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红俏绝对有那种说到做到的魄力!
这不,临近子时,她便换上夜行衣,蒙了面,拉了青鸾青冥二人,每人带了两竹筒的桐油,翻墙越顶,经由厉王府的后门,朝外城的埠西码头掠去。
约莫半个时辰,几人才到得埠西码头。
这埠西码头占地颇广,足有五公顷大。这里也有不少的建筑物,除了驻扎军队的营地,多半都是仓库,供其他国家来大楚购买货物,以作存储之用。
码头往往是最为鱼龙混杂的地方,所以皇家很是注重在码头的防范,在码头派遣了上万人的军队驻扎,以维持码头的治安和管理。
是以,这时虽是过了子时,却还是有小队官兵提着灯笼在巡逻。
三人避开巡逻的官兵,快速的绕到江边。
清淡的月辉洒在宽广的江面上,泛起粼粼银波,煞是美丽。
江边黑飕飕的停了一长排的货船,一艘紧挨着一艘,远远看去,甚是壮观。
阮红俏朝青鸾青冥二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跟着自己沿着江边朝前掠去。
不多时,三人到了船龙的最前方,但见最前面是一艘颇大的三层楼船,那通红的灯笼窜连成窜,挂在船头随风摆动着,颇有些画舫的味道,只是要大了好几倍。
二楼的船舱里灯火通明,隐隐有丝竹之声传出,与当下大楚举国哀思的氛围显得格格不入。
正准备掠上船去,却见着一队打着灯笼的巡逻队从前方走了过来。
三人赶忙屏住气息,隐入旁边的一处大石后面。
巡逻队走至阮红俏等人藏身的大石前面,突然顿住了脚步,无不侧头望着那楼船。
"王八蛋,我们大楚太子薨了,他日暮皇子至于这么开心吗?"其中一人愤慨的说。
"听说这些粮食都是托郁王低价从百姓那里购来的,百姓不愿意卖的,郁王就要加他们赋税。"
"我还是喜欢太子多谢,太子宅心仁厚,处处为百姓着想,哪像郁王,明里一副谦谦君子模样,暗地里却尽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那个宁采臣真是个英雄,居然敢烧郁王府,只是怎么没把郁王给烧死?我真怀疑太子根本不是被大燕人刺杀,而是被他派人杀死的。"一年轻男子越说越气愤。
"老三,这些话我们哥几个这说说就好了,万不能外面说去,这可是灭满门的事。"
"咱光棍一条,砍了脖子碗大个疤,只希望下辈子别活得这么窝囊。瞧瞧那帮孙子,都欺到咱头上来了,咱还得为他巡逻,这算什么事啊?"
"老子恨不能烧了他们的粮船!"
......
一时间,十来个人的队伍骂声连连,说什么的都有,哪里还管杀不杀头的?
"走吧,但愿老天开眼,一把天火点了这帮畜生的粮食,让他日暮国啃一整个冬天的馕。"
"嗯,走了,烧了他的粮草咱也当作没看见。"
阮红俏等人躲在大石后面,心里百味杂呈。待他们走远了,才从大石后面钻了出来。
"真是一帮有血性的汉子!"青冥感叹道。
"谁说不是啊,太子回来,我等定要上报,重用他等。"青鸾附和着。
"现在不是感叹的时候,天助我等,行动!"
阮红俏说着就朝那三丈外的楼船掠去,脚尖轻点,又跳上二楼,青鸾青冥二人紧随其后。
挑开纸糊的窗格,阮红俏便看见那暮千雨一身大红锦袍,微敞着衣襟,露出结识的胸膛,一派慵懒的斜倚在软榻上。
身旁是两个冶艳美丽的女子,穿着色彩鲜艳的纱衣,两人皆是鼻梁高挺,五官分明,一看就是北国女子。只见她们一人为暮千雨捏着腿,一人拿着一只剥了皮的橘子,分了一瓤,挑开瓤皮,去了籽,往他嘴里喂着,还有意无意的以手指轻抚他的唇,极尽挑.逗之能事。
在屋子中央,是一个穿着露脐紫色小衣,轻纱覆面的女子,正扭着小蛮腰,赤着脚轻踏在白色的长毛地毯上,舞着北国的舞蹈。那媚眼如丝,勾魂至极,时不时的向着软榻上的暮千雨放着电。
"小妖精,过来。"暮千雨沙哑着声音,勾动着食指,魅惑得不得了。
女子嘴角含笑,旋转着身子,缓缓的向暮千雨靠近,女子身体突然一软,下一瞬就似若无骨的倒进了暮千雨的怀里,一双纤手伸进他的衣襟内,来回的抚摸着。
暮千雨一挥手,乐师们停止奏乐,弓着身子倒退了出去。
两名女子亦识趣的朝外走去,末了还为他们带上了舱门。
丫的,真不愧的北国女子,当着那许多人也敢调.情!
眼看就要上演一场活色生香的春.宫图,阮红俏就要退开,却瞧见青鸾青冥二人看得移不开眼睛。
这两人也不过二十来岁的年纪,哪里禁得住这样活生生的又或?阮红俏轻拍二人的背,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再等等。"青鸾轻呼。
"谁?"暮千雨冷着声音问道。
阮红俏翻了个白眼,动作迅速的破窗而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了暮千雨和那女子的穴道。而后扯了一幅窗幔,随手一抛,盖住了二人不着寸缕的身子。
这时,从楼船的底楼传来声音问道:"什么声音?"
"哈哈,紧张什么,大概是二皇子用力过猛,撞动楼板的声音。"这人的声音,分明就是木铎。
"大人,还是去看看吧。听说那宁采臣也来了楚京,不会又是他来找麻烦吧?"
"也是,如若让我逮住这小子,大爷我拔了他的皮。"木铎恨恨的说,活似上次挨打的是他一般。
不过也是,因为他自己的鲁莽,白白丢失了一次大好的机会,特定被暮千雨狠训了一顿。将这气转到宁采臣身上,也是想得通的。阮红俏腹诽着。
接着便是一阵啼踏啼踏上楼而来的脚步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