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小丫头忧心的看了一眼祈月,"夫人,我觉得二小姐似乎...似乎..."
夫人抬头,"怎么了,有话直说,别吞吞吐吐的。"
祈月几乎就要轻笑,她们终于发现自己的不同了吗?丫鬟轻轻的福了福身,"我觉得二小姐似乎更加的...傻了。"
夫人皱眉,"怎么了?"
"二小姐以前虽然不机灵,可是至少还开朗,可是今天二小姐已经呆坐了一个上午,一句话都没说,连吃的也没要。"小丫头似乎努力的在寻找合适的措词,说的断断续续。
凤凰境候的二小姐出嫁,而出嫁的对象竟然是境王,这几乎轰动了整个侯境,祈月对于较外的人山人海没有什么感觉,垂眼看着自己身上的大红嫁衣,听着外面不时传来的一句,"境王竟然会要那个傻子?"轻轻的笑了,只是笑容有些倦怠。是的,原来那个凤玄月是个傻子。
祈月不得不说是不是从来因果报应,凤霸天的缺德事报应在自己女儿身上,而这也是自己能够嫁给那位境王的真正原因吧。南蛮的侵袭虽然时常发生,可是这次却异常的凶猛,但这也撼动不了御临王境多年来的防御战线,只是南蛮这次竟然启用了一只特殊的军队,似乎这个队伍中的每个人都略通音律,而他们的武器竟然都是半是乐器,半是武器,还未开展便先奏响乐器,那乐曲就如同魔音入脑,闻者无不痛苦异常,竟然是攻心。使得这支队伍在战场上几乎所向披靡。
可是都说一物克一物,想来凤凰侯境的无胆死士就是那只队伍的天敌,祈月想想那些无胆死士的由来,只觉得寒的入骨,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人命在这里真真的如同草芥。
那些无胆死士有许多都是买来的奴隶,也有一些孤儿或者乞丐,大概还有一些犯人或是自己已经无法生存的,然后开始被喂食特制的提高身体强韧度和力量的特殊药物,被这样喂食两年后,就真正的成为无胆死士了,这批人战斗力自然是不必多说,可是常年的药食对人体的伤害也是极大的,他们有一些机能在退化,比如听觉,比如触觉,比如智力,这样他们就完全变成了没有感觉听命于人的杀人机器。
这样的残害他人的孩子,那么凤霸天自己的孩子生下来就是个傻子祈月觉得丝毫都不惊讶,但是祈月只见了一面的父亲大概不会想到。
收回思绪,她不禁想起昨晚来看自己的姐妹二人,先来的是三小姐凤玄霜,艳丽的脸上带着一丝不耐,进入到凤玄月的屋子后,连看都没有看向凤玄月一眼,在那堆嫁衣配饰中审视的看着,然后挑拣的翻了两下。
"都是些什么破烂?"然后将凤冠拿起来戴在自己的头上,对着镜子满意的笑了,然后开始拨弄头发和凤冠,不时的摆出不同的表情。发现过了半晌祈月竟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从镜子中看向祈月,"傻二姐,今天怎么了,不会是紧张得吧?"然后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哈哈笑了几声,"就你还知道什么叫紧张?不是就知道吃。"
顿了一下,还是从镜子中看着凤玄月,"傻二姐,你都不知道自己捡到了什么宝,如果不是这次非我们的无胆死士不可,御临王才不会娶境候的女儿,如果是我..."她笑笑,然后鄙夷的看了祈月一眼,"不过你吗...哼哼。"然后将凤冠随意的扔在地上衣服堆中,"可惜没有看到王的样子。"然后傲然的转身离开了。"别被御临王的那些女人两天就害死,丢脸。"声音已经飘远。祈月看看地上的凤冠,没有伸手去捡。
一双嫩藕般白细的双手将凤冠捡起,伴随着的是一声悠悠的叹息,祈月刚刚抬眼,对上的是一双蕴满泪水的眸子,还不待祈月看清,自己已经被抱住了,温暖柔软的触感让祈月一动,但是大小姐凤玄云显然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当中,抱得更紧了。
"月月,怎么办?你能保护好自己吗?姐姐好怕你出事,为什么偏偏就是你呢?"然后松开手,看着玄月的脸,泪珠再次滚下,"月月是不是害怕了,别怕,姐姐陪着你。"然后笑了一下,那笑容带着安抚的作用,"娘说的真没错,你今天怎么这般安静?"
"月月,你要记着姐姐的话,进了御临王府,不要乱说话,就在自己那里呆着,哪儿都不去,也不和别人说话,以后不许大吼大叫,不许随处乱跑,不许看见好看的人就上前去摸,也不许一直盯着别人看..."她顿了顿,眼泪再次落下,声音竟然有些哽咽了,"我多希望我说的你能听懂。"之后放下手中收拾到一半的衣服,再次将祈月抱紧,身子已经微微的颤抖。
祈月竟也跟着颤抖起来了,这个是姐姐,那个也是姐姐,为什么会这样的不同,感受着怀中女子几乎失控的情感,祈月终于有了第一个动作,将凤玄云抱住,这个就是自己一直以来期望在姐姐身上得到的不是吗?可以不用自己苦苦的奔波抚养弟弟,在孤助无缘的时候有一个温暖的怀抱,为什么她那么狠心的对待自己,她落下了眼泪,混杂着自己都数不清的情绪。"姐,我知道。"
出了凤凰城,人流终于散去,仍旧是宽敞的官道,豪华的轿子也终于换成了马车,吹吹打打的喜庆队伍在送了二里路后也返回了凤凰城,除了自己身上的一身大红嫁衣,祈月几乎找不到这是一支迎亲队伍的痕迹,迎亲的自然不是御临王,而是御临王府的一名副管家,想起凤霸天当时难看的脸色,祈月几乎笑了出来,他图的到底是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