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我能理解
绞尽了脑汁,凌晚晚才想到了用不行了这三个字总结叶叔扬现在的状态。
话音一落,叶叔扬的脸色不出预料地更加难看起来。
“不行了?”叶叔扬又是咬牙切齿地重复着凌晚晚说过的话,稍微有眼力一点的恐怕这个时候都看出来了不对劲。
叶叔扬真是被气疯了头,这个女人门也不敲就突然闯进来不说,还敢问自己,是不是不行了。
叶叔扬粗喘着气,盯着凌晚晚衣衫覆盖下玲珑有致的身躯,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将她拖到床上,用行动告诉她,自己到底还行不行。
凌晚晚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声音小了下去,她轻咳了一声,有些不自在地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叶叔扬拧眉,“那你是什么意思。”
“反正就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叶叔扬无声地望着她,眉目间罕见地多了几分孩子气的不悦。
凌晚晚恨不得赶紧将自己的腿从房间里面迈出去,她偷偷翻了个白眼,语气古怪地道,“真的,我发誓,我不是故意要来看你做……嗯,做这种事的。你不用觉得尴尬,男人嘛,我理解的,呵呵,呵——呵——”
越来越尴尬的声音让凌晚晚有些后悔自己开了口,叶叔扬的脸色让她知道,自己有些话,说了还不如不说。
她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托盘有些沉,她用两只手一起端着。
叶叔扬冷冷地望着她,目光里的不爽写得清清楚楚,凌晚晚被他盯得心里发毛,有些无语地在心里嘀咕了一遍,这家伙不会是恼羞成怒了吧。
不过他刚才做的事情还是让她吃惊不已。
凌晚晚不喜欢这种两个人什么话也不说,互相盯着对方的场景,比眼力的话,她自认为自己赶不上叶叔扬。她僵硬地打破了沉默,“我只是想来问问你,要不要一起吃饭的。”
叶叔扬的视线从凌晚晚的脸上往下移去,落在了她手里的托盘上面,刚才任凭凌晚晚怎么讲都是阴沉沉的脸色悄然变得好看了一些。
也许是他也意识到了这样僵持下去不是好办法,别过了头,下巴一仰,没有说话。
凌晚晚难得识趣地明白了他的意思,端着饭,亦步亦趋地小跑过去,将托盘直接放到了床上,自己也跳上了床,盘腿而坐,殷勤地将饭递到了叶叔扬手上。
叶叔扬面无表情地接过来后埋头闷吃,他吃饭的动作很是随性,但没有发出丝毫声音,凌晚晚觉得,这个男人的优雅和贵气应该是都隐藏到骨子里了,看似不经意的动作,却总能给人不一样的感觉。
她埋头吃了几口,最终没有忍住,战战兢兢地开了口,“你刚才自己安慰了自己,还没洗手,现在就这样吃饭,会不会不卫生啊?”
叶叔扬手里的筷子一歪,重重地戳到了碗底,应声而断。
凌晚晚肚子里面准备好的一大堆演讲稿胎死腹中。
叶叔扬在用刀子一样的眼神将她的身上戳了无数个窟窿之后,将凌晚晚拎了起来,径直朝着楼下走去,然后摔到了浴缸里面。
打开水,凌晚晚瞬间就被淋得浑身都湿透了。
原本还有些睡意的脑袋顿时清醒过来,目瞪口呆地瞪着叶叔扬,正要开口责骂,就听见了他特有的阴森森的声音从头顶上方飘了过来,“你那么讲卫生的话,今晚就在这里好好洗个够。”
凌晚晚瞳孔一缩,挣扎着要站起来,却被叶叔扬一手死死地按了下去,“你要是敢出来,我就砍断你的脚。”
叶叔扬的声音格**森,仿佛是地狱里面传来的一样。
凌晚晚不敢有丝毫怀疑他说的话。
她瘪了瘪嘴,有些委屈地辩解道,“这又不是我的错。”
叶叔扬冷冷的眼神斜了过来,他没有开口,但脸上清清楚楚地写满了一串大字:不是你的错,难道还是我的?
凌晚晚看着这个总是容易被摸到了反毛的男人,只得又补充道,“也不是你的错。”
叶叔扬这才满意地收回了目光。
不过,他说的话还真不是假的,凌晚晚听见他走出去之后将浴室门反锁上的声音时,心里也发出了咯噔的声响。
看来这次叶叔扬是真的生气了。
凌晚晚有些摸不着头脑,虽然被撞见很尴尬,可是也不至于生气吧。
凌晚晚为叶叔扬奇怪的感情构造表示了惊奇和鄙夷,更为自己费尽万苦才让叶叔扬现身,却没有来得及将自己准备好的话说出去而感到懊恼与不满。
在浴缸里面骂骂咧咧的大半夜,凌晚晚还是没能抵挡住疲倦,睡了过去。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凌晚晚才清醒过来。还没有睁开眼,就被全身上下传来的酸痛疼得皱紧了眉头。她不由低吟出声来,强撑起眼皮,打量着浴室的场景。
门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打开了。
浴缸里面的水都被放干,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被人换了一身干爽的,不至于让她睡了一夜之后发现自己躺在一缸冷水里面,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烧得难受。
凌晚晚摸着自己身上干燥而柔软度的衣服,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叶叔扬半夜或是清晨的时候推门进来,满脸怨气地瞪着自己,可还是将浴缸里面的水全部放掉,再将自己身上的湿衣服脱了下来,换成干燥的。
他的脸色一定是不耐烦的,可偏偏就是这种不耐烦,让凌晚晚嘴角微微一扬,不由自主地浅笑出来。
低低的笑声回响在浴室中,凌晚晚陡然回过神来,笑声渐渐变了味,有些自嘲和苦涩起来。
叶叔扬那些有意无意透露出来的好,轻而易举地击溃了她看似坚硬的外壳,触碰到了她柔软的内心,带来酸酸的湿意。
身心都变得不再受自己控制,反而是随着别人起舞。
想想,凌晚晚都觉得可怕。
梦里依旧是三年以来重复做的梦境,叶叔扬抱紧了她,灼热的体温,不顾一切地想要让她焚烧起来。那种霸道又强大的力道,几乎将她揉碎在了他的怀里。
两腿间有些异样的湿意。凌晚晚倒吸了一口凉气,无比清楚那是什么。她叹了口气,脱掉了衣服,扭开了水龙头,将自己浸泡在了暖暖的热水中,擦洗着自己自己身上的痕迹。
身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痕迹,有红的,有紫的,凌晚晚先是一愣,很快意识到这些都是吻痕。白皙的双手,颤颤巍巍地触碰着那些狰狞的痕迹,有些微愣。
昨夜叶叔扬虽然有些激烈,但两个实际上并没有做成什么,就被自己肚子咕咕直叫的声音给打断。
可是,怎么会多了这么多的吻痕?
浴室外面,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凌晚晚从浴缸里面爬了起来,擦干身上,走了出去。客厅里面,先前那个总是守在门外的保镖正将丰盛的早点放在桌上,诱人甜美的香气从食物上面幽幽传来,也不知道叶叔扬到底是从哪里找到的这些东西,光是看看,都有种令人食欲大开的感觉。
闻着那种淡淡的香气,凌晚晚几乎要怀疑自己前几天的绝食到底是不是真的,她怎么能够抵挡住这些美食的诱惑。
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保镖回过头来,将牛奶放在了桌上,微微低头,毕恭毕敬地开口道,“凌小姐,早上好。”
“早。”凌晚晚脸色看起来并不算好,头发也乱糟糟的。
保镖礼貌地低着头,没有好奇地去打量她的外貌,“叶少爷今天早上离开的时候交代过,让凌小姐准备一下,陪他去参加一场宴会。”
凌晚晚怔了怔,“宴会?”
“是的。”保镖的声音平稳深沉,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凌晚晚拧起了眉,困惑不已。叶叔扬怎么会莫名其妙地要自己参加什么宴会,她从认识他的时候起,她接触到了圈子,也只有叶叔扬周围的几个人而已。
一听见叶叔扬要带自己去参加宴会,她就觉得浑身都起了一层起皮疙瘩,总觉得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和不安,似乎有什么事就要发生了。
凌晚晚沉默了一下,有些古怪地看了一眼保镖,总算是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对了,这几天怎么没有看见周助?”
自己在这里住的期间,衣食住行几乎都是周助打点的,但这几天全是这个保镖在负责,凌晚晚不免有些困惑。
保镖抬起了头,飞快地瞥了凌晚晚一眼,又很快低下了头,语气不明地回答道,“周助似乎是……辞职了。”
凌晚晚睁大了眼,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沉重。
衣柜里面被放了新的衣服,各种各样令人目不暇接的礼服装满了衣柜,有白色可人的小洋装,也有火红诱人的旗袍。
凌晚晚眯起了眼,这些衣服似乎都是今天才准备好的,至少她回来的几天,无聊到将叶叔扬的家都快要翻了过来,也没有看见这些东西。
衣服上有着各种各样的字母,凌晚晚看得头晕目眩,她几乎可以想象,就是一件简简单单的衣服,都要花费自己多少年的积蓄才能买到。
凌晚晚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不知道是不是叶叔扬在挑选女人的时候,也像买衣服一样,大手一挥,就买上一大堆,也不管能不能用上,因为他有足够的资本可以供他挥霍。
那些艳丽奢华的服装挂在凌晚晚的面前,它们不会说话,但它们悄无声息地露出了嘲讽的笑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