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一家三口的早餐
晚上，叶叔扬将凌晚晚和小四子送回她的住处。
凌晚晚抱着小四子，冲叶叔扬感激的笑了笑，真诚的说：“多谢。”
无论叶叔扬有什么图谋，她都感谢这个人愿意将小四子送来自己的身边，并且让她与小家伙每周相处两天。
一周两天，一个月加起来也不过是八天，但即使这样，想起当初签过的合同条约永不见面，凌晚晚已经很知足了。
叶叔扬没说话，静静的看着凌晚晚将小孩抱上楼。
楼道里的是声控灯，凌晚晚在上阶梯的那一刻，重重的在地上踩了一脚，然后灯光大亮，晕染在两个人的身上，小四子柔顺的趴在那小小的肩膀上，冲他摆摆手。
叶叔扬看着两个人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野之中，然后没多久，一层楼的灯亮了起来。
他静静的靠在车身上，点了支烟没有吸，就夹在两指间任它熄灭。
等那扇窗的窗帘被拉上，他才掐灭了烟上车离开，引擎声的响起让声控灯亮了一瞬，复又熄灭。
“你穿这双吧，有些大，明天咱们再去买小的。”凌晚晚换了鞋后蹲下身给小四子脱了鞋，再套上另一双成人的拖鞋。
小四子毕竟是小孩，脚掌很小，穿这双鞋空出了一大部分，走起路来吧嗒吧嗒的，而小家伙又喜欢抓着凌晚晚的裙子跟着她走来走去，拖鞋吧嗒的声音听起来很搞笑。
“喝水吗？”凌晚晚转身问他。
小四子点头，双手捧着水仍旧吧嗒吧嗒跟在凌晚晚身后。
凌晚晚干脆转身抱起他，笑着刮了刮他的鼻梁，说：“要不要去我的房间看看？”
小四子红着脸点头，单手勾着凌晚晚的脖子伸头去看，房间不大，收拾得很整齐，桌柜上摆着几个相框，小四子挣扎下来跑过去看。
“这是谁？”小四子指着那上面一个小男孩，心中危机感骤起。
凌晚晚走过去，将小家伙抱在怀里，手拿过那个相框，“这是我的弟弟，你叫他舅舅。”
“舅舅？”
看小孩儿松了口气的模样，凌晚晚凑过去在他脸上印了一口，移开后看他红着脸不知所措的模样，不由笑出声。
这别扭的小性子，她怎么会觉得小孩是因为恨她才跑开的呢？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小四子肯定是因为脸上有伤，不愿让她见到，所以才跑开的吧。
凌晚晚伸手去摸那张柔嫩的脸，发现上面的伤痕淡了许多，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晚上洗澡，叶叔扬由于没有准备衣服，凌晚晚这边也没有小孩的，最后给小四子拿出来的睡衣是她睡衣中的一套，短装的，小四子穿起来也只大了那么一点点。
“用我帮你吗？”凌晚晚跟在他身后不放心的问。
这话一出，小四子奔向浴室的脚步更快了，关门的时候似乎刻意不让凌晚晚看他的脸，用背直接把门关住。
趁小四子去洗澡的时候，凌晚晚去了厨房热牛奶。
小家伙出来的时候，她把洗得香喷喷的小孩抱上床，顺便递上一杯牛奶。
“你自己玩一会儿，我去洗澡，等会儿给你讲故事好吗？”
小四子红着脸点头，松开揪着她衣服下摆的手，看她从柜子里取了睡衣和内衣裤走进浴室。
想到自己身上穿的是亲妈曾经睡觉穿着的衣服，小四子的脸又红了起来，不好意思的趴在床上撅着屁股在那。
在凌晚晚洗澡的时候，小四子去拿了电话抱了张矮凳坐在浴室门口，给叶叔扬打电话。
“我妈说待会儿给我讲故事哦。”一接通，小四子连忙炫耀。
叶叔扬停下车，打开车窗点燃了支烟，幽幽的吸了一口没说话，电话那边的人又说：“我现在穿的是我妈的睡衣，她穿过睡觉的哦。”
叶叔扬突然想起一句话。
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那儿子一定就是上辈子的情敌。
这从小养到大的儿子用这种赤裸裸的炫耀的口气是想怎样？
“不要急，你住两天就又回来了。”叶叔扬阴阴的说。
小四子啪一声挂了电话，给小伙伴打电话，对方不知道去哪儿了没接，于是小家伙就坐在那矮凳上守门。
叶叔扬收了电话，径直开车往秦朗的酒吧，轻车驾熟的走了进去。
秦朗和周助两人正在喝酒，见叶叔扬进来还有些诧异，前者还夸张的往他身后望了望，说：“你家小祖宗呢？”
“跟他妈。”叶叔扬。
周助则是暧昧的推了推秦朗，然后朝叶叔扬挤眉弄眼。
被两人蒙在鼓里的秦朗云里雾里，不知道这两人的意思，倒了杯酒递过去，叶叔扬则是一口仰尽。
“什么情况？”秦朗推了推周助。
周助神秘兮兮的摆手，欠揍的说：“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秦朗。
琥珀色的酒在水晶杯里不停的打着旋，叶叔扬眼不眨的看着，直到杯子里的酒平静了下来，才一口喝干。
“事情准备得怎么样了？”叶叔扬看周助。
周助收了脸上的笑，认真回答：“随时都可以开始。”
秦朗也恢复了正经，神色凝重的看着两人，双眉紧蹙，似乎对两人所做的事情很不满，但却没有说什么。
叶叔扬不着痕迹的点头，重新开了瓶高浓度的酒，给两人倒上，然后倚着沙发闭眼不说话，神色和刚才比放松了许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刚才你打什么哑谜呢？”秦朗重新问周助。
周助笑眯眯，“小四子找着他妈了，二爷也专门去警告了一遍，你说我说什么呢？”
秦朗睁大了双眼，看了看叶叔扬又转回来看周助，自行总结道：“你这意思是钻石王老五有可能要脱离这个身份了？对象还是小祖宗的亲妈？这尼玛演琼瑶剧呢吧？”
“就是这个意思。”
叶叔扬在旁边将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却没有开口说话。
和周助说的一样，他的确是对凌晚晚产生了异样的感觉，却来不及去抓住是什么，但每次接近那个人，都会觉得身心放松。
尤其是当初在商会上，叶知秋的咄咄相逼时，那个人就在他身边带来的安定感。
第二天。
凌晚晚刚做好早餐，门铃就响了。
她擦了擦手去看，发现门外站着的是叶叔扬，猫眼里，那人手臂勾着西装，衬衫解了领口三颗扣子，手撑在门板上仿佛能透过猫眼看到她。
儿子就在她这里，凌晚晚没有理由不开门。
“早。”叶叔扬进门自觉的脱了鞋，“小四子呢？”
他一进门，凌晚晚就闻到一身的酒气，微瞥眉给他拿了双拖鞋，伸手去指浴室，“浴室在那边，去洗洗吧。”
叶叔扬轻笑，挺直背眼神勾勾的看着她，没有动作。
凌晚晚关了门，没管他，转身去房间再瞧了瞧小四子，小家伙双手握拳搭在胸前，小嘴巴嘟嘟。
“小四子……”凌晚晚凑近，在他胖乎乎的脸上亲了一口。
跟进来的叶叔扬倚在门框上，目光柔和看着凌晚晚的一举一动，没等对方发现就转头进了浴室洗澡。
后来的叶叔扬，还能想起这样的早上，一家人温馨的在餐桌上吃着简单的早餐，那是叶叔扬有史以来吃得最丰富，也是最果腹的一次早餐。
小四子不爱喝牛奶。
叶叔扬每天早上都需要威逼利诱才能让他老老实实的喝下一杯牛奶，而今天叶叔扬发现，他还没说话，凌晚晚将牛奶放到他面前，小孩立即端起一口喝干，没有半丝犹豫。
吃完了早餐，凌晚晚在厨房洗碗。
小四子和叶叔扬在外面的客厅大眼瞪小眼。
“你干嘛穿我妈的衣服？”小四子十分不满，露出本性。
叶叔扬怡然自得的翘着腿，丝毫不觉得一件女性睡裙穿在他这个大男人身上有什么，“你穿为什么我不能穿？”他问。
小四子皱眉，再度开口：“你怎么还不回家？”妨碍他跟他妈培养感情，简直不要脸。
“我衣服没干。”叶叔扬流利无比。
“都说了周末是我和我妈的！”小四子扭到他身上，小拳头砸在他肩膀上。
叶叔扬眯着眼享受这免费的按摩，翻了翻手表示无辜：“我钥匙弄丢了，没办法回家。”
小四子刚想勉强认同这个答案，突然想起什么立即炸毛道：“你骗人！家里根本不用钥匙，分明有你的虹膜和指纹！”
诶？
反应这么快？
叶叔扬摇了摇头表示失望，然后双手张大搭在沙发背，悠闲的看着早间新闻，时不时扭头去看厨房里忙碌的某人，以及怀里的“小按摩机”。
凌晚晚擦干净手走出来的时候，两个人立马恢复一派拳拳父爱。
“爸，你喝水吗？”
“不用了，谢谢儿子。”摸摸头。
小四子低头说，“不用。”
明明这么温馨的场景，凌晚晚摇头想，怎么看起来就那么怪异？
于是叶叔扬就这样赖在了凌晚晚的家。
用小四子的话来说，简直不能再要脸了的那种，早餐赖到午餐，午餐完霸占着电视又赖到了晚餐，现在竟然还没打算离开。
“你能不能要点脸！”小四子朝他呲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