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鸿潇然盯着施震,"你应该祈祷最好小月儿没有受什么伤。"然后对坤啸笑道,"离和,你果真没有叫本王失望。我们这七条鱼看来一时还死不了。"
一副几乎被祈月遗忘的画面就那样鲜活的蹦了出来,画面中是跪坐在地上的一男一女,女的就是华珠,而男子的脸终于和眼前的坤啸一点点的重合,祈月也终于想起来了,这坤啸不就是当初被旋儿陷害的那个离和,后来苍鸿潇然饶了他一命,将他派到了珍藏矿,祈月终于知道开始看见坤啸时就产生的那种熟悉感是哪里来的了,也明白了为何看见那个冠华居中的珠儿都会产生一种莫名的熟悉感,现在想来,那名珠儿竟然和华珠在某一点有三分想象,也就是说,坤啸当初所说的爱着的女子就应该是华珠了。那么之前派人到客栈假意刺杀实则报信的应该就是他了。
离和垂首笑笑,"当时小人以为要刺杀你们的是星帝,没想到是施震,才会那样报信。"
祈月震惊的看向苍鸿潇然,他一定一开始就什么都知道,祈月知道,就算对于红山这件事,他也一定看明白了,然后这样一个胸中包罗万象,自信之至的男子就那样对着自己一笑,笑的那样温柔,带着丝丝宠溺,好看的几乎让祈月心颤。
"小月儿,过来,喜欢的话你可以坐在我身上。"然后看向星帝无忧。
星帝无忧叹息了一声,"原来坤啸竟然是你御临王的人,真叫本座佩服,但是,有时候就算你计谋再深,也不一定能将所有的意外都算到。"
星帝无忧话音刚落,祈月看见苍鸿潇然眼神一懔,便感觉身子一转,整个人彻底陷入黑暗。
苍鸿潇然看着星帝无忧的椅子整个翻转起来,原本椅子上的二人竟然同时不见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瞬间流遍全身,就如同四年前一样,连让他伸手抓住的机会都没有。这一相隔,会不会也像四年前一样,再相见已是遥遥无期。
僵硬的身子终于在千山寻的拉扯下坐到椅子上,再说话,已经听不出任何情绪,"离和,将这里所有的人整合,你先在这里统领着。"看了那些多数脸上都混杂着不可置信和为难神情的矿工,他知道。他能做到。
将装着补天石的盒子交到苍鸿明月手中,"三哥你带着这个回去交差,战野你也跟着回去,将小天和华珠接回御临王境。"在听到华珠这个名字时,离和几不可查的轻颤了一下,"王爷...没有将...华珠治罪?"
苍鸿潇然轻笑了一下,"她本来无罪,等你回去时,自然可以见到她。"
"小人不敢。"离和直接跪了下去。苍鸿潇然将离和扶起,"这几年苦了你了,而且我心中已经再也装不下其他女子了。若不是为了你,早将华珠遣散了。"
"那这些人中的毒?"离和皱眉,看着旁边已经陷入昏迷的施震,苍鸿潇然看着季非銮,"这个找国师,他定然有办法。"
季非銮冷哼一声,直接站起身,竟是从头至尾都没有中毒,阴笑道,"原来你知道?"
苍鸿潇然笑道,"本王想不出能让你季非銮中毒的人。"
"要我解毒可以,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
"我要和你一同去找凤玄月。"
珍藏矿的月终于在中夜升起,月光如水,洒下一片皎洁,清冷的光辉无情的睥睨着众生,月下的男子长发披散,细长直挺的眉毛,幽深浩瀚的瞳眸,直挺的鼻子和唇形完美的嘴,明明是一副颠倒众生的容貌,此刻却讳莫如深的阴沉着。放平身体躺在了房顶,看着头顶的明月,仿佛看见了带给自己无尽苦恼的女子。
男子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小月儿,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爱上你了?我以为自己可以将一切都算计在内,我以为我除了权力什么都不在意,我以为一个傻子嫁给我只是添了几句无聊的笑料,我以为我贪恋的只是你美好的身子,可是为何知道你不是傻子,除了被愚弄的愤怒之外,我心底会浮上一种名为喜悦的情绪?几近陌生。
男子叹息一声,脸上浮起一抹笑容,小月儿,如果当初的我没有对你造成一死伤害,是不是如今的你会在我身边,我以为你终究会投靠我的时候,你却用了最决绝的方式宣告了你对一切不公的反抗,你一定不知道,你跳下崖底的那一刻,有什么东西在我胸膛的左岸撕裂,但是我告诉自己,一个女人而已,别在意。
可是有什么东西在无端的变化,为何看着原本莺啼燕舞会觉得索然无趣,我御临王竟会是一个对女色毫无兴趣的人吗?原来我的心已经不知何时麻痹了。小月儿,原来就算你死了,还是会对我造成影响,我当真的小瞧了你。原来,有时候有些东西,除了上天我们永远计算不到,例如!人心。
四年后的相遇是不是就是所谓的缘分,当那股巨大的喜悦将我包围时,我有一种感觉,我重生了,我会小心翼翼,我会小心的不再伤害你,我会学着表达,我也会!无所不用其极,所以,小月儿,无论你有心或者无意,无论你愿意或是不愿意,我不会再给你逃跑的机会,无论天涯海角,你这一生,都必须与一个名字叫做苍鸿潇然的人纠缠不清。
林荫古道两边生长着不知名的树木,椭圆的叶子随风飞舞,盘旋几周后不带一丝声响的落下,将整条古道淹没在落叶中。这里似乎许久都没有人踏足了,四周没有一处人为的痕迹,厚厚的落叶腐败,融入泥土,第二年便会抽出新枝,繁荣生长,在秋日复又落下,周而复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