂在窗户上,而明镜的窗户玻璃外是紧贴着的密密钢条。
柏彦神色憔悴的坐在床头上烦躁的抱着额头,无力,除了无力还是无力,他的人生好像一直就充斥着这两个字,他恨透了他的姓氏,为什么他要是柏氏财团的继承人,为什么那个人偏偏选中他。
被强带回来的那天便被软禁在这里,他激烈的反抗,柏四叔敲碎一个花瓶扔给他一块碎片,不带一点温度的看着他说:“很难受?那就试着了结自己,这是你现在唯一一件可以自己做的事。”
他对柏四叔的认真感到震惊,然后就见他挽起自己的衣袖,上面有一条狰狞的疤痕,位置正好是动脉那里,他听见柏四叔说:“当年我和你一样这样反抗过,甚至倔强的以死相逼,可是换来的只是他对我无穷无尽的软禁,直到听见她跳楼自杀的噩耗,我才彻底的明白,不能忤逆他,更不要试图逃离他,否则,受伤害的,是你,失去她的,是你,孤独的,也会是你。”
他一直不明白他的四叔为什么会那么听那个人的话,看着他的背影,才发现四叔不只是苍老了,他是心死了,麻木了,也就什么也无所谓了……
走廊里传来沉稳的脚步声,柏彦抬头看着门的方向,打开,是距离那天已经四天没见的柏四叔。
柏四叔脚踩在碎片玻璃上,挥手让身边的人都下去,看着眼睛充满血丝,下巴冒出青色胡须的柏彦,说:“三天后,你会和莫氏千金举行订婚宴,马上收拾一下,莫小姐等会儿会过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