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月心中一沉,他果然来了。
所有的人都看向入口的方向,连祈月也不例外,肖含烟眼睛明亮的宛如星子,神情是那样的忐忑,似乎连呼吸都不平稳起来。祈月也屏住呼吸,不知道心中是希望他来还是不来。
但是入口处还是空荡荡一片,在昏黄的日光下竟然有些让人头皮发麻。就在众人疑惑不已的时候,一道身影从天而降,真的是从天而降,当众人发现的时候,那两名祈月身后的守卫毫无声息的尸首分家,血溅了满祭台,却诡异的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他一身暗紫色,黑亮的头发一半束起一半披散,样子俊美的仿似天神,表情却又邪佞的宛如阎罗,双眼微眯,嘴角挂着一抹笑意,嘴角的笑纹浅淡的浮现着。只是着笑意没有达到眼底,眼底的冰冷让人望而生寒。他右手正握着一把剑,一把轻薄之极的软剑!蝉翼。正是苍鸿潇然。
他没有看祈月,而是转向肖含烟,脸上还是那样邪魅的笑意,但是却一巴掌将肖含烟打到了,啪的一声打在肖含烟脸上,祈月看去,只是短短的几个呼吸,肖含烟已经几乎让人认不出来,半边脸肿的老高,而且红的几乎要渗出血一般,嘴角破裂,鲜血顺着下巴滴下来,她忍不住咳嗽两声,竟然有合着血的牙齿被吐了出来。
所有人都惊呆了,肖含烟就算没有祈月漂亮,可是也是苍鸿第一才女,况且本身也确实美艳不俗,没有人可以想到他竟然丝毫都没有怜惜之心,下手如此之重!
"苍鸿潇然!"肖震蹿上祭台,心疼之极的扶起几乎呆掉的肖含烟,怒视着苍鸿潇然,苍鸿潇然似乎才解了气,竟然笑起来,带着蛊惑人心的魅力,"怎么,以为我不打女人?"然后紧盯着肖震,"还有,我的肖王爷,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肖震看着俯视着自己的苍鸿潇然,只觉得无数的威压正在缓缓压向自己,似乎下一刻他便会暴起,用那柄杀人无数的剑刺进自己胸膛,"呆在苍鸿你就会忘了以前的事吗?"
苍鸿潇然直起身,轻蔑的笑了一下,肖震似乎被这个笑刺激了,也站起身,"怎么?我说错了么?"
苍鸿潇然点头道,"你的确说错了,虽然你临时投入苍鸿昊天那边,可是我对于肖含烟也确实有几分亏欠,只要你们以后本分一些,我也就不会计较了,可是刚刚你的宝贝女儿可是将我惹怒了。"
肖含烟看向苍鸿潇然,语气中带着无限悲戚,"潇然,你还不明白吗?凤玄月真的是个妖精,你已经被她迷惑心智了,只要她一死,你马上就会清醒过来。"
苍鸿潇然冷笑着看了一眼肖含烟,然后第一次转身看向祈月,原本阴冷的目光刹那间温柔起来,变得无比深情,可以使任何女人沉沦,脸上终于露出笑容,叹息般的叫了一声小月儿,"还好你没事。"他轻声说道,单手扯着绳子便要解开,那位圣主已经喝止。
"苍鸿潇然,你以为这里是你苍鸿,想来便来,想走便走!"苍老的声音像是夜枭般难听,随着他的话,祭坛四周的围墙上竟然涌现大批侍卫,也不知踩在什么上,但是统一的就是,他们手中都端着弓箭,而箭尖上都燃烧着火焰。
刺鼻的灯油为还在众人鼻端萦绕,见到了火焰,让人连汗毛都不由得竖起。圣主笑道,"以你战神的伸手可能躲过。可是如今凤玄月身上沾满了灯油,一个火星都能要了他的命,你不束手就擒吗?"
苍鸿潇然摸了摸粗油麻绳,看向圣主,"我和你有仇?你用她引我来就是为了杀死我?"
圣主没有回答,而是笑道,"这凤玄月是女妖,你若是没有被迷惑了,怎么可能前来?"然后指着祈月,"一个妖女,你何苦如此放不开?若是你不管此事,不就结了,我意在除妖,你莫要阻拦,不然天下武林都不会放过你!"
漆槐以及那些武林人士面色动容,神色各异。
肖含烟也附和道,"潇然你是被她迷住了,她一定是用了妖法,为了她不值得!"
祈月咬着牙,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有这样的一天,面前的男子高大精壮,拥有一副让人想要依靠的胸膛,散发着淡淡的好闻的独特气息,在这个未开化的古代,很多人都相信此时的众口铄金吧。
苍鸿潇然笑着看了众人一周,然后右手一挥,绑着祈月的绳子已经被割断,祈月恢复自由,这么长时间的担心、委屈和不甘似乎再这一刻统统爆发,也似乎只有在这人面前自己可以懦弱,可以害怕,也不需要自己担当,祈月什么都没有说,直接投入了苍鸿潇然的怀抱,他的做法已经说明一切,自己是不是可以放任自己一回。
苍鸿潇然完全被祈月的动作镇住了,表情竟然出现暂时的呆愣,眼中像是隐没与乌云中乍然现身的太阳,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他低笑起来,在祈月耳侧调笑道,"这么想念我?"
祈月点点头,让苍鸿潇然用力的将她搂紧,神色竟然开始变得动容,"小月儿,这世界上能伤我最深的是你,能让我觉得最幸福的还是你,甚至就在你的一念之间!"然后对着祈月的唇重重的亲了一下,含笑看着众人。
"她是人也好,是妖怪也罢,积德行善造福一方也好,作恶多端十恶不赦也罢,她都是我苍鸿潇然的妻子,她行善我便陪着她行善,她作恶我便陪着她作恶,你们不用多说,有仇有怨,对着我苍鸿潇然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