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还记得不记得?”
“你说!”夜司彦催陆景呈。
“四哥以前喜欢过一人!”陆景呈压着嗓子。
“恩?”夜司彦摇了摇头,明显是惊讶的“什么时候的事情?”
“往前有四五年了吧!你真不记得了?就那回四哥喊我们喝酒,他那不是千杯不醉的酒量?可那一回不是醉的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了!嘴里胡乱的念叨着:我顾疏白发誓此生再不踏足京都,我再也不想见到你,再也不要这样偷偷摸摸的看着你!我顾疏白不是非你不可!他哪里比我好,比我好!”
时间虽然过去好些年,陆景呈却还是清清楚楚的记得那时候顾疏白说的话。
不过当日在场的人,大概都不会忘记。
“想起来了?”
“恩!”这不夜司彦也跟着想起来了,点了头说“你的意思是四嫂是当年让四哥狼狈了一回的那个女人?”
“难道没有可能?”陆景呈分析着“小八是京都人,按少颖的说法,他和四嫂认识有十年,那四嫂肯定就是京都人!而按四哥当年说的那话,还有这段日子以来他身上发生的事情:和落落极快离婚,回国,去那什么学校当什么教授,然后结婚,又宠着四嫂,可不就是这回事情?”
“……”
话说到这里,陆景呈和夜司彦两个人的表情都严肃起来,若是他们现在理着的这一条路子是正确的,若是现在坐在四哥身边的那个女人是当年四哥喜欢过的那个!
那么他对她的感情何止是深?
简直是卑微的地步!
顾疏白活了三十年,谁曾见过他烂醉如泥?谁曾见过他满眼猩红?狼狈不堪?只有那一回,唯有那一回!天之骄子的他折了满身的骄傲,卑微至尘埃的对人倾吐他喜欢了一个女孩儿,不对,该说是暗恋,暗恋一个女孩儿!
这话该从何说起?
从当年四哥话里面的那个“偷偷摸摸”;从彼时他们两人在一起种种的互动;以及四嫂不知道小八和四哥的关系,可以清楚的知道当年这个男人并不曾踏足那女孩儿的世界,不,该是说他踏足了她的世界,只是并不曾让她知道,原因是什么?因为自己的兄弟?还是因为她!
无从追究,就算追究也没有意义!
值得庆幸的是:兜兜转转的,这个女孩儿在他的身边。
他们做兄弟的为他高兴,至于与小八,这四嫂与小八的复杂关系!他们之前不可否认是抱着点儿看好戏的态度,也是因为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到了现在,知道这么多之后,他们开始担心,担心真相曝光,他们三人会出事,可再担心也没有用,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而且这当事人是他们的四哥,他向来都是筹划好了一切的,他们能做的就是对这件事情袖手旁观!
……
外面包厢,季子默与顾疏白撒娇理论之后,牌桌重新的开了起来,前面那事情,顾疏白没有再计较了,但是也没有谁敢折腾季子默,规规矩矩的打着牌,没什么声音,季子默觉得有点儿压抑,就主动闹起来。
顾疏白说了不插嘴,便也算是守信的,坐在一边气定神闲的。
桌上几个都还年纪比较小,都不是什么能够沉的下来的人儿,偷偷瞄了好几眼顾疏白,见他坐在那边不做声,他们又放开了些,虽没胆子再和季子默开玩笑,时不时的搭上两句话,说个笑话还是敢了。
就这样,牌桌上的气氛活络起来。
且随着季子默越打越上瘾,气氛越来越好!时不时的就能够听到季子默兴高采烈的声音!
“碰,碰碰!桑湛,把二筒给我!!”
……
“耶,我胡牌了,十三幺!”
……
“徐宇,三万我要开杠的,拿过来!哇,杠上花!”
……
起初顾疏白看着小姑娘开心起来,心里还是挺高兴的,觉得自己带着她出来玩麻将是个明智的选择,可后来听着她熟稔的喊那些人的名字,看着她摸着麻将牌眼睛发了光,并且当她熟悉了各种胡牌方法之后一个眼神不往他这里扔过来,他的脸色慢慢的阴郁下来。
“我们该回去了!”分针转了一圈,从八点半到了九点半,顾疏白终于是忍不下去了,他低着声音喊了季子默一声。
“唔,徐宇你想要碰五条是不是?嗯哼,我不打给你碰!”可小姑娘所有心思全部的在麻将桌子上,不说不搭理他,是压根的他的话就没有进到她的耳朵里面来!
“默默,我们该回家了!”顾疏白不做声,压了五分钟的脾气才继续的开口。
“啊?”这回他声音放大了一点儿,她倒是听到了,但是结果是“等等,等等,我再打一会儿!”她对着他挥了挥手。
“……”她开心,恩,难得的这么开心,就让她继续打!顾疏白竭力控制住自己的脾气。
可当时间又过去了半个小时,小姑娘还精神奕奕,兴致高昂的盯着麻将桌,盯着手中的牌,和牌桌上的人吆三喝五!
顾疏白忍不住了,他蹭的一下站起来,动作猛烈,他坐着的椅子都被带倒,发出“砰”的一声!
这回,总算是引起她的注意了,她目光从她手中的那一手麻将牌移到他这边,声音有点疑惑“你怎么了?没坐好?”
“我们……”
“来来,我们继续,不用管他!”顾疏白张嘴刚要回答,那小姑娘已经是收回目光,继续的要打她的麻将去了!
“默默!”顾疏白沉着脸走到季子默身边。
“怎么了?”季子默一边看边上人手中打出来的麻将子,一边去看顾疏白,本来是不想看的,可是他太高,这么直怵怵的站在她眼前,实在是有点儿碍眼,让人不能不注意到他!
“我们该回去了!”顾疏白近乎咬牙切齿的开口。
“就回去?”季子默摇头“不,再玩一会儿。”
“现在已经不早了!”
“几点钟了?”季子默问,是对着牌桌上的其余三个人问的,但是没人敢回答她,原因么?其余的人都看到了顾疏白的脸色不好,而他们都不是她,不拥有在顾疏白那儿恃宠而骄的权利!所以没人敢吱声。
“十点多了!”最后是顾疏白答的,在季子默这儿,他的底限一降再降,近乎没有。
“那还早啊,可以再玩一会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