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里?"
"回王爷,今日是中元节,臣妾想给到外面去烧些纸钱,祭奠一下自己的亡母。去去就回。"
"扶本王起来。"
"王爷,您这是..."
林霜月依言将魏王扶了起来,对刚苏醒过来的他有点担忧:
"王爷,您才刚刚醒来,不宜做过多的活动。"
"你就在外面烧,顺便给本王的母妃也烧一些。"
魏王靠着林霜月的支撑坐到了木轮椅上,被她推到了门外的空地那儿去。
林霜月命人把自己今天所买的祭品都拿过来,摆好蜡烛香火和一些水果饭食之后,才犹豫着问:
"王爷,臣妾只是随意买了些东西回来,贵妃娘娘她会不会介意啊?"
魏王摇了摇头,"本王以往只会在她忌日那天祭奠。今日是本王和她的儿媳妇第一次共同为她做祭奠,她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介意?"
听他这样一说,林霜月才知道自己叫错称谓了。她不应该和别人一样,喊燕贵妃为贵妃娘娘。
"是,王爷。那臣妾现在就开始了。"
她用火折子烧了六炷香,在两边摆好的祭品前面各自插上了三柱。
"母妃,母亲大人,霜儿和王爷一道为您俩准备了些可以吃和用的东西。
母亲大人,霜儿在王府过得很好,您在九泉之下不必过于挂念霜儿,请安下心来吧。
母妃,霜儿一定会好好照顾王爷,让他早日恢复健康,长命百岁的。"
拜了三拜之后,林霜月开始从丫鬟递过来的篓子里拿出纸钱来,给二位先人烧祭。
一直听着她说话的魏王此时把手伸出来说道:"给本王一些纸钱,本王也要烧点给母妃和岳母大人。"
林霜月听到从他口中吐出的"岳母大人"几个字,心里颇不适应。
以前这个称谓都是江景行喊的,如今却是换了一个人,眼前的事实提醒着她,自己现在过的是有别于上一辈子的人生。
"王爷,给。火盆已经移到您的前面,您只要往前轻轻一扔就可以了。"
"本王听说过烧纸钱要先烧一部分再扔掉的,你做错了。"
"臣妾没有做错,只是担心明火危险,您又看不到,万一放慢了烧到您的手怎么办?"
"你帮本王看着不就行了吗?"
"这、"
有的人自己都不怕死,她自己这个外人在那里瞎担心什么?
于是,林霜月先是将一叠纸钱塞到了魏王的手中,然后在点着之后提醒他扔掉。
虽然他每次都能在火烧到之前扔了手里的东西,不过一旁的林霜月还是看得胆颤心跳。
"王爷,这是最后一叠了。"烧完这个,她一直提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来了。
但是不知道是魏王这回反应慢了还是故意不扔,眼看着那火都快烧到手指端那里了,他还是捏着手里的纸钱。
他不感觉到烫吗?
"王爷快放手!"
林霜月自个儿也是怕火的人,但为了救魏王,她什么也不管就伸手去弄掉那正在燃烧的纸钱。
而且在弄掉之后不是先看自己的手有没有受伤,而是第一时间把魏王的手拿起来吹气,用责怪的语气对其说道:
"王爷,臣妾都喊了两次叫您放手了,您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本王想事情想入神了,没有听到。"
母妃,孩儿已经找到一个真心待自己好的女子,您可看到?
上天让孩儿死而复生,回到七年前的这个时间。刚开始孩儿不懂,现在孩儿是明白了。
是老天爷可怜孩儿一生受尽苦难,给孩儿一个重活的机会,并将她送到孩儿的身边来。
孩儿身上的毒虽然没有祛除,每一晚还是在和那噩梦般的痛苦做抗争,可却觉得生活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般幸福过。
您在九泉之下也不必再为孩儿挂心了。
魏王在心里默默地对自己的母妃诉说,那只手就不自觉地握住了林霜月的手。
林霜月一怔,不知道他这样的举动是什么意思,难道又想东西想入神了?
"王爷?"
她的声音打破了四周那安静和谐的氛围,魏王这才恍若回过神来,缓缓地将手放了下来。
"回去吧。"
"是。"
当卧室里又陷入了一片黑暗之时,身边那个贴着墙壁睡觉的人,似乎已经在发出微微的鼾声。
魏王刚才握过林霜月的那只手,感觉还留有她的细腻和余温,两手相触的美妙之感让他的心一直不能平静。
很想再去触碰一次。
他微微转过身去面对着内侧,矛盾了许久,才将身子往里面挪了两下,然后放开胆子尝试着将手伸到里面去。
修长的手指随着光滑的丝被一路滑行,无声无息地去到了接近林霜月所在的位置。
他顺着她手上那柔软舒适的里衣移下去,很快就触摸到了那只温暖的小手。
将她的小手完全包裹在自己的手里,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也能让他感到无比享受,如同喝了迷魂汤一般。
就是这只手,在今日两次不顾一切地来护着自己。
第一次是个意外,而第二次是他的故意试探。
她能为自己做到这个份儿上,应该不是是陈芳华那一边的人。如此看来,她的重生也必定有着不为人知的隐情。
林霜月,你前生到底经历过什么?
"不要,不要杀我的孩儿,不要!"
这一夜,林霜月又梦到了她的儿女被杀的情景。
她以为真的又到了那一天,可惜她无法把握上天多给一次的珍贵机会,还是让对方把江双双和江涛都杀死了。
你们这帮贼人,杀我就够了,为什么连小孩子都不放过?!为什么!!!
在梦里她如癫狂一般执起地上的一把长刀,对着那一帮凶手挥刀乱砍。
血液在周围的空气中肆意飞溅,染红了她那苍白的脸庞,也映红了她怒火难掩的双瞳。
"霜儿,你醒醒,霜儿!"
魏王从握着的那只手处感觉到林霜月在发冷发抖,同时听到她发出的模糊呓语,猜测她应该是做恶梦了。
梦里的林霜月在宣泄般地杀人,忽然听到远方的天边出传来一个熟悉的呼唤。
"霜儿,霜儿"
只有一个人会用这个名字来喊她,她不由得停住了动作。
魏王怎么了?难道他也出事了?
骤然睁开了双眼,她惊觉自己仍旧睡在那张熟悉的床上,而右手则被魏王紧紧地抓住。
幸好,这只是一场梦。
反应过来后,她赶紧往魏王那边挪过去,想探个究竟。
不料平时睡在外侧的他了,现在正处在床中央之处。
于是乎一个动作过快,一个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两个人的额头就"砰"地一下碰到了一块儿。
"哎呀,王爷,您没事吧?"她抽出手一边揉着额头上发疼的地方一边关切地问道。
"你说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