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腰的景致更是一个"美"字了得!
一幢幢的小竹楼古朴精致、鳞次栉比,小楼离地面有一尺高的距离,每五幢小楼便有一个高约三尺的篱笆围的独立的院子;每个院子里的几幢小楼与小楼之间,皆有一座竹桥相连着;而那篱笆之上,爬满了蔓藤,蔓藤上面,开着淡紫色的小花,星星点点,煞是好看,淡淡的花香清馨幽然,沁人心脾;院子里面种的是清一色的兰花,只是品种各异,花样繁多——春兰、夏兰、龙头兰、虎头兰、达摩兰、观音兰、玉凤兰、白鹤兰、玉蜂兰、缰绳兰、白鹭兰......
有的已经过了花期,有的却开得正艳,姹紫嫣红的一片。
阮红俏看着周围的一切,心中莫名的感动。感动于感动的细心,感动于燕藜的用心良苦......
绕过小楼,燕藜一手拎着一只装满贡品值钱的竹篮,一手牵着阮红俏的手,朝着后山蜿蜒的的小路慢慢的向山顶走去。每走一步,阮红俏的心里便觉着激动不已;每走一步,她便觉着与娘亲的距离又近了些许。
娘亲,四年了,宁儿终于回来了。从今以后,宁儿都会和你在一起,我们将与以前一样,每夜一同入眠。
燕藜侧头看着身边满目庄严的阮红俏,手上微微一紧。
阮红俏感觉到他手上传来的轻微的力道,不由对他露出一个释怀的微笑,对他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山顶之上,那孤零零的坟茔在落霞的映照下,更显着孤独。
坟茔的周围亦是种满了夏兰,非常普通的兰花,却是芸娘生前的最爱。
阮红俏望着燕藜,眼中满是感激。
她这个女儿都没做到的,他全为她做了,叫她怎么能不感激?!
燕藜不悦的睨着她,赏了她一个小小栗子。
阮红俏捂着额头,不依的噘着嘴道:"你怎么可以当着娘亲的面打我?"
"谁叫你一副恨不能以-身-相许的模样?记住了,这表情以后再也不要让燕藜看见,否则燕藜不敢保证会不会将你吃干抹尽。"
"呵,你可是答应过宁儿的,宁儿没有及笄,你便不会逾距。"阮红俏一副你要做食言而肥的小人我也没办法的表情。
一时间,原本有些沉重的气氛顿时放松了下来,哪里还有半丝的庄严可言?
"坏东西!"燕藜无奈的笑笑,扯着她的手走到了坟前。
坟茔之上,不见一颗野草,墓碑纯白如新,碑上朱漆的字迹亦是鲜艳透亮,显然是经常有人打理。
燕藜蹲下去,取出竹篮里的碗碟,将糕点、水果放进盘里,有规则的摆放在碑前的墓台之上,再取出火折子,点燃一对大白烛插在一旁的小铜鼎里,然后燃上纸钱和几柱香。
等燕藜打理好一切,阮红俏才敛袍跪了下去,看着那墓碑上"芸娘"二字,眼里,是抑制不住的水雾迷蒙。
"娘亲,宁儿来看你了,你在另一个世界可好?一定想死宁儿了吧?你放心好了,从今以后宁儿都会陪着你,不会再让你一人孤单单的呆在这里。"阮红俏嗫嚅着嘴唇,幽幽的道:"现在的落霞山可美了,你都瞧见了吧?这是燕藜为宁儿打造的一方属于宁儿的世界,这是宁儿真正意义上的家。娘亲,宁儿很好,你不用为宁儿担心,现在,有燕藜代替你关心着宁儿、照顾着宁儿呢。正如你所说,燕藜是个好人,是个值得托付终生的人。还有,你不用担心吴妈和小玲儿,她们在溯原也很好,等事情解决后,宁儿会把吴妈和小玲儿接过来,也让你天天能看见她们。"
燕藜听到这里,膝盖一曲,在阮红俏身旁跪了下来。
呃?他可是一个王爷啊,没事乱跪干什么?阮红俏错愕的看了他一眼,不明所以。
燕藜混不在意阮红俏有些呆凝的表情,抓过她的手,笔直且恭敬的跪着,眼睛凝望着墓碑,嘴里念念道:"娘亲,小婿定会保护好宁儿,哪怕付出自己的性命,也不会让她受到一丝的伤害。"
"喂,我还没嫁你呢。怎么跟着我叫娘亲?"
"嘿嘿。迟早的事嘛,要不是你还小,藜早将你娶进门了。何况吴妈小玲儿她们早就认定我这个准姑爷了。"燕藜傻笑着,厚脸皮的道:"娘亲,燕藜相貌英俊、武艺超群、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心思敏捷,最主要的是对宁儿痴心一片,这辈子非宁儿不娶。娘亲,你也会喜欢的燕藜这个准女婿的,对不对?"
阮红俏翻了翻白眼,问道:"这世上还有没有比你更脸皮厚、更恬不知耻、更大言不惭的人么?"
"燕藜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男子,有谁能和燕藜比?"燕某人得瑟的说。
"娘亲,你看见了吧,他就是这样一个不要脸的人。虽说他形容他自个的这些个词大多都是事实,可是他也忒不谦虚了,娘亲,你说说,你是否还乐意将宁儿嫁给他?"阮红俏抚着下巴,睨着燕藜,作沉思状。
燕藜看着她这表情,心里觉着毛骨悚然,身体向后略倾,问道:"宁儿,你要干什么?"
"我在考虑,我及笄之后是不是要嫁给你。"
"不是吧?!"燕藜苦哈哈的转向芸娘的碑,底气不足的道:"娘亲,你可看见了,宁儿总是把燕藜吃得死死的,你千万要给小婿作主啊。"
看着燕藜一副哀怨的小媳妇模样,阮红俏心情大好。
燕藜,宁儿不嫁你还会嫁谁?宁儿的心里,早在四年前便已认定了你了。
燕藜拉起阮红俏,将她拥在怀中。
娘亲,你就放心的将宁儿交给燕藜吧,燕藜绝不会让人欺负到她,任何人都不行!
落日的余晖照在二人身上,洒下一片祥和的金光,仿若两尊镀金的仙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