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儿也跟着去了?依旧月溪的脾气和对瑾儿的喜爱程度,一定也会为瑾儿买很多东西,如果藜儿不服气,她就会说这样才算是公平。
蔺珂携笑缄默时,萧云灏说:“你要不要出街去找他们?”
不要,她害怕在大街上遇到不想见到的人。抬眸间,突然说:“不用了。”
萧云灏本意是意会到蔺珂不想出街的原因,岂知顺着她的视线而去,原来是他们回来了。青音手里抱着些书册,和家丁一起走上了另一条曲廊。林月溪的身边围着三个孩子一同朝她和萧云灏走来。
瑾儿一看到蔺珂,展颜过后立即跑了过来,欢喜的笑道:“娘亲,姨娘给我买了好多好多的书。”
藜儿许是担心被比下去,所以不愿意娘亲给瑾儿买书,可娘亲说这样才公平,她也就无可奈何了。
蔺珂略微曲着身,说:“那你有没有好好谢过姨娘?”
瑾儿一路都被藜儿瞪着,还没有谢过姨娘,这才转过身去,“瑾儿谢谢姨娘。”
林月溪伸出手紧紧的抱着瑾儿,就像是连琅儿她都没这么抱过似的,“瑾儿真乖,你要什么姨娘都给你买。”
“月溪,你别把瑾儿宠坏了。”蔺珂无奈的笑着说。
林月溪抬眼道:“宠坏又如何,他可是我家的东床快婿,我乐意宠他,我就是愿意宠他,我还想你别把他带走了,直接放在我家养算了。”
蔺珂方张开口,正欲说什么,藜儿却先她问:“娘亲,什么是东床快婿?”
“哈——?”林月溪神情一顿,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到是萧云灏忙上前来抱起她圆场,“东床快婿呀,等以后藜儿读了很多的书,懂了很多的学问,还有长成大姑娘的时候就知道了。”
藜儿闻声,立即从父亲身上滑过来,突然朝一边跑去。林月溪有些莫名其妙,“藜儿,你跑什么?”
藜儿头也不回的边跑边说:“我要去读书,懂学问,还在快点儿长成大姑娘。”
“呵呵——呵呵——。”众人都笑了,又见瑾儿也跟着藜儿跑过去了,蔺珂又出声,“瑾儿,你又跑什么。”
瑾儿头也不回的赶着藜儿说:“我才不想输给藜儿呢。”
瑾儿语声才一落,琅儿也跟着藜儿和瑾儿跑去了,“我也要读书,你们等等我。”
三人再次欢笑时,蔺珂却想到一件事情。虽说瑾儿有代儒教授的时候不多,可他向来记忆就好。只要是师傅说过的药材,他会连名至形都记得清清楚,怎么会输给藜儿呢?真是想不通。
“对了,云灏,那先生来了吗?”她没见过藜儿上学堂这么积极,差点忘了学堂要有先生才好呀。
萧云灏说:“别担心,这会儿应该到了。”
林月溪点点头,说:“那就好,咱们去花园小亭喝茶吧,喝完茶正好孩子们下学,再一起吃午饭。”
“嗯。”蔺珂应着,与林月溪相携而去。去体味一个月溪和云灏常有的下午。
萧府的花园虽不及奕亲王府的奢华,却也有着另一种新趣雅致。三人坐在花园里一直相聊到孩子们下学,又一起用过午饭。
下午孩子们也要上学,特别是藜儿和瑾儿,叫上劲似的比拼。瞧着这样的孩子,蔺珂也只有无可奈何的份。她突然想到了落梅谷,也不知师傅和梅叔回去了没有?如此一想便生了飞鸽传书回去应消息的心思。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便将信鸽放飞到窗外。
林月溪走了进来,瞧着那抹单薄的背影心疼,她见到蔺珂放飞信鸽了,“这消息是送去哪儿的?”
蔺珂闻声回眸,轻轻地笑道:“送回落梅谷的,出来的时候师傅和梅叔都不在谷里,我也没能即时通知到他们我回了丰淮城,所以想送个消息回去,以免他们会为我和瑾儿担心。”
“我还以为是送给陆梓渊的呢。”拉着蔺珂坐下,林月溪提起茶具沏了两杯茶水。
“你怎么会突然提到梓渊呢?”她好像懂林月溪的意思又好像不懂,“自从血虎门一别,其中到是有一次往来,稍后就再没消息了,也不知他近况如何?”
“想知道他的近况,书信一封不就什么事情都解决了?”
如果真的可以这样简单就好了。回想和陆梓渊分开前的点滴,她总觉悟得方美美有些不对劲,可是让她具本分析,她又说道不出来。其实还有件事情让她担忧,就是她在不经意间的时候有看到方美美手腕上的那个丑陋的伤痕,那个伤痕明显是人为划伤的,且伤口颜色尚浅,分明是才受伤不久的。那个时候她就知道陆梓渊迟迟未曾出现在落梅谷得飞鸽传书萧云灏的真正原因了。
“呐,珂儿,你觉悟得陆梓渊怎么样呀?”她真是有心撮合这两个人,蔺珂并不排斥陆梓渊不是吗?如果是陆梓渊,就能抚平她内心的伤痛也说不定。
轻啜一口茶水,淡淡的茶香在鼻息间缭绕不散,“梓渊是一个很好的,他和佑璟一样,是我今生都不可缺少的人。”
“可你的心里却只能装得下一个人。”林月溪搁下茶盏叹息道:“偶尔我也有想,如果你和王爷相遇只是一件偶然的事,或许你选莘佑璟或是陆梓渊,都会开开心心的过一生。”
这一切怪天怪地,最后还是要怪责自己,如果当年就算让她发现自己心心念念之人乃是奕亲王祁煜也能把持得住自己的感情,或许今日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她会让那个青涩的相逢视作人生里的一次偶遇,尔后掩埋在心底存进记忆。他与她相干,渐渐随风淡去。
唇边挂着浅浅的微笑,就若四溢的茶香那般清雅怡人。蔺珂垂眸饮茶,室外却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能这么大胆和莽撞的人,蔺珂和林月溪心下都有个不二人选——青音。
须臾间果见青音气喘嘘嘘的跑进来,林月溪瞧着她那副模样,不禁嘲笑她,“怎么啦?这样火急火燎的,火上房啦。”
青音站在桌台边,摇摇头却将一封书信递到蔺珂的眼前。
蔺珂搁下茶盏,奇怪的看了青音一眼,这书信是怎么回事?冲她来的?在蔺珂接过书信拆开期间林月溪也收起了玩笑意识,拧着眉头问:“这书信是怎么回事?谁送来的?”其实她心下在猜会不会是奕亲王祁煜送来的。
青音说:“奕亲王府的大丫头寇云送过来的。”
她料对了,果然是奕亲王府送过来的,徒然又听青音说:“可是那个寇云说这信是皇后娘娘遣她送过给蔺二小姐的。”
凤欣儿,那个让蔺珂这辈子显得悲凉的罪魁祸首,她送书信过来要说什么?偏过头来,蔺珂似乎已经看完了。林月溪一伸手就将蔺珂手里的书信抽过来,只见上面书写着:“珂夫人鉴下,本宫约城外佛云塔游怡饮茶,恭候卿身。”
“这什么嘛,游怡饮茶,恭候卿身。”搁下书信林月溪说:“我看她根本就不安好心,珂儿,你不能去。”那个佛云塔位置城外百里湖边,向来是达官贵人在此季节附慵风雅之处,若是皇后娘娘莅临,就会清出周遭游人,届时珂儿就算是羊入虎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