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月不禁向苍鸿潇然看去,心中一惊,两人似乎只有十余日不见,但是他给祈月的感觉竟然有很大的不同,除了似乎瘦了一些就是整个人让人觉得心不在焉,似乎更加的懒散和随意,似乎什么都不愿意多说一句,对,那感觉就像是心灰意懒,他的这种改变和自己可有关系?祈月不禁露出苦笑,只觉得心口处隐隐泛疼,怎么自己还是在意吗?
苍鸿潇然自然坐在主位上,十八卫中的八卫站在他身后,苍鸿明月没有来,祈月知道他在哪里,没有出现丝毫不意外,苍鸿冷云来了,看上去和平日里一般无二,低垂着头不看任何人,似乎周围的一切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而好巧不巧,他就坐在祈月这桌上。
后面进入的还有苍鸿晓和苍鸿珏,没想到她们竟然在皇城中,听闻境皇回来,都赶来迎接。之后便是那些大臣,也分别落座。而之后走进来的一人,却让祈月觉得脑中一热,正式卓清雅,一身素色的印花衣服,脸上挂着浅笑,明眸皓齿间将自身的美丽展露无遗,对众人极为客气,竟然呵带着一股子笼络人心的味道,她不会是在苍鸿潇然面前表示自己有多么能干吧。
祈月之前根本就预料到,也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建设,可是在这里见到她还是让祈月攥紧了拳头。竟然产生一种如果在自己开始看她不顺眼时直接用小虫子冻死就好了的感觉,让祈月苦笑不已,自己什么时候竟然有这样歹毒的心思?这里的人有许多祈月都不认得,但是有一人却引起了祈月的注意,是个六十开外的老者,竟然比起神算子还要脏,可以看出来衣服是新的,但是衣服外面还崭新着,袖口和领口处已经被他穿在里面的衣服染的油黑,长长的指甲里油黑一片,别在头发上的木簪子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和这个皇宫格格不入,偏偏此人还一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将矮桌上的器皿逐个摸了个遍,一边品头论足。
如果现在出声警示怕是根本就没有用,还会将小天陷入危险之中,只有静观其变了。落座之后,苍鸿潇然甚至没有说什么场面话,只是单手支着头,表情有些心不在焉,"开席吧。"宫人的头子是个中年的宫女,得到命令,急速了出去了,祈月暗叹,若是苍鸿潇然这个样子,怕是会在这场政变中输的一败涂地。之后便是一道道菜肴,祈月是负责斟酒的,苍鸿冷云心事重重,自然不会多喝,祈月可以说的闲得很。
旁边布菜的那名宫女似乎有些困倦,极为不合时宜的打了一个哈欠,惊人啊将菜汤不小心溅到了苍鸿冷云身上,其实按照祈月对苍鸿冷云的了解,在这种时候未必会说什么,但是那宫女哪里遇到过这种事,在这里打哈欠已经做错了事,又洒了菜汤,惊惧无比的宫女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王爷饶命,奴婢知错了。王爷饶命..."说着不住的磕头。
主子还没有发话,那名女官已经气急,"你个蠢奴才,还以为你够机灵,一样的蠢,出去领二十大板,换静香进来伺候。"说着的同时正巧抬头看见祈月,愣了一下,脸上已经露出狐疑的神色,祈月心下大惊,暗道一声糟糕,别人也许不知道自己是混进来的,但是这名大龄的宫女显然了解每个在这里的宫女,定然认出自己来了,若是她说出来,谁知道会引发什么后果?苍鸿冷云会不会临时改变自己的动作,小天没有确保安全之前,祈月不敢有任何动作。
"禀大人,静香身体有些不舒服,被人扶回去了,她之前让我来这里顶替。"祈月故意变着声音说着囫囵话,只希望能够蒙混过关。女官面露狐疑,但是现在也不是深究的时候,正是因为如此,祈月才敢暂时蒙骗。
这时候在苍鸿潇然身后的宫女竟然也打了个哈欠,虽然没有做错什么,但是因为刚刚的事,也足够惹人注意了,宫女面色一整,脸上已经失了血色。苍鸿潇然似乎极为不耐,对着身后的宫女挥挥手,"你下去把。"
宫女忙叩头称是,倒着碎步退下了,苍鸿潇然轻笑了一下,笑的有些百无聊赖,忽然对着苍鸿冷云说道,"五弟,看你一直没怎么喝酒,就让你身后的那名宫女来给我斟酒吧。"
苍鸿潇然忽然说道,祈月心中吃惊,但是自己来之前已经做好了确认,自己的样子不可能被认出来。他怎么会跟自己弟弟抢一名斟酒的宫女?苍鸿冷云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祈月不动声色的走到苍鸿潇然身后,站在高处,才感觉竟然能将整个大殿都纳入视线。
既然是宴会,总少不了歌舞助兴,不久之后丝竹声缓缓响起,已经有几名身着宫装的舞姬上来翩翩起舞,如蝴蝶纷飞。但在坐的各位哪个不是见惯大场面的,那些费力表演的舞姬几乎成了摆设,根本没有人抬眼认真观看。当然,除了那个脏老头子,双眼放光。苍鸿潇然将杯子中的酒一饮而尽,祈月的心思却放在了苍鸿冷云打算怎样做上,没有注意到,等回过神来,发现苍鸿潇然的一双眼睛正盯着自己,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味,不像是责怪,倒像是提醒。
祈月一惊,忙执起酒壶,给苍鸿潇然倒酒。不知他是不是有意的,酒杯放置的位置有些偏左,而祈月在他的右侧,为了将酒倒进酒杯,祈月不得不将身子俯低,虽然避免着并没有碰到苍鸿潇然,可是那姿势也显得非常暧昧,似乎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跌入苍鸿潇然怀中,祈月尽量的小心着,而苍鸿潇然向后靠了靠身子,一侧头竟然和祈月亲上了,看上去像是一个意外。让注意着境皇举动的殿中人都吃了一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