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得知他在这世上竟然还有两个亲人,并且还和宁沁儿关系匪浅!
五月的午后,阳光明媚而不刺眼,带着丝丝热气的微风轻轻拂过湖边的柳枝,摇曳出满院的绿意。
宁沁儿双手抱膝,背靠一株粗干的柳树,斜坐在树下,静静的凝视着微波荡漾的湖面,泛起涟漪的湖面倒映出空旷无边的天际和一圈圈不断扩撒的骄阳,她那颗不安的心也随之一波波飘荡起来。
自从那夜被轩辕漠点了昏睡穴掳走之后,第二日她清醒过来至今,还未见到轩辕漠的影子,身边倒派来了不少机灵聪慧的丫头,将她侍候得舒舒服服,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她不是作为人质被掳,拿来要挟皇甫煜的吗,那轩辕漠更是魔教的大魔头,怎会如此好心对她?
不过,轩辕漠这次铁定要失算了,因为皇甫煜根本不会将她的生死放在心上,他还清楚的记得他看向她时那眼底的愤恨以及废她武功时的残忍和踩她手指时的疯狂,那样一个恨不得让自己凄惨无比死去的恶魔和轩辕漠这个大魔头比起来,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是,让她迷惑不解的是,为何她竟然会在突然之间有了一身的功夫?
她清清楚楚的记得那天傍晚,一个年轻英俊的男子走入她的寝房,对她说他是夜轩,夜轩长什么样子,早已如烙印般深刻在她的脑海中,她岂能不知道,他怎么可能会是夜轩呢?
她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是不是皇甫煜又在耍什么阴谋,来骗她?一想到皇甫煜,她就按捺不住的将那冒充夜轩的男子给暴打了一顿,谁叫他冒充谁不好,偏偏来冒充她的心上人,她又岂会那么容易上当?打他,活该!
只是,当她最后一脚踢将那男子给踹到门外的时候,她惊呆了,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能将一个健硕的大男人给踹那么远?
不过还没等她想多久,房外便来了许多的黑衣人,向她涌来要捉她,她本能的想要逃跑,却被来人给团团围住,情急之下,她胡乱出掌,竟然打得那几人猝不及防,给她冲出了房间。
谁知,院外有着更多的黑衣人,似乎都要抓她,她顾不得多想,就顺着自己心中的意念,出掌踢腿,使出之后,她才惊骇的发现,自己竟然真的有武功,并且还不低!
她,到底什么时候学的武功招式?她记得跟白爷爷学的只是强身健体的内功,根本没学什么招式啊,更何况她的内功明明在前几天就被皇甫煜给废了,体内又到底是从哪里来那么多高强的内息,并且似乎比从前更为强劲?还有她的手,虽然一用力,手骨间会有隐隐的疼痛传来,但是并没有什么新增的伤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几天,她一直在苦苦思索着这个问题,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总感觉到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快得让她根本抓不住丝毫蛛丝马迹,好像心中缺少了什么一样,有点空荡荡的,说不出的那种失落。
她试着费力去想,却总是在最紧要关头,头痛欲裂,疼的让她双手抱着头在地上打滚,也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最终只好作罢。
这一切的一切,到底都是怎么回事?
迷茫中,她久久凝望着波光嶙峋的湖面,却见湖面上慢慢映出一个男子的容颜,只一眼,她就知道,那是她日思夜想的夜轩。
恍惚中,她缓缓起身,向湖边走去,低头贪婪的看着水面上,那和记忆中完全贴合的脸庞,微风浮动下,却见那俊朗的双眉,深情的眼眸随着一圈圈的涟漪而逐渐扩散开来,最终彻底消散在这金灿灿的波光中。
夜轩,别走……她急切的伸手去捞,却只捞得两手冰凉,除了清澈的水珠自指缝间点点滴落,双手空无一物。
她努力的瞪大了双眼,死死的盯着水面,却再也寻不到一丁点夜轩来过的痕迹,甚至惶恐的发现,脑海中他的容颜也再也忆不起一丝一毫,甚至连眉眼,连面容都开始模糊起来,只能感觉到有一个隐隐约约的背影,在她的眼前不断远去,直至消失。
“啊……”头,痛的想要快爆炸似地,她痛苦的低嚎着,双手紧紧的抱着头,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前载去,噗通一声,跌落在湖中,激起阵阵水花。
轩辕漠缓缓的从树荫下走了出来,静静的看着在湖中挣扎的宁沁儿,手按玉箫,凑向薄唇,瞬间,一股清新自然的音律随着那管玉箫传出,时而如高山流水荡气回肠,时而婉转清脆如晨间黄鹂鸣翠,时而又如山谷中泉边溪水潺潺而流,带着大自然特有的清幽与芬芳,徐徐传入不断挣扎的宁沁儿的耳中,心中,她心神一震,神智渐渐清醒过来,直起了腰身,怔怔的看着岸边那一袭黑袍的男子。
轩辕漠微微一笑,伸出了手,“上来吧,虽是五月,但湖水凉寒,受了凉气,受罪的还是你。”
他的笑容纯粹自然,没有带一丝的心机,宁沁儿的心中渐渐升起一抹暖意,将手放在他的掌心,借力一跃,出了浅湖,向她灿烂一笑道:“我好像见过你,但是想不起来了。”
轩辕漠知她失去了部分记忆,也不挑破,淡淡笑道:“可能是我们有缘吧。”
闻言,宁沁儿面上一红,抽出了手,歪着头看着他,“我感觉到你对我并没有恶意,但是你把我掳来,想怎么对我?”
轩辕漠迟疑了一下,坦然说道:“不想对你怎样,你若想回王府,和皇甫煜相聚,随时都可以走,你若想留,这里便是你的家。”(未完待续)