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煜的轮廓瞬间变得比夜深沉,他瞪大的双眼似乎在下一瞬间会冲着蔺珂咆哮如雷。怒视着蔺珂,就若要将那个小女子扼杀在视线里。
“祁煜,你放开我。”蔺珂的双臂似乎要被捏碎了,痛得麻木,痛得蔺珂几度抓狂,痛得她双腿无力欲倾倒在地上。
祁煜的瞳孔紧缩,蔺珂万念难料自己的话会将他刺激成这样。瞧着他嗜血的眸色愈加红深,蔺珂终于有了一丝恐慌,“祁煜,你快放开我。”
蔺珂的声音很累,她已无力朝一侧倾去,身子抵住石壁,冰冷的感触又让她打了个冷颤。而正当她反应不及时,祁煜的身子抵住了她,蔺珂错愕的抬眸,莫不是他……。在她思绪不齐之际,祁煜的吻已粗爆的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如冰雹一样砸在蔺珂的颜容上,脖颈上。
她还可以嗅到一点淡淡的香味,那种香味很特殊,是凤欣儿身上的。蔺珂奋力的挣扎,以往是她挣脱不开便放弃了,可今夜她不想让祁煜的欲念得逞,不想让自己再次成为替身。
“你放开我,你浑蛋,我恨你,我恨你,你放开我。”
蔺珂的话含糊不清,祁煜充耳不闻的继续禁固,只知道她强烈的反抗和激烈的挣扎全然激发他的控制欲。他不会放过她,她要恨就恨吧,恨他一辈子又有何妨?
衣衫已碎,抵住石头的后背业也生疼,当祁煜占有她身子的时候,她终于放弃了抵抗。温柔的月光下温柔不在,只余一些旖旎的色彩正斑斓着残忍的暧昧。
不知过了多久,蔺珂的神智已浑浑噩噩,她感到自己的身子似飘浮了起来,紧接着是似要窒息的胸膛贴着她的脸。温热的水淹没了她的身子,锦被盖在她的脖颈,耳边是阵阵强而有力的心跳声,蔺珂的耳中却是一片茫茫然的轰鸣。
“还是喂不进去么?”祁煜站在榻前,看着玉蝉扶着蔺珂往她嘴里送药。他已经昏迷五天发烧两天了,未进滴物。
听着王爷低沉危险的声音,玉蝉惊得险些将手中的汤匙掉下来。祁煜见状,不禁怒道:“废物。”伸手接过玉蝉手中的药碗,示意玉蝉滚开,他亲自抱起蔺珂,口中喝了口药,就这样朝蔺珂的唇边靠去。这样喂药的方式虽然效果依旧不显著,但至少还是喂她吃进了些。
如此反反复复,一大碗药在湿掉大片锦被过后终于喂完了。玉蝉立即又重新拿了条锦被替换,瞧着珂夫人紧闭的双眸担心不已。她心里有些生王爷的气,也不知王爷对珂夫人做了什么,让好好的一个人折磨成了这样儿。
蔺珂的意识在黑暗中沉沉浮浮,本能似的不想清醒过来。仿佛一睁开眼,就得面对不堪忍受的现实。她已经筋疲力尽了,经不起起起落落的刺激。想要放逐自己到一个无声无息的世界里,那里没有伤害,没有痛苦,没有徘徊。那一节一节一段一段的黑暗深深的引诱着她迷失,她乐意这样的放纵。
“爷,恕属下直言,珂夫人的脉搏很轻且细,呼吸也微弱至极,她就像要自己不要醒过来似的。”又过了两天了,周良大夫拱手回禀。
听到这个答案,祁煜紧紧的握紧拳头亦闭上了眼,再睁开眼时,是令人恐惧的冰冷。周良跟随他多年,他信他。可蔺珂,他却信不过。她居然想这样一直沉睡下去,或者说她根本就想去死。
“能施针刺激她醒过来吗?”她怎么可以就这样死了?他不会让她得逞。
周良摇了摇头,“这个法子前日属下已经试过了,可是珂夫人仍然没有半点儿醒过来的迹象。”
周良的否认让祁煜的心悬在空中,“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她还能撑多久?”
“也许三天,也许五天,那还得看珂夫人自己的意识。”
祁煜很久不言语,坐在榻前挥手示意周良离去。他说过不会让她死,她就得活下去,那怕是用多么不耻的手段。头也不抬的吩咐玉蝉去将瑾儿带来。
瑾儿到了过后,两父子站在前厅里对视。祁煜蹲下他面前面无表情的问他,“想不想让娘醒过来?”
娘已经睡了很觉了,他当然想让娘亲醒过来,于是点了点头,“想。”
“好,那我们做场交易。”
撩开珠帘重新回到寝室,父子俩相视一眼后祁煜坐回了原处,他让儿子站在榻前。深深的吸了口气,祁煜开始说话了,声音森冷犹如来自地狱,“若是你不想活了就去死吧,蔺珂,本王才知道瑾儿根本就是你在外与他人苟且生下的野种。他的父亲是谁呢?是金湘宫已死的宫主莘佑璟,还是陆家庄的陆梓渊?你做出如此水性扬花之事,本王岂会轻易放过那孩子。看在你从前侍候过本王的份上,本王会让他在黄泉路上与你作伴。”
好恶毒的声音在耳边回响,蔺珂的意识逐渐恐慌起来。她记得那声音是祁煜的,他怎么可以那样冤枉她还要否认瑾儿的存在。满腔热怒凝聚于胸,蔺珂感觉到她的手正被一只手抓着。那手很小却很温暖,那是瑾儿的手。
瑾儿……,瑾儿……。
蔺珂唇页稍裂,祁煜便将悬起的担忧安心下来。又瞧着蹙紧了眉宇,不禁妒忌起了儿子,她的心里只有儿子。
缓缓的睁开眼,视野短暂的模糊后她看清了瑾儿的小脸,正当她想对祁煜动怒时,祁煜却起身拂袖而去。蔺珂顾不得那么多,她紧张的盯着儿子,虚弱的问:“瑾儿,他可有将你怎么样?”
瑾儿摇了摇头,“娘怎么睡了这么久?”
她睡了很久么?蔺珂看看窗外的天色,日头正在西斜,黄昏的光芒正透进窗棂。回想起了所有,祁煜粗暴的在月光下占有她,接下来后,她有些记得有些忘记了。似乎忘了什么东西,可蔺珂怎么也想不起来。
“娘很困,所以睡得久了些,对不起,让瑾儿替娘担心了。”
其实他一点儿也不担心,在他心里娘亲只是睡着了,很快就会醒过来。比起他,好像那个人比他担心。如此想着,瑾儿不禁斜过身子朝外看看,他记得昨日学了个成语叫‘心口不一’,不知是不是可以如今这种现状。
玉蝉欣喜的端来汤药,而蔺珂突然想起祁煜的话,他果真是不可原谅。
时间在指逢中流逝,祁煜没在她面前出现,而她也亦如当年在归欣苑中之时一样规矩的呆在华缈轩里。
虚弱的身子已恢复原气,蔺珂开始想欧阳静的话了。本想让玉蝉去唤来欧阳静,可华缈轩的王府里太过特别,欧阳静进出这里迟早会被人注意,她只好自己去找欧阳静。
出了华缈轩不久,她没见到欧阳静,却看到凤欣儿姐妹还有祁煜迎面走来。蔺珂置身连廊中央,周围没叉廊可避,只好迎了上去。
朝着凤欣儿施身一礼,凤欣儿忙上前扶起她,“听王爷说珂夫人前几日病得很严重,近日可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