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燕藜恨铁不成钢的说:"你可知道你犯下的这些事,足够你的家人跟着你死上好几次?"
"我对不起皇上啊!"杨隆说着给燕藜重重磕了个头,老泪纵横的道:"王爷,只求你放过我一家老小,他们并不知情。"
"那私造所在什么地方?"
"东山一个山洞里,只怕你们说的那阮青决已经赶过去了。"
"燕三,快带人过去瞧瞧,阻止他毁掉一切证据。"
"是!"
燕三朝着燕卫做了几个手势,留下五人给燕藜调遣,其他人皆随他而去。
这时,趁着燕藜布兵,那杨隆一把捡起地上大刀,动作迅速的抹上自己的脖子,阮红俏想阻止已是来不及了。
杨隆倒在地上,脖子上鲜血汩汩流出,嘴里也有血沫不断涌出,嘴上断断续续的说:"王爷......放过......我......的家人......"
一句话说完,人也就咽了气。
燕藜叹口气道:"唉!可惜了一个将才。原本我是想请他过来协商处理刘安被刺事宜,没想到他一来就自己露了马脚。"
"许是他自知此次逃不过责任,潜意识里便暴露了出来。这或许就叫做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一旦做了坏事,老天爷都不会放过你的。"阮红俏淡淡是说。
"他本是皇上的老部下,为人忠心耿耿,建功无数。是以皇上念他戎马半生,才安心将他放在这升平的边城,没想到却是躲不过名利的残害。这城守将军和太守本是相互制约的,没想到这刘安胆大包天,竟敢放肆至此。"燕藜目及刘安的尸体,心下一阵厌恶,冷然的向着旁边一名暗卫道:"燕七,将刘安的头颅割下来,悬在城头三日,以儆效尤!"
"是!"
燕藜又转向杨隆带来的一队官兵道:"过去你们有跟着做过些什么,本王就不追究了,如若再犯,必当牵连满门!"
众将士急忙战战兢兢的跪下谢恩。
"起来吧!"燕藜平和的说:"陆士康副将,在上面还没委派新的城守将军来之前,城守将军之责由你全全担当,如今溯原起了这么大的风浪,安抚百姓的事可要做好了。"
一名身披甲胄的壮年男子立时单膝跪了下去,抱拳道:"属下得令!"
"嗯。"燕藜微微点头:"派人把杨将军的尸身送回将军府,厚葬了吧!其他这些个尸身也找个地方葬了吧。"
"是!"
天光大亮,隐约瞧见东方升起一抹朝霞,那霞光五彩十色,像是少女身上的霓裳。
出了刘安的府院,燕藜向着燕卫吩咐到:"十五,派人秘密打探那刘俊的下落,万不可让那阮青决给擒了去,有任何动静速速派人到魏府告知于我。"
"是。"
"你们也累了,都退去吧。"
"是。"
待到他们隐去,燕藜才拉过阮红俏的手,包握在手中,温柔的望着她,浅笑道:"宁儿,累了吧?我们这就回府歇息去。"
阮红俏摇了摇头,望进他隐隐带着血丝的双眼,正色道:"燕藜,这才是真正的你吧?"
"呃?"
"指点江山,调兵遣将,遇事冷静,处事得当。"
"哈哈,我有你说的这么多优点吗?"燕藜大笑道。
"正经点!"阮红俏撅着嘴抱怨道。
"刚才你看见的就是真实的我。"
"你为何要将自己隐藏起来?"
燕藜目光悠远,半晌才吐出几个字:"为了自保!"
阮红俏抬头望着他,有些不理解他话中的意思。
"在我满月时,皇后来魏王府喝满月诞酒,趁着父王和皇帝伯伯在大厅宴请宾客,她抱着我,避开我的母妃,悄悄喂我吃了慢性毒药,隔了好几天才发作。皇帝伯伯想治她的罪,却是没有证据。幸亏父王有个江湖朋友沈昭,那段时间正好在王府,沈昭医术高明,擅长制毒解毒,在他的悉心医治下,我才得以从死亡边缘爬了回来。沈昭后来在父王的恳求下做了我的师傅,他每年都会来王府住上一段时间,教我功夫,教我如何在皇家求生存,还教我学会如何收敛自己的锋芒。后来我稍稍懂事了,师傅才悄悄将这事告诉了我,是以我才一直隐瞒真性情,直到现在。连父王和皇帝伯伯亦是在我处理好日暮皇子被你殴打一事后,才怀疑我一直都是在伪装。"
阮红俏听得一阵咋舌,她只知道涉及王位之争才会有那许多算计。皇帝的子嗣众多,再怎么也轮不上燕藜这个王爷的儿子啊,皇后为何会对一个满月小儿下毒手?
燕藜忽地浅笑道:"其实我一直都很优秀,但是有一点,让师傅耿耿于怀。那就是我怎么都不愿学医,老气得他老人家吹胡子瞪眼。"
"是不是云泽捡了这个便宜,既学了你师傅的功夫,还学了整套医术?"
燕藜捏了捏阮红俏的鼻子,道:"宁儿,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聪明?"
"哈,我聪明吗?"阮红俏反问。
"比燕藜聪明。"燕藜宠溺的说。
阮红俏突然正色,问出心中疑惑:"只是我不明白,那皇后为何会害你?"
燕藜想了想,郁结的说:"我也不明白,我问过父王和皇帝伯伯,但是我每次问起,他们都顾左右而言他,只说是大人的事,要我别多想。我也派人查过,但是查不出来,估计是两个老狐狸怕我干出出格的事,故意封锁了消息。"
"呃,这样啊?"阮红俏想了想,问道:"喂,燕藜,你既然会功夫,为何还愿花大把银子和我学啊?"
"嘿嘿。"燕藜傻笑道:"一是看你长得可爱,咱就顺便找个借口接近你了;二是看你身世堪怜,对你动了恻隐之心;三是觉着你的功夫怪异,我确实想学。"
"哦,这样啊?你花了两万多两银子,我却要把我给搭进去,你说我是不是很亏啊?"
燕藜看着她眼中闪过的一丝算计,忙不迭的道:"不亏不亏,以后你进了我逍遥王府的门,我特定把一应账册全全奉上,由你来当家。"
"那还差不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