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风晨短发散乱,俊脸苍白,看起来整个人沧桑了不少,一副颓废不振的模样,让人看了不免有些心疼。
温茹看到祁风晨这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心中有些郁闷。
"喂!祁风晨,你到底在搞什么啊?大白天的,干嘛要喝这么多酒,你知不知道?心夏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你都不去看看她吗?"
"我...呕...,"
话刚到嘴边,胃里被酒精折磨得太难受,一大股酒气顺势从胃里涌了上来,有点反胃,想吐。
"你…没事吧?"
温茹快速走上前,扶着他摇摆不定的身体,并抬起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怎么样了?现在有好多了吗?"柔和细腻的声音响起。
祁风晨脸色惨白,难受的闭着眸,打了个嗝,微喘着气。
"嗯,没…我感觉好多了。"祁风晨逼迫自己清醒,微弱无力的说道。
"嗯,那好,来,你慢点,我先扶你进去好了。"
一进屋内,眼前的景象,顿时吓呆了温茹。
这哪里像一个家啊,简直跟个杂物房没什么区别,地面上零丁地散落了好几个啤酒易拉罐。
餐桌上的啤酒罐,碗碟,更是东倒西歪地胡乱丢弃在一旁。
什么杂志,相片,抱枕...四处散落在灰色沙发上。
"唉...…,"
温茹无奈地叹了口气,走进厨房,随意地泡了杯茶。
"来,给,先喝杯茶,清醒清醒,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问你。"
"嗯,谢谢!"
祁风晨接过了水杯,抿了几口,果然,神志一下子清醒了许多。
心底好像突然冒出一个念想,他很想知道心夏现在的状况怎么样?
"温茹,心夏,她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清醒过来了吗?"
此时的他内心有些惶恐,紧张,甚至不安,他很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心夏现在已经醒过来,医生还说她的身体恢复得很好。"
"哦,这是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
祁风晨漆黑的眸中闪着亮光,一颗悬起来的心,顿时落了地,咧着嘴,嘴角微微上扬。
"哈!看吧,我猜的果然没错,就是乔浚浩在撒谎,哎,风晨你知道他都和我说什么了吗?
眸瞳微微发紧,沉默不语。
那个乔浚浩刚才还跟我说,你不爱心夏,还要跟她分手,永远都不见她,你看,现在你还这么在意心夏,怎么可能呢?"
听到这里,祁风晨只觉得心突然就刺痛了一下。
他现在只要一想到他答应过乔浚浩的事,永远不要出现在心夏的面前,他就难过的想痛痛快快地哭一场。
他们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他想,他现在也是这样吧。
见风晨整个人像是愣住了一样,抬起手就在风晨面前摆了摆。
"喂!风晨,你没事吧,刚才有在听我说话吗?"
"噢,有,都...都听到了。"祁风晨喏喏地抽回神,缓缓地说道。
"嗯,你也别光说知道了啊,你要狠狠地骂他一顿,亏你还拿他当作好兄弟,竞然这样来诋毁你,哼!"温茹生气地撇了撇小嘴说道。
在心底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诉他,他真的很想勇敢地站出来,澄清乔浚浩所说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但是,每当他想起心夏出国治疗的费用,还有已经对乔浚浩作出过的承诺时,他,最终还是选择妥协了,选择放弃这次机会。
他觉得无能为力,甚至,还有些讽刺。
——当理想遇上现实时,总会被它无情的打败。
祁风晨纤长的手指用力地抓紧了衣角,强忍着心中剧烈的疼痛与不舍。
他,最终还是狠下心来开口道:"温...温茹,没错,乔浚浩说得一切都是真的,我...我...我不再爱心夏了。"他,微喘着气,哽咽道。
"不...不会的,这怎么可能呢?"温茹满脸吃惊,使劲地摇着头喊道。
"是...这都是真的!"
祁风晨只觉得那一刻,心里很痛。那种痛,犹如突然,被人拿着锤子猛烈地敲打着心脏,痛得心仿佛都要碎了。
听到这里,温茹终于信了,她,觉得这一切都变得很可笑。她感叹,人的心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的冷漠,无情。
"祁…风…晨,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无情无义的负心汉,想当初,我和心夏,真是瞎了眼了,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温茹恶狠狠的瞪大眼睛,大声地冲他喊道。
祁风晨低下头,沉默不语。此时,谁都没看到,黑如墨的双眸中如波涛汹涌的海水般放肆地涌动。
"呵,对了,我忘了告诉你,心夏她现在,虽然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但是,她失忆了,谁都记得,就是唯独忘了你。你看,这是不是,连老天爷也要帮心夏忘记你这个负心汉呢?"
见祁风晨的脸色瞬间变得一会青一会白的,她又开口道:"我走了,再见!不,应该是再也不见!"
话声刚落,温茹便转身就快步离开了小屋。
温茹走后,祁风晨终于无力地瘫到坐到沙发上。
"失忆了?谁都记得,唯独忘了他。"
这个消息无疑是晴天霹雳般的惊醒了他,他目光空洞无神,眼眶瞬间泛起了丝丝微红,嘴角抽搐着,心底更是像被无数支针扎的一样痛。
他的世界仿佛一下就昏天暗地,失去了光芒,没有笑容,有的只有淡淡的忧伤。
那些,他们曾经在一起渡过这么多美好的回忆,她,怎么可以说忘就忘了呢?就像是垃圾一样,说丢就丢了。
祁风晨顿感无力地整个人平躺在沙发上,随手拿起旁边的抱枕,捂住了脑袋,一丝丝微弱地抽泣声在房间内四处游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