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整个水牢竟然出奇的安静,然后随着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原本藏着的如因满脸惊奇的走到祈月身前,啧啧的摇着头,然后搬过祈月的头,像是不认识一般看着祈月,"我的娘亲啊,你可真是个厉害,听的我一愣一愣的。竟然连千山都折服了。"
被如因这么一搅,御临王终于动了,他缓缓走进旋儿,明明没有流露任何表情,却让旋儿惊恐着后退,"王爷,虽然华珠是我陷害的,可是您也听到了,我可没拿什么情报,那分明就是凤玄月拿的,我是为了王爷好,不让王爷被她蒙骗,您要相信旋儿。"说罢,眼泪竟然簌簌落下。
苍鸿潇然嘴角上钩,明明笑的温和之极,但是旋儿却忍不住颤抖起来,"王爷。"她乞求的说道。他伸手温柔的拂去旋儿脸上的泪水,"其实本王真该谢谢旋儿的,至少让本王不至于还像傻子一般被人戏耍。"他轻声说道。
祈月咬咬牙,还是一语不发。
那旋儿就像忽然看到了希望,眼里的光芒闪烁,"是啊,王爷,旋儿真是一心为了王爷。"
苍鸿潇然笑容忽然加深,祈月仿佛看见了天使与魔鬼瞬间的转化,那洁白的,不然一丝尘埃的羽翅转瞬漆黑,散发着绝望的光彩。旋儿的脖子被扣住了,"可是你那些自作聪明的小动作本王不喜欢,旋儿,你逾越了。"然后冲着千山寻伸出手。
千山寻叹息了一声,竟然将地上了那个空着的青花瓷碗捡起,捏着鼻子在池水中盛了大半碗,递到了苍鸿潇然手中,意识到他要干什么,旋儿终于忍不住剧烈的挣扎起来,嘴里含糊的求着饶,可是苍鸿潇然丝毫都不怜惜的将那肮脏无比的水灌入了旋儿口中,不知是什么渣滓顺着口角流下,仿佛腐烂,化脓的烂肉,旋儿只从口中发出绝望的哀鸣,然后被迫着一口口的吞咽下去。
祈月一阵难受,竟然又干呕起来,原来苍鸿潇然可以做的比起自己能承受的多得多,如因也不忍多看,倒是千山寻和战野全都一脸平静。
苍鸿潇然优雅的在旋儿身上将手擦干净,然后随意的吩咐,"战野,让她明白什么叫做自作自受。"战野点头。苍鸿潇然竟然直奔祈月,抬起祈月的脸和他对视,"小月儿,你求求我,我便放了你如何?"
如因竟然在旁边偷偷的拉动祈月的衣服,示意祈月顺从,祈月冷笑了一下,不为所动,苍鸿潇然冷哼一声,手指连弹,竟将绑着祈月双手的绳子弄断了,然后二话不说的便将祈月打横抱起,步履悠然的离开了水牢。
牢门关上之前,祈月听到了旋儿撕心裂肺的喊声,在空荡荡的水牢中宛如厉鬼索命,惊悚凄厉。华珠被放了出来,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即使她没有犯任何错误,御临王从今以后也不会再碰她一下,她已经成为一根扎在御临王府中的刺,怕是要早晚拔除的,只不过王爷会安排好她以后的出路。至于旋儿,竟然再也没有出来,不用问祈月都知道她的下场。
终于进入了梅雨时节,阴霾的天空仿佛就压在头顶,让人透不过气,祈月叹息一声,没有理会偷偷观察着自己的两个小丫头,昨天御临王将自己直接抱回来,然后勾着嘴角说了句小月儿,还没有我苍鸿潇然做不成的事,你也一样便离开了。
两个丫头才知道原来王府中盛传的王妃不是个傻子而是奸细的传言是真的,惊讶的同时竟然带着几分惧怕,小心翼翼的在一旁守着,祈月也不在乎,满心思索着!如何离开。
既然已经被当做奸细,她留在这里或是离开,怕是对于凤凰侯境所要面对的已经不会有什么影响,祈月知道,自己对于这个充满未知的世界是有些惧怕的,自己能不能离开,离开后要去到哪里?又怎样来生活全部都是未知数,前途茫茫,但自己必须面对,因为自己以后承载的将不再是一个人的重量,而是两个人,就如同生活找到了勇气和力量,即使再艰难,她已经具备了面对的勇气,她知道,这世她再也不是一无所有,和前生一样有了最割舍不了的人。
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
一早开始,淅淅沥沥的小雨仿佛带着数不尽的愁思绵延着落下,丝丝凉气从敞开的窗子毫无声息的涌进,不知不觉又将祈月的身子冻透了,她不禁想起那个夜晚,也是这样数不尽的冷雨,那个男子闯入自己的屋子,搂着凉透了的自己,不满的将二人的衣服褪去,将自己捂热。
现在想来,恍然若梦,似乎变成的很久以前的事,但不可否认,祈月清晰的记着他的温度,轻笑了一下,据说今日他便要动身赶往皇境,似乎是那位境皇寿辰,然后还有一个什么比试,据说这一去大概至少一个月,也就是说,自己可以趁着这一个月的时间逃离。
她知道自己必须离开,虽然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方法,但是至少自己已经从那个冰冷骇人的水牢中出来了。
"王妃..."随着一声小心翼翼的召唤,祈月终于拉回了思绪,灵巧带着小心翼翼的神色扬了扬手中的衣服,"有些冷..."
祈月一笑,"谢谢。"是啊,自己也应该多注意一下身体。而自己还是第一次和这个女孩这样说话。
灵巧像是听到了什么吓人的事情一样睁大了眼睛,"王妃,奴婢...奴婢不敢。"
祈月没有多做解释,像这些从小便卖身为奴为婢的人,阶级的观念早就已经根深蒂固,绝不是自己几句话就可以改变的。便柔和的笑笑,示意这没什么。不想却看直了灵巧的眼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