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蜃眼光一寒,"别想耍什么阴谋,在实力面前,一切计谋都没有什么用处。"然后身子一动,明明是小幅度的动作,竟然一步跨出将近十米,左臂夹着娃娃,右手已经直奔祈月拍来。
苍鸿潇然将祈月一转,直接对上,彭的一声,祈月只觉得苍鸿潇然抱着她连退三四步,寒蜃之前也受了些伤,也是向后退了两步,神算子已经接连着袭击过去,"老妖怪,想要杀我徒儿,还要先问过我!"
竟然又形成了之前的合围情形,除了苍鸿潇然和神算子,那四卫也冲了上来,只有那蛇老躲得远远的,瘸了腿的季飞銮上前,脸色带着几分嘲讽,"小师叔不过去帮忙吗?"
蛇老看向季飞銮,老脸有些暗红,但是仍旧站在那里没有动,"我去了不过多死一个,这样还不如等待机会报仇。"季飞銮笑了一下,但眼中却丝毫没有笑意,拖着瘸腿向前走了两步。
祈月根本帮不上什么大忙,还要众人保护自己,心中说不出的焦急,她不知道师父和苍鸿潇然都伤到什么程度,但可以确定的是,只要寒蜃将这个娃娃爆了,那四卫必死无疑。
然后果然,祈月觉得自己再次被苍鸿潇然抱住,这种拥抱完全是保护式的,将祈月的头压在胸前,甚至捂住了祈月的耳朵,背对着寒蜃,先是一股震荡,之后便是声音,像是在耳侧炸响的巨雷,同时祈月已经让小虫子去袭击寒蜃。那种巨大的冲击让祈月觉得胸口一闷,竟然吐出血来。
但是祈月已经不在意,她不敢想象,被挡住的自己一惊这样,其他人会怎么样?还不待抬头,觉得身子一沉,苍鸿潇然竟然已经无力支持自己了,就那样倒在祈月身上,一种连想都不敢想象,无论怎样都形容不出来的恐惧就这样迅速侵袭了祈月,让她竟然做不出任何反应,似乎霎时间体内的血液都被抽干,只剩下无尽了寒冷。
他要死了吗?他还欠自己一个解释,一个道歉,怎么可以就这样死了?祈月连呼吸都不自觉的屏住了,但是她还是没有勇气抬头看一眼,生平第一次,祈月觉得自己这样怯懦,连身体都跟着颤抖起来。
祈月分不清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间,也学像是过了一辈子,耳边传来低沉但是明显气息不足的声音,"我...没事。"
祈月只觉得整个人又活了过来,双手围住苍鸿潇然的腰身,眼中已经又液体滚落,但是祈月一直低着头,没有人看得见,她将头靠在苍鸿潇然胸前,双手不自觉的搂紧,"潇然。"声音极低,就像是喃喃自语,却让苍鸿潇然整个一震,然后向后倒去,已经被蛇老接住。
祈月看到他地方样子时心还是揪紧一样的疼痛,整个人竟然像是泡在血中,知道他死不了,祈月急忙寻找神算子,老头子竟然倒在十米开外,还醒着,但是鲜血就从他口中一口口的吐出,祈月心中大痛,用最快的速度奔了过去。
"师父,你怎么样?"祈月眼泪最终还是掉下来,就连扶着的季飞銮都双眼通红。神算子将血吐出,"哭什么,死不了。"然后看向寒蜃,祈月也不禁看去,寒蜃整个人果真站在那里不动了,看上去竟然像是被冻住了,但是祈月并没有觉得轻松,因为小虫子竟然还没有飞回来。
那些还活着的普通士兵见寒蜃不动了,自然不会任由他这样下去,许多人已经取出弩箭,射向寒蜃,寒蜃竟然完全没有反应,但是短箭也的确射进寒蜃体内,鲜血流出,祈月心中明白,原来寒蜃根本就没有被冻住,但是似乎也挣脱不得。
就在第三支短箭射进寒蜃体内时,他整个人竟然剧烈的颤抖起来,然后随着一声凄厉的怪叫,他竟然伸出唯一一只右手,向自己头顶的发髻拽去,然后眼前的一切让所有人都感觉恐怖,他竟然连着头发,带着头顶的头皮一起拽掉了,鲜血淋漓的头顶让他看上去像是从地狱逃出的恶鬼,惊呼声中,寒蜃不顾身上的三支箭,一手抓住那个唯一的丑娃娃,快速逃离皇宫。
这种程度他竟然还能活下来,祈月简直有些不敢想象,若不是皇宫中的高手死的死伤的伤,一定能够将他拦截。他的逃走,在祈月心中,始终是一个隐忧。
祈月一直盯着寒蜃扔在地上的连着头皮的头发,小虫子应该死了吧,那个看似弱小,救了祈月不知多少回的小生命是不是终于耗尽了所有的力气,祈月忽然觉得自己够自私的了,明明知道寒蜃一身武功奇高,功法怪异,还是让小虫子前去进攻,其实她不是想不到最后的结果小虫子很有可能会死掉,但是和死更多的人比起来,她选择牺牲了小虫子,无论它愿意与否,就因为种类不同,就要成为牺牲者,这是人类的共性,祈月亦不可避免。祈月并不后悔,但是却着实心痛。
小狐狸雪球先跑了回来,在祈月脚下蹭了蹭,然后爬上祈月胸前,竟然舔起祈月胸前吐出的血,祈月也不在意,还是盯着那团头发,明明知道没有什么希望,但是祈月就是不愿意移开眼睛,都说入土为安,小虫子的家应该在渊宏山旁的碧烟湖中吧,祈月一皱眉,已经走进那团头发,自己要将它送回去。
祈月蹲在头发旁,也不嫌脏,就要伸手去找小虫子的尸体,但是手还没有碰触到,只觉得发丝竟然自己动了动,这个发现让祈月屏住了呼吸,竟然不敢再动了,然后那只小虫子就那样歪歪扭扭的爬了出来,原奔宝蓝色的花纹变得黯淡,祈月心中一暖,伸出手将小虫子捏起来,然后祈月觉得指尖一痛,竟然笑了出来。吸了一阵血后,小虫子终于爬上祈月的肩头,不再动一分一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