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宝贝……”
季子默原本只是心里不安、人有点不舒服靠着顾疏白想休息一下,可后来,不知怎么地她的意识越来越不清楚,她靠着顾疏白渐渐陷入了昏迷,在陷入昏迷前的一秒,她隐约听到顾疏白的喊,不过已经无法回答。
“速度快一些。”顾疏白确有喊季子默,他之前是以为怀中的人儿坐飞机太累了,靠着他休息一会,直到后来感觉她呼吸越来越薄弱,人靠着他没有一点其他动静,他方觉有些的不对劲,他喊她两声,发现她已经陷入昏迷,眉心间有了褶皱,他几乎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声音,对着前方的司机大吼。
“是,是。”司机猛踩一脚油门,车子犹如离弦的箭一般冲出去,可冲出去没有多远,就冲不动了,太堵。京都是出了名的拥堵,尤其还是这样的时节,大路上更是堵成长龙,这样司机就算再怎么的踩油门都是没用。
“老板,这,这堵车。”
“从应急通道走。”顾疏白抬眼看了眼前面的情况,冷声道。
“是,是。”司机连额头上冒出的冷汗都顾不上擦,急急忙忙将车子打了个弯儿,开上应急通道。
应急通道是顺畅的,车子开上去,再无阻挡,不过十五二十分钟就进了市区,到了医院。
“开门。”
“是,是。”
车子刚刚一停稳,顾疏白立马吩咐司机打开车门,车门一打开,他抱着季子默急速的往医院里面奔。
“顾先生。”迎面遇上过来接的医生。
“给她看看。”顾疏白将人儿放到担架上。
“是。顾先生您放心。”医生恭敬对着顾疏白伏了伏身子,然后追着担架过去。
……
“顾教授?!”
季子默睁开对上的是一片的纯白,空气中有浓浓的消毒水的味道,她知道这是在医院,为什么会在医院?她从飞机上下来之后,身体有些不舒服,当着他的面吐了,他不放心她,非要来医院,然后有关于之后的一些记忆,不大的清晰,可以说是完全的没有……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他人在那里?
季子默转着头,视线往病房里面扫了一圈,并没有看到顾疏白的身影。
为什么!他怎么不在她的身边?不安感重新笼罩了季子默。
她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打算下床去找顾疏白。
“小姐,你要做什么?”
季子默刚穿上鞋子,有人推门进来,她以为是顾疏白回来了,抬起头,眼眸里有惊喜,当看到了来人,那惊喜慢慢褪去,眸色趋于平静,还有些的黯淡。
“我想出去一下。”她沉默了两秒钟,将情绪收一收,抬起头对进来的护士笑道。
“那你穿下外套,外面有点冷。”
“好的,谢谢。”季子默点头道谢,又道:“那个护士你好,我想问下你知道送我来的人在那里吗?他比较高,然后……”
“很帅很有男人味!”
季子默本是想描述一下顾疏白的样子,让护士想有没有见过他,话还没有说完,护士就接了过去,语气表达出来的是见过了。
“是。”季子默微笑着应。
“他在楼梯间,你出去左拐,推开安全通道那一道门就可以看到他。”
“嗯,谢谢。”虽然疑惑他为什么在楼梯间,但季子默没再往下问,她披了一件外套准备出门去寻人。
“小姐,那个男的是你什么人?”
快出门口了,身后传来声,是护士小姐在问,季子默回头看了眼,这护士小姐,看起来有点小,像是刚刚出社会的学生,眼眸里面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只是单纯的好奇,这般,季子默就没有反感,很愉悦的回答:“他是我老公。”
“真的?”女护士眸色一下亮了,语气带着点儿的羡慕:“原来真的是小姐的老公呀,小姐,你真幸福。”
“嗯?”
“他好帅!”
“是的。”所以男人的颜值决定他的女人在他人眼里幸福不幸福吗?
“还有他对你很好,刚刚他抱你进来医院的时候,我看到了,他神情好紧张。”
“谢谢。”
这句话,季子默听的最是愉悦。
“那个我先走了。”她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见他,她抬起手对着女护士挥了挥,然后出了病房。
果然是有点冷,她才迈出病房门,一阵风从走廊尽头的小窗吹过来,冻的她打了一个寒颤,她裹了裹衣服,按女护士说的地儿,很快的走过去。
……
“她怎么样?”门打开,为季子默检查的医生出来,顾疏白立马迎上去,语气是完全不复以往的沉稳,满满的是一个男人对自己爱的女人的紧张。
“顾先生您别担心,顾太太没什么大事,只是身体有些虚弱,好好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医生摘下眼镜笑着道。
“嗯。”顾疏白听了这话,脸色缓和了一些。
“顾先生,另外还有一点儿事情。”
“什么?”
“顾太太她有了身孕。”医生犹豫了几秒钟之后开口,之后是一连串的没有停顿的:“只是顾太太她以前做过人流,身体受到了一些伤害,这一胎很容易就会滑掉……”
还来不及喜悦,医生的话就将顾疏白打入了深渊,枪抵在他太阳穴都能保持理智的他,在这片刻无法保持,什么冷静、什么理智什么什么都被他抛在脑后,脑中有一秒钟的放空,然后循环着的响起医生的那一句“顾太太以前做过人流”,一遍又一遍,高大的似能撑起整片天的身子被这声音压垮,这片刻他几乎站不稳当,整个人往一边倒去。
“顾,顾先生。”医生们被这样的顾疏白吓住,他们伸出手想要搀扶顾疏白。
“滚。”
却忽然眼前的人大吼一声,那声音仿若来自无间地狱,阴森薄凉。
“对不起,顾先生。”医生们被吓的几乎真的是连滚带爬的离开。
空荡荡的医院走廊,只剩下顾疏白一个人,他站在走廊中央,背微躬,像是一下苍老了百岁,他呼吸沉重,像是人濒临死亡前最后的仅有的几次呼和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