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原终于因为刘俊被杀,阮青决逃匿而真正平静下来。
燕藜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密函,将溯原发生的事极尽详尽描绘了一番,并要求速速派人接任太守和城守将军一职,末了还嘱咐严查奸细,小心提防等字样,仔细的装入信封,打了火漆,派了两名燕卫,快马加鞭送回京都。
如今这阮文渊大肆敛财、私设铸造所的事,大概会因着没有明确的证据而不了了之了,而那阮青决血洗刘安满门的事,也因为从头到尾并没有人真正见识到他的面目而作罢。现在唯一可做的是,暗地里小心查探,严密提防,各处恪尽职守,密切注意阮文渊的动向。
阮红俏坐在魏府书房的软榻上,嘴里啃着吴妈倾心泡制的梅花酥,含混不清的说:"燕藜,我好象听人说你连笔都不会握哦,能识得的大字也仅限于自个的名字而已。"
燕藜绕过书桌,走到阮红俏跟前,挨着她坐了下来,情不自禁的俯身吻去她满嘴的糕点屑。
这一举动,又是惹得某位姑娘一阵脸红,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来。
燕藜看着她因为脸红而更加娇艳的脸颊,眼中是恶作剧得逞的味道。
"不知道你这小东西是从哪里听来的?"燕藜挑眉问道。
"那......那个......全京城的人都这样说的。"阮红俏有些结巴的说。
"你这纯粹是道听途说!小东西,咱再让你见识见识燕藜的绝佳才艺!"
燕藜说着从袍袖中取出一支玉箫,阮红俏一瞧,乐开了。为啥?因为这支玉箫赫然就是以前燕藜与她约定暗号时所吹奏的那一支。
"哈哈哈,姑娘我早早就见识过了你的'绝佳技艺';,你还是别吹了,有些,有些破坏你的形象。"阮红俏故意将"绝佳技艺"拖得老长,捂住耳朵,坚决不愿受他摧.残,快速的跳起身,施了轻功跃到了院子里。
"呜呜,我逍遥王有这么不济吗?"
阮红俏不由喊道:"在京城拿着它附庸风雅,逗逗那些官家小姐倒也罢了,在我跟前就不用装了,咱又不会因为你不通音律而嫌弃你。"
燕藜跟着跑到院子,很受伤的喊道:"坏家伙,你也太伤我自尊了。"
阮红俏见他跟来,一纵身跳到小院的院墙上,一屁股坐了下来,悠哉的晃着两只小脚,调侃道:"整个大燕,当属你的脸皮最厚,堪堪比过那溯原城两丈厚的城墙,谁能伤得到你啊?"
燕藜不依,也纵身跳了上去,依样坐了下来,一把将她搂在怀中,郁结的说:"小东西,你可知道,一个极通音律的人非得装着不会,是件很痛苦的事?"
阮红俏侧头狐疑的睨着他,语气中还是极端的不相信:"你真的通音律?"
燕藜捻起玉箫,轻敲她的额头,也不说话,收回搂住她的手,因为他觉得以事实来说话比较容易让人信服。
箫口抵住薄唇,修长白皙的手指把住玉箫。燕藜试了一下音,便开始吹奏起来。
望着他翕动着性.感的薄唇,翻飞的指节如若穿花蝴蝶,那专注的样子真是让人心动。霎时间,一串音符空灵泄出,阮红俏觉着靡靡之音不绝于耳,心潮跟着音律的律动轻颤不已,时间仿佛静止,箫声如行云流水,优雅婉转,将她带入了一副绝美的意境之中。
一曲终了,燕藜望着阮红俏痴迷的样子,伸手在她眼前晃了半晌,阮红俏才回过神来。
"不错嘛,你平时还真是隐得彻底的,连我也被你骗了这么久。"阮红俏难得的夸奖他一次。
燕藜得色的说:"哼哼,知道我厉害了吧?再不会小瞧我了吧?"
"德行!夸你两句还喘上了!"阮红俏斜睨着他,还是不怎么把他放在眼里。
却在这时,院外有人大呼着:"再来一曲。"
阮红俏四下望去,这会才发现院内院外早围满了人。
云泽、吴妈、小玲儿、君家姐弟、杨云、燕卫、那群孩子......
恶寒!似乎是全到齐了。只不过稍稍有些动听罢了,至于吗?阮红俏如是想着,恶狠狠的向着那群偷懒的孩子道:"还不去练功?当心公子我晚上不给你们饭吃。"
"公子,太优美了,就让我们再听一曲嘛。"魏衍对着阮红俏嬉皮笑脸的说道:"我们一会再把耽搁的时间补上,大伙说好不好?"
这小子,这几天跟着燕卫们,好的不学,尽学着怎么油嘴滑舌了。阮红俏无奈的笑道:"你们自己说的哦,一会扎一个时辰马步。"
"是!"一群孩子喜笑颜开的应了下来。
看着这群孩子如此热衷于音律,阮红俏心中一个想法成形,那就是让君娴抽时间教他们些音律方面的知识。
燕藜见这么多人认可他,这下子是更加得意了,一张嘴笑得都快裂到耳畔了。
小玲儿不服了,对着君娴道:"娴儿,姐姐借下你的琴。"还没等君娴答应,小玲儿便跑开了。
众人莫不是不明所以,难道这个小丫头会弹琴?只有吴妈和阮红俏一脸坦然。
燕藜眨巴着眼,问道:"小玲儿很厉害吗?"
吴妈乐呵呵的说:"不是小玲儿厉害,是小玲儿的小姐厉害。"
"呃?宁儿会弹琴?"
这倒是没听说过,燕藜等人莫不是瞪大眼睛瞧着阮红俏。
"嘿嘿,略知一二,略知一二。只不过要比你燕某人厉害那么一点。"阮红俏傻笑着伸出右手小指头比划着,极尽"谦虚"的说。
燕藜睥睨着她,道:"听了才知道!"
小玲儿动作迅速的抱了琴过来,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叉着腰仰望着墙上的阮红俏,咋呼道:"小姐,下来,让他们见识下什么才是真正的音律高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