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主,谢谢你。"
林霜月感觉这个司空羽真是她的一大贵人。
"先别急着谢谢我。"
"恩?"
"你再猜猜,这是什么花?"
司空羽变戏法似地又从袖子中取出另外一种花瓣出来。
这种花的颜色白里透粉,外观没有雪莲花那样出众,但只有懂它的人才了解它的特别。
林霜月带着狐疑的眼光看向司空羽,对方则只是微微地笑着,一副任她怎样猜都不会猜中的得意表情。
她有种预感会是心里想到的那一种花,不过因为几乎没什么可能,就忍住了没出声。
她不知道那种花长什么样子,只从廖神医那里听说过它的神奇之处。
除了生于高岭,十年一开之外,还有一样。
她转身走到水缸那里捧起一点清水,又走回司空羽那里。
司空羽一看就知道她猜到了,心中颇为意外。
只见她双手举起,放开手掌,手掌里的那点清水就顺着她的手指慢慢地滴落到花瓣上。
沾了水的花瓣刹那间由白粉色变成了无色透明,在阳光的折射下,发出如琉璃般七色光彩。
她目不转睛地欣赏着眼前的惊艳景象,尔后才无法相信地问司空羽:
"这,真的是凌霄花?"
司空羽还在有些失魂地望着她那双绽放着奇异色彩的眼睛,忽然间视线对上,让他像做贼一般心虚地合下了眼皮,假装也在看手里的凌霄花。
"我还以为你猜不到呢,谁知一猜便中,无趣。"
"大少主,您的手,是不是因为去摘凌霄花而弄伤的?要不,奴婢找些东西来帮您包扎一些?"
司空羽给她太多的意外了,以致于她连感激的话都说不出口,只想以实际行动来表达心意。
"恩,也行。"
司空羽心安理得地坐到了木凳子上面,看着林霜月为了他的小伤口忙里忙外,心中很是得意。
等看到她给他做包扎时手法娴熟,便好奇地问道:"廖神医收徒弟了?"
她摇摇头,"不是神医教奴婢的。是奴婢在南越国的时候,为了能照顾好王爷,特意向宫里的太医学的。"
"哦。看来你的作用可不止是奴婢那么简单。"
"大少主说笑了。只要是对王爷有利的事情,奴婢都应该去学习。大少主,奴婢给您包扎好了。"
司空羽随意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嘴角又一次抽搐:"你给我扎个蝴蝶结,是什么意思?"
"是奴婢习惯打这种结,一时间忘了。马上给您换一个。"
林霜月不好意思地重新打结,来自前方的那两束视线这才显得不那么地吓人。
"行了,你赶紧将这些花拿给廖神医吧。"
"是。大少主,您的大恩大德,奴婢都不知道该怎样报答您才好。"
司空羽对上她投过来的灼灼目光,心跳蓦地加速十倍,以致于脱口而出地说了句他会后悔一辈子的话:
"哎,你千万别说要以身相许啊!"
林霜月哪知道他是口是心非,只认为他害怕丑陋的自己会借机缠上他,就赶紧解释道:
"请您放心,奴婢有自知之明,绝对没有要高攀您的想法。那奴婢就此再次谢过,以后有机会再报答您的恩情。"
说完她就步伐轻快地往药坊里面走去。
司空羽微微地张了张口,却最终没有说出话来。
另一边,冷云跟着司空翎来到了一块临近悬崖的空地上。
"三少主,你确定要在这里比武?"
这块空地面积不大,假如真的要在此打斗,恐怕会有坠崖的危险。
司空翎挑选这个地方,只因为周边无人,就算这一次他还是输了,也不会像上一次那样在众人面前丢脸。
"你怂了?"他歪了歪嘴角,以示鄙视。
"我从来不知道怂字是怎么写的。来吧,不要浪费时间。"
"好,来就来!"
两人各自摆开架势。
由于是徒手搏斗,只能近距离进攻,冷云率先往司空翎冲了过去。
司空翎暗道不妙,对方这么快就上来,他自己还没准备好呢!
一抬眼冷云已经来到跟前,伸手就是给了他身上一掌。
他凭着这个月的刻苦训练,反应灵活地躲到了一边,旋即向对方发起反攻。
过了十几招之后,冷云也没能制住他,心里暗叹他的进步之快。
如此看来,这个小屁孩是个学武的好料子。
在和他对扯之间,系在腰间的那块小木牌不小心被碰飞掉,还恰好往悬崖那边的方向飞了出去。
冷云一看立即什么也不顾地跟着扑了出去,希望及时抓住即将掉落山崖的木牌。
司空翎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以为她是突然脑子抽筋,想自行寻死,就赶紧从后面拦腰抱住了她。
本来她就快要抓到木牌了,就是他忽然把自己往后一扯,致使那伸出的手抓了个空。
小小的木牌就这样在她眼前轻飘飘地一直往下坠落,很快,就再也无法看到其身影了。
"你发什么神经啊?幸亏我、"
"啪!"
还在搂着她细腰的司空翎话还没说完,就生生挨了冷云回手的一巴掌。
他顿时整个人都定住了,胸膛之间充斥着满满的羞恼和愤怒。
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被人打过一次脸,今儿就这样无端端地交待给这个臭丫头了!
"你敢打我?"
"你为什么要阻拦我?"
"我还不是不想看着你自寻死路?"
冷云无奈地叹了一声,平静地说道:"我现在就下去找回那件东西,等我回来以后,随你惩罚。"
"找东西?"这下司空翎才明白到她刚才飞身扑崖的原因,"你要找什么东西?"
"是故人留下来的东西,它对我很重要。"
冷云很快就循着山路往崖底的方向走去,站在上方的司空翎目光一直追寻着她的身影。
几番犹豫之后,最终还是决定去跟着她。
可能是老天爷也感受到了冷云的诚意,在崖底搜寻了将近三个时辰,天色就要暗下来的时候,小木牌居然被司空翎找到了。
云。他仔细端详着木牌上刻着的字体,然后一把甩给冷云:"你说的那块东西是不是这个?"
冷云惊喜地接过木牌,"没错,就是它。大师兄,我找回它了。"
"大师兄是谁?"
见司空翎很是好奇的样子,冷云就把她和崔庭之间的事,简单地跟他说了一下。
司空翎恍然大悟,难怪她将这块不起眼的木牌看得比命还要重要,原来是已逝世的意中人留给她的。
在回去的路上,一直陷入思考默不作声的司空翎忽然问了一句:
"假如,你在将来忽然有一天得知,你的大师兄是被你那时候的夫君设计谋害的,你会怎么做?"
"杀了他。"冷云毫不犹豫地答道。
"那对于你和他共有的孩子呢?会不会也一并杀掉?"
司空翎说话时露出渴望而又害怕知道答案的矛盾眼神。
冷云奇怪地瞥了瞥他,笃定地说:"与孩子何干?你问得真是奇怪!"
这一回,被她骂的司空翎反而露出了释然的笑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