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草燃烧,到处一片凄凉,看惯京城的繁华却不知还有如此荒蛮之地。行走的人们神色萎靡,两眼无神,人人自危,看不到一处希望。“别跑!敢抢老爷的包子,不想活了!”一个满脸胡茬的男子抓住一个小孩,愤怒地抽过一巴掌。经过十天的赶路,我终于到了原国的边界,这个流民肆意暴动的地方,眼前的景象深深震撼着我,为何会这样?
“桂枝,去救下那个小孩。”我看着那个被抓在别人手中,哆哆嗦嗦的孩子吩咐。
“是,娘娘!”桂枝拿出一包干粮走了过去。
一会儿桂枝带着那个小孩走了过来,“仙女?仙女娘娘,请你救救我娘亲,她快不行了,求你救救她吧。”小男孩看见我以后立刻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
“你娘亲怎么了?”
“会仙女娘娘,娘亲昨日出去给小武寻吃的,满身是伤的回来,小武去找大夫,可是小武没有钱,大夫不给娘亲救治。求仙女娘娘救救娘亲,小武的爹地已经被上次的流民打死了,小武不可以再失去娘亲。求求你了!”小武哭诉着。
“好,带我去见你娘亲。”我拉起他,让他带路。
“可是,娘娘!”我摇摇头,桂枝没有再说下去。
我们走到一个茅草屋里外,屋子里传来不断的咳嗽声。
“娘娘,我带来了仙女娘娘给你治病,你不会死了。”小武立刻跑进屋子,大声喊道。
我走进屋子,只见铺满茅草的床上躺着一个中年女子,表情痛苦,咳嗽不断。“小武,你怎么又出去乱走了?”
“娘亲,你看这是今天救我的仙女娘娘,她答应小武救你。”小武的眼神忽闪闪地,似乎带着几分希望。
“大婶,能让我看看你的伤势吗?”我走过去,检查她受伤的部位。
“不用了,老身怕是不行了。”大婶断断续续地说道。
我简单地看看了她的伤势,身上多处骨头断裂,心肺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怕是被人拖着颠簸所致,她的肋骨断了几根,能支撑到现在已是不易。
“娘娘,我娘亲还有救吗?”小武的眼里满含希冀。
“我会尽力。”我对着这双眼睛,我说不出狠决的话。
“小武,你出去下,娘亲有话跟这位娘娘说。”小武的母亲突然说道。
“好,娘亲。记得小武在外面等你。”小武不舍地看了一眼,走了出去。
“这位夫人,老身知道老身大限将至,老身能拜托夫人一件事吗?”
我点了点头。
“老身希望夫人能带走小武,帮老身照顾小武,小武很懂事,很听话,只要夫人给小武一口饭吃,小武定能报答夫人的。老身知道夫人不是平常人家,老身求求你了!”大婶说完作势要起身下跪。
“不用,我答应你!”我扶起她。
她满意地笑了,突然大声换小武。我知道她的心已是毫无牵挂了,我转身离开屋子,留下空间让他们母子享受最后的天伦之乐。
“娘娘,要带走小武吗?皇上在离这里不远的军营里住下,已经开始布置兵力对付来自别处的暴民,只是这些暴民好像是受控制一般,每次的暴动都有着某种目的。”桂枝把得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知。
暴民?这里是原国的冬天边界,里宇国的蛮荒之地只有一座大山之隔,难道这些暴民是昊哥哥指使的?我的心绪有些不宁。
一会儿小武走了出来,跪在我的面前。“小武谢娘娘的收留,小武愿意做牛做马报答娘娘。”他的眼里没有一滴眼泪,冷静而沉着,脸上流露着和他年龄不相适宜的表情。
“小武,我不用报答,我知道你的心里定是有恨,那么我就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你愿意要吗?”
“真的?”小武抬头望着我。
“对。先跟着桂枝去把你娘亲安葬了,回来我会告诉你。”我肯定地说道。
“是,小武明白了。”
晚上我让小武早点休息,自己思索着现在面对的局势。
“娘娘,你真的要让小武去把失散亲人的孩子都叫在这里来?”
“是,我要知道哪些暴民都是从哪来的,只要他们去才不会被发现。”只要知道真的是昊哥哥在做这一切,那么殇明烈面临的局势会缓解一些,我决不允许威武大将军用原国的子民来换取她女儿的后位。
第二日,小武找到了好多失散亲人的孩子,我告诉他们要想找到家人,要为亲人报仇只有将这些暴民绳之于法,这里才能真正的安宁。孩子们或愤怒或悲伤,但是从他们的眼里可以看出我的话让他们看到了希望。
我先让一直保护我的暗卫出来训练这些孩子的纪律和基本的救生技能,然后再让他们去搜集最近的暴民出现的地方。每一条消息我都不会放过,而且我更让这些小孩子有意无意地把这些消息透露给直属皇上所管辖的将士。
一个月过去了,我基本已明白这些暴民的规律,可是这些一切似乎和昊哥哥没有丝毫的关系,彷佛是一个江湖组织恶意为之,我猜不出是那个组织,直到我无意间得到半块布料。
“娘娘,这是我从昨天发生暴动的地方捡来的,你看有用吗?”小武举着一半块布料,红色的布料上是细密的纹路,若隐若现着一朵妖冶的花,我的脑中有种模糊的记忆,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这朵花?
“小武,你做的很好。”我摸摸他的头。这一个月来,小武已被历练越发有勇有谋,他的聪明才智得到了更好的发挥,我想假以时日他定能有一番作为。
我拿着这块布回到屋子,夜里一直睡不着,天微微泛白我才迷糊中进入梦乡,脑中出现一幅景象,红色的衣衫抱着我飞行在夜空,模糊中的人影嘲讽而不甘地看着我,我看不清她的面貌,但是我确定那是位女子。
“娘娘,你没睡好吗?皇上好像知道娘娘你在这呢?”桂枝打水让我洗漱。
我恩了一声,他知道我并不意外,正如我知道他的一举一动一样,他定能发现我的一举一动,只是我猜不透他的心思。猜不透我不在猜,继续回想着梦里的情形,红色的衣衫,嘲讽而不甘的笑容,她是谁?
难道是她?我的心一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